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气炎热,皇上老爷子受不住了,于是就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前往承德避暑山庄,好命的年若黎自是要跟随左右。太子留京监国,与皇上同行的就有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十六等众多皇子阿哥,以及几位得宠的娘娘,德妃,宜妃,惠妃,良妃,还有几个自己不是很熟悉的妃平。
年若黎一路都是跟着皇帝同坐的,皇上的马车非常宽敞舒适,老爷子一直要勤奋地批奏折,看书,而她呢就随侍左右。
“年丫头,你要是累了就歇一会儿,这一路也挺辛苦的!”康熙道,对于这个丫头自己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不仅聪慧,还很有谋略,又会说话,经常给自己提点儿小建议,都很有见地。特别是对待自己后宫那些妃子们,比他还有办法,自己忙得顾不到时,她也能替自己去关怀一下,自己那后宫几个妃子们都对自己服服帖帖,闹别扭的少多了,省了他不少心。自己也乐得轻松,这些琐事经常都交给她去办,哪个妃子生辰,送什么礼,过什么节,怎么讨妃子们欢心,这个鬼灵精总是有出不完的奇招,自己都有些佩服她讨女子欢心的能力了。若不是个丫头,自己还真是不放心她与后宫接触呢。
“万岁爷都没喊累,我一个小宫女怎么能先歇息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定说我没有伺候好皇上,恃宠而骄了!虽然现在又皇上您给奴婢撑腰,可也保不住别人暗地里说闲话,奴婢还是尽忠职守,这些日子奴婢的体力都大好了,不觉得累,若是皇上累了,奴婢倒是可以给您解解闷!”年若黎讨巧卖乖地道,自己就是凭着这张嘴在混啊,管理上的白金法则就是,别人需要什么就给什么,了解上司的心思是很重要的。
“呵呵,小丫头片子,朕倒是有点儿乏了,你说怎么给朕解解闷啊?”康熙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奴婢别的不行,就是会说些小故事,还有就是唱唱小曲子!”年若黎道,心想,好久没有唱过歌了,心里着实有了强烈的表现欲。
“嗯,朕听过你的故事,但是还没听丫头唱过小曲儿!就给朕唱一支吧!”康熙道。
正中下怀,年若黎在心里暗自得意,清清嗓子。唱起了那首《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开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一曲终了,康熙还兀自沉浸在歌声的余韵中,思绪却回到了年少时,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还如此清晰,一如这首歌的意蕴,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美丽的如青花瓷般典雅,而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待呢?也许她的美丽真的飘散到了他去不了的地方了吧?
年若黎见康熙早已神游太虚,知道必是自己的歌触动了他的记忆,是那个叫寒依的女子吧,那应该是这个康熙爷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身影了。原来,这个有着宏图大志的皇帝竟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应该不是他的妃子,因为皇帝对那几个妃子的态度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么这个寒依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永远离开了康熙,原来又是一个悲剧啊,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穿越一族呢?
“丫头的歌真是美妙,朕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小曲呢!”康熙终于从沉思中恢复过来。
“呵呵,多谢皇上夸奖,这是我跟一个神秘的女子学的,她会唱好多歌呢!”年若黎说了谎,笑话,这歌你当然没听过,这可是周杰伦的歌,除非你穿去了二十一世纪,或者你曾在我的焰做过客。
“嗯,朕想小睡一会儿,丫头你也休息一下吧!”康熙明显的乏了,倒在马车的软榻上,就睡了去。年若黎看着他休息了,也靠着另外一个软榻休息起来。
连续多日的路程,终于到了避暑山庄。年若黎下了马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帮着皇帝料理一下书籍和奏折,然后就去好好的洗了一把澡,终于将连日来的疲倦洗去大半,老爷子开恩,让她早早地就休息了。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后,终于恢复了精神。
起来之后,就参观了一下这个皇帝的避暑山庄,很是壮观啊,虽然比不得紫禁城,但是在皇家园林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这真是个避暑胜地,不得不赞叹老爷子的圣明,找个这么好的地方过夏天。
“黎儿!”
