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水跟黄道昌星夜兼程,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南阳,二人并没有直奔唐王府,而是来到了同福客栈,先找到袁梅,跟袁梅说明情况后,袁梅大惊失色,大声的质问黄道昌:
“为什么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动?”
黄道昌甚是委屈,他本来就不想参与这场行动,完全是被叶游硬拉走的,所以就哭丧着脸把叶游拉走自己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袁梅其实那天是去郊外跟踪一个人,这个人叫段浪,段浪是最近才来南阳的,同样也住在同福客栈,因为穿着打扮与南阳本地人无异,口音也相像,所以袁梅其初并不在意他,但在袁梅某次监视王思翘的心腹晓月的时候,意外发生二人在南阳效外的灵山寺密会,虽然听不到二人在说些什么,但袁梅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此后袁梅经过追踪调查,才查清段浪是倭国武士,倭国名叫宫本武臧,从倭国平户而来,与王思翘的养父同时侍奉平户藩藩主松浦氏,受松浦氏之命,前来协助王思翘,意图在中国扶持代理人,为继续侵犯中国沿海打下基础。
所以那两天,袁梅一直在跟踪这个段浪,并没有顾及叶游他们。
袁梅听了黄道昌的话之后,感觉事态严格,因为她知道刘良佐心狠手辣,而叶游只是一个平民之身,在这个时代,一个武官要搞死一个平民,根本就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
但是,袁梅自己只是一个百户,刘良佐是一省总兵,在级别上差着好几级呢,刘良佐根本就不可能搭理自己,怎么办好呢?袁梅也没了主意。
黄道昌看着袁梅只是在干着急,却并没有什么主意,于是就漫不经心的说道:
“惟今之计,只有唐王府能救叶游。”
“唐王府?”袁梅心里一惊,立马就想到了郡主,虽然袁梅也知道郡主可以救叶游,但不知怎得,袁梅并不希望郡主介入这件事,所以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朱舜水在一旁看到犹豫不决的袁梅,心急不已,就也揍过来说道:
“小袁,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啊,若是再晚一会,可能叶先生就没命了啊。”
“可是…”袁梅还是不想去找郡主,虽然她一直不承认自己喜欢叶游,但她知道叶游跟郡主的关系,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不要接触的好。
黄道昌看着犹豫的袁梅,感觉甚是奇怪,就揍过来说道:
“袁姐,您不是说叶游跟南召郡主关系甚好吗?为何不去找她呢?”
“哎呀你知道个屁啊。”袁梅跑到了一边去,依然下不了决心。
黄道昌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有些莫名其秒的看着袁梅,不知道袁梅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有朱舜水看出了一些端倪,就走过来安慰袁梅道:
“不管叶游跟郡主之间有什么瓜葛,还是有什么过节,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把叶先生救出来才行啊。”
听到朱舜水这么一说,袁梅自己又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也只好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去找郡主。”
“我跟你一起去。”黄道昌也想去见见郡主长啥样,所以就想也去凑个热闹,不成想袁梅厉声的呵道:
“你在家保护朱先生。”然后又瞪了黄道昌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黄道昌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傻傻的看着朱舜水,朱舜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黄道昌说道:
“女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袁梅由于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唐王府活动,所以对唐王府熟悉的很,她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郡主的房间里,郡主此时正独自一个端坐在房间,脸上一幅愁云惨淡的样子。
袁梅看了看四下无人,就溜进了郡主的房间,郡主一看袁梅进来,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道: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袁梅转身看了看没有人,就把房门关上,直接对郡主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是叶游的朋友,现在叶游被刘良佐扣押了,有生命危险。”
“啊,被刘良佐扣押了?到底怎么回事?”郡主紧张的问道。
“刘良佐把部队拉到了北海县的神塘湾,叶游前去让他回师南阳,他不听,就把叶游扣押了。”
“我早就说过有危险,他就是不听,哎,现在可怎么办?”郡主急的不行。
“为今之计,只有郡主能救叶游。”袁梅看着郡主着急的样子,提醒她道。
郡主听到袁梅的话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叶游去追刘良佐,我是知道的。”
“奥,你知道为何不阻止他?”袁梅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时他一意孤行,并且还不让我跟随,我当时就预料到叶游会有危险,所以想回来搬救兵,结果…”
“结果什么?”袁梅连忙问道。
“结果三哥不同意。”郡主委屈的摇了摇头。
“三哥?你是指福山王朱器钰?”
郡主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叶游已经答应出任三哥的幕僚,王府里也给他安排了个教授的职位,可是我那去三哥的时候,三哥他…”
“福山王并不想去救叶游,对吧。”袁梅轻蔑的笑道。
郡主绷着个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只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叶游是三哥的幕僚,三哥便会出手相救,奈何三哥说这事是他自己的事,与王府无关,所以不想出面,无论我怎么央求,就是不答应。”
“哼,纨绔子弟,撑不起事来。”袁梅冷笑了一声。
郡主听袁梅这样说自己的亲哥哥,有些不乐意了,就站起来说道:
“不准这样说我哥。”
“难道不是吗?自己的幕僚出事了都不愿意出面,还能担什么事啊?”
“哎,气死了。”虽然郡主嘴上不乐意承认,但自己的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袁梅看了一眼生着闷气的郡主,又说道:
“既然福山王不愿意前往,那是不是可以请世子呢?”
郡主跟世子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也有些生疏,自己连亲哥都请不客,实在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世子,所以显得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