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府最先置杭州郡,旋改余杭郡,治所在钱唐。因避国号讳,于武德四年(621年)改“钱唐”为“钱塘”。太宗时属江南道,天宝元年(742年)复名余杭郡,属江南东道。乾元元年(758年)又改为杭州,归浙江西道节度,州治在钱塘,辖钱塘、盐官、富阳、新城、余杭、临安、于潜、唐山八县。州城的范围也随之扩大,由原来的城南沿江一带发展到今天的武林门一带。由于运河的沟通,杭州成为货物集散地,社会经济日趋繁荣,人口也逐渐增加,唐贞观中,已有15万余人;到开元中发展到58万人,此时的杭州,已与广州、扬州并列,为我国古代三大通商口岸之一。
现在是656年,江浙府的人口最少也应该在三十万之上。这个时候还没有天下闻名的西湖。西湖是南宋诗人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大规模浚治,并筑堤建闸,以利农田灌溉。又继李泌之后重修六井。从这时起,西湖之名益彰于世。到了后来又经过著名诗人苏东坡,当时的杭州知州,再度疏浚西湖,用所挖取的葑泥,堆成横跨南北的长堤(苏堤),上有六桥,堤边植桃、柳、芙蓉,使西湖更加美化。又开通茅山、盐桥两河,再疏六井,使卤不入市,民饮称便。也就是说现在西湖不过是一片烂泥滩罢了。要想看到西湖美景最少要等几百年后,黑娃走一路想一路,想象二千年前的杭州到底是什么模样。
会稽县到江浙府也就大半天路程,刘士程带领一帮秀才,马不停蹄赶路,在午时过后已经看到江浙府
城门楼子。
骑在马上,远望高耸威严的城楼近在眼前。城墙上挂满大红灯笼,城门口老远都可以看到一片红,除此之外跟洛阳城没什么大的区别。
草!江浙府还真是富裕,又不是逢年过节,搞那么多灯笼出来显摆,要是钱多,救济几个难民不是更好。黑娃在心只暗骂几句。
小虎妞看着眼前的一切,幼嫩的脸上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坐在马后偏来偏去。看来她是从未到过大城市,对眼前得这坐千年古城感到惊奇。
“大哥哥。妈妈就在这座城里,好大哟!我们要上哪去找呀?”进城走了一段路,小很妞发现这城太大了,人又多,自然而然问黑娃。
就这还算大!想当年我骑老古董进北京城,光是边上的小镇就比这城要大,人多了去了!黑娃满不在乎对虎妞道:“大吗?我不觉得,放心吧!只要妈妈在江浙府就一定能找到。”
进了城所有人都下马步行,一手牵马一手牵虎妞的黑娃同样四处张望,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走到哪里都会把当地的地名和街道记在心上,下回再走就绝对不会出错,他的大脑就成了一张活地图。
柳大人进了城就与一帮秀才分开。他先要把宦溪镇童生的考卷交到府衙,而后回贡院报到,他这趟差才算完。分开之前吩咐两个护卫把这些秀才送到状元楼就住,说那里是所有考生最集中的地方。
江浙府的人还真怪!怎么每家每户都挂起灯笼?路上的行人个个眉开眼笑的,好象生来就是一张笑脸。搞不懂!黑娃暗自纳闷。
状元楼处在江浙府最繁华的地段,楼高四层,站在顶楼上应该可以俯视整个江浙府城。看到是一群学子过来,胖呼呼的老板亲自出门迎接,吩咐小二牵马停车。
黑娃站在门口没有跟进去,他实在没那个经济能力住这么高档的状元楼,陆老和会稽县令给他的包袱里是有几十两银子,那是他准备用来找虎妞妈妈的钱,江浙府少说也有几三十万人口,要找一个被卖到这的人太难了,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是既然答应虎妞,黑娃说什么也要找,尽自己最大努力。
胖老板看见黑娃和虎妞是同刚才进去的学子一起到这的,应该也是来参加府试的,却没有进店,便走上前笑问道:“这位公子小姐怎么不进店?”
黑娃抱拳回道:“学生没那个能力住进状元楼。”没能力就是没能力,没什么好丢人,黑娃实话实说。
胖老板仔细打量了黑娃两眼后,转身准备走进状元楼。这个时候陈福从里面跑出来冲黑娃叫了声:“刘公子。你快进来呀!大伙都在等你进去。”
黑娃笑笑道:“陈兄。你们住吧!我另外找地方,这里住不起。”拉起虎妞就走。
看见黑娃要走,陈福急了,上前拉住他,急声对胖老板吼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刘遗忘……刘遗忘……他是宦溪镇案首刘遗忘。那个会稽县的刘遗忘。”
刘遗忘三个字有那么出名嘛?陈福连声说几遍。胖老板开始听到没什么反应,当听到是宦溪镇案首刘遗忘后,脸上堆满笑容,小跑两步上前拉住黑娃连声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刘公子见量,您能来状元楼是小老儿的荣幸,哪能收钱!快请……快请。”要多恭谨有多恭谨,刚才说没钱的那种冷落瞬间消失。
不就是个案首吗?有什么值得人家这样,住店不要钱?黑娃都被老板恭谨的态度弄糊涂。
“小二。快把刘遗忘刘公子的马牵到马棚,喂最好的草料。”胖老板拉着黑娃边往里走边大声叫出。
黑娃在陈福和胖老板拉扯下走进状元楼,里面人还真多,除了同柳士程一起来进城的外,另外还有几十个人,见黑娃进来,不论是在吃饭的,还是聊天的,全都站起来冲黑娃点头。
晕!我们又不认识,你冲我点什么头?黑娃一头雾水,为了表示礼貌,不断跟人打招呼点头示意。
见胖老板还拉着自己的衣服小声问道:“掌柜的,我跟这些学子认识吗?”
胖老板听了黑娃的话,哈哈笑道:“不认识,连我都不认识,可是刘遗忘的大名从昨天晚上就传到江浙府,不认识也认识啦!”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还在会稽县驿站睡大觉。还大名!毛线哟!越来越糊涂!搞不明白。
看到黑娃一连疑惑的样子,胖老板向四周抱拳大声说道:“各位。这位就是在长溪县二问曲氏审杀夫,会稽县一日破获凶杀案的刘遗忘刘公子。状元楼决定刘公子在府试期间的一切费用都由本店出。”胖老板不忘给状元楼打打广告。
消息也太快了,比得上网速,昨天的事情,远隔百里,今天就知道,还编成说词,黑娃憨笑着跟店里的学子打招呼,逃一般的跟胖老板上楼。
胖老板竟然把黑娃和虎妞带到四楼大房间,真把黑娃当个人物来对待。临下楼前胖老板对黑娃道:“刘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小二就是,赶了一天的路,先休息会,等到了晚上小老儿在二楼为您接风洗尘。”
免费的服务还这么周到,黑娃连声说不用,不好意思。但胖老板很坚持,没法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答应晚上下楼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