香草闻言忍不住抬眼看向桐月,见她仍是笑微微的模样,仿佛对她极是信任与依赖,终于点头道:“姑娘相信奴婢,奴婢定不会教姑娘失望。”
桐月就点点头,“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不懂,日后还得你多提点我。”
“姑娘言重了。”香草连忙说道,心里却也明白桐月的顾忌。她傻了这么多年,突然好了,又搬进了太太院里,自然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惹了太太的厌弃。
两人回到屋里,与几个小丫鬟并婆子正式见了,桐月只问了名字,便依赖的瞧向立在她身边的香草。
另一边的吉祥瞥见后,不甘的看一眼香草,抢先开口道,“咱们姑娘最是和善,能伺候姑娘是大家的福气。不过话说在前头,若有人仗着姑娘年纪小又和善便欺姑娘,到时可别怪姑娘不留情面与她。”
她这样便是想要压香草一头。桐月垂了眼,把玩着手边的茶盅,眼角余光却仔细的打量香草的神色,见她神色仍是淡然,并未见恼意,心中不由点了点头,太太屋里出来的人果然不同一般。
底下丫鬟婆子忙应了,吉祥得意的看了香草一眼,这才看向桐月,“姑娘,她们的差事该如何安排?”
桐月便笑着放下茶盅,眼里尽是懵懂,“我也不懂,你与香草商量着安排吧。”
吉祥满意的笑起来,“姑娘放心,奴婢定会安排的妥妥的,不让姑娘烦心。累了这么半天,姑娘不如先歪一歪,一会好陪太太用饭。”
桐月点头,香草率先伸手扶了她起身,含笑道:“奴婢方才来时,太太便吩咐奴婢告诉姑娘一声,姑娘今儿也累了,便不用特意去陪太太用饭,嘱咐姑娘好生歇着,明儿再去请安。”
吉祥脸上的笑便僵了僵,悻悻的瞥了香草一眼。
桐月只作未见,感激又羞涩的笑着:“母亲这样体恤,真是我天大的福气。”
香草便笑道:“太太最是和善仁慈,对府里的姑娘少爷们怜爱有加,姑娘日后便知道了。”
吉祥见香草竟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将桐月扶回了里间,神色变了变,恨恨的瞪了香草一眼,转头便安排起丫鬟婆子们的住处与差事来,根本没打算与香草商量着决定。
太太屋里出来的又怎样,她的娘可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他日回了京城,谁更有体面还未可知呢。
屋里的事,桐月一概不管,只冷眼看着吉祥趾高气扬的指挥小丫鬟们做事,或打或骂她都只当没看见。甚至还小动作频频想为难香草,香草皆云淡风轻的化解了过去,倒气的吉祥直跺脚。
翌日,香草服侍桐月起身,为她挑了件白貂毛的长褙子穿上,“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桐月笑弯了眼睛,神情很是天真,“我从未睡过这样暖和又软软的床铺,睡的可舒服了。”
从前的桐月被连姨娘关在院子里,她又是那样痴傻的,底下人不但不会尽心服侍,只怕暗地里没少克扣欺负她,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想到这里,香草的笑容里边多了抹怜惜,“姑娘用了早饭就该去给太太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