年若黎听到有人呼唤,那声音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自如地转身,只能僵在那里,多久了,自己再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喊自己,更何况是他的声音。
“黎儿!”胤禛再次呼唤,见她不应,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可是他又怎么会认错呢?这个女子在他的脑袋里不停息地转着,自从离京,他一直期待着可以与她见上一面,让自己再听听她的声音。
年若黎终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确定自己足够冷静之后,才缓缓地转过身,“奴婢见过四阿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低下头,保持着无比的恭敬和礼貌,也保持着绝对地疏离和淡漠,只有自己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耐。
胤禛愣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再见面时,她对他的态度竟是这样的疏离和冷漠,只是问了好,像她该做的,像他们只是主子与奴婢的关系,像他们从来没有任何交集。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一声“奴婢见过四阿哥!”代表着什么呢?不甘心,他一直以为在她心里自己是特别的,自己不是老八,也不是十四,他那日没有向皇阿玛要答案,只是知道答案,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选择了沉默。可是不代表他选择了放弃啊,从来没有过,他一直在为他们的重新开始做着努力,可是面对她冷漠的态度,叫自己怎么还有动力继续在隐忍下去?“在你心里,我只是四阿哥吗?”
年若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可以再连累他的。他要的是家国天下,若是因为这件事触怒了皇上,那么自己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四福晋。强忍着悲哀,和心酸,年若黎依旧淡淡地道:“在奴婢心里,您的确是四阿哥!”
“为什么?为什么?”胤禛喃喃地问,心仿佛被利刃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四阿哥,您看得远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情不是您该想的,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您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的,年若黎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长长地指甲直掐入手心,痛却敌不过心里的苦涩,若是他们都平凡一些,那么她现在想做的想说的绝不是这些。
胤禛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你说得都是真的?你从未爱过我吗?在你心里,胤禛只是四阿哥吗?”最后一次,自己想要知道答案。
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颤抖地身体。希望越是美好,失望越是惨痛,她怎么可以给他连自己都没法保证的希望呢?皇上的意思那么明白,自己是不会指给他的,若是让那个聪明绝顶的皇帝看出来他们依然藕断丝连,那么自己的小命不保也就罢了,他呢?他还肩负着雍正王朝,承上启下的历史重任啊?自己可以改变年若黎的命运,却决不能改变雍正的命运,他必须当皇帝,年若黎只是历史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妃子,历史没有她的存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他不一样,他要做的事情太重要了。
“是的,是的!”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快些离开吧,快些走啊,别看到我的眼泪,别看到我想要瘫软的身体。别看到我的眼里盛满的后悔和心痛。别看到,我脸上那么明显的爱恋。
胤禛闭上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不得那几乎快要没顶的悲哀,踉跄着转身,离去。身后的那个女人,伤他至深!
终于在他消失在视线里时,最后的勇气和力气也耗尽了,眼泪汹涌而下,对不起啊,我的四阿哥。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不想再撑下去了,不想再熬下去了,就这一次,请让她软弱下来,不要再强作欢笑,不要再讨好任何人,不要再顾及那么多,让她哭一次。然后她会继续带上快乐的面具,继续笑,对着所有人笑。
久久以后,终于将泪水收住,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要笑的很灿烂,就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从来没有看见他受伤的表情。为什么,这样炎热的夏季,竟会让她觉得这样凄冷呢?秋天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原来你喜欢的是四哥!”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里的失望那么的明显。
年若黎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颊,目光盈盈,“十四阿哥……”
“呵……”胤祯笑得落寞,原来是这样啊,她心里的那个人竟然是四哥,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然这么难受呢?以为那日皇阿玛的话,自己已经放弃了,以为自己对她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可是为什么心里这样的苦涩呢?看到她在四哥走后倒地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她的痛,然后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本想默默走开,却管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心。“为什么是四哥呢?为什么不是我?”
年若黎愣愣地看着十四,为什么是胤禛,为什么不是别人?是因为那日的相救,还是自己年若黎的身份?都不是,其实都不是,只因为他是他,“因为他是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喜欢了,爱了,就这样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理由!”年若黎回答,简单而坚定。
“那么为什么还要拒绝他,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里有他?”多么奇怪的女子,明明爱得那么深,却可以假装不在乎。
年若黎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十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十四阿哥,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有资格去对一个阿哥说爱呢?更何况,当你知道你的爱,会变成一道枷锁,甚至是一把刀的时候,你怎么还能说出口,奴婢只是奴婢,十四阿哥是高贵的皇子,四阿哥也是,奴婢与阿哥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胤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原来那双美丽的眼睛,竟然可以发出那样坚定而聪慧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也懂了,身不由己,即使是自己这样的身份,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甚至更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若是身在平凡人家,自己也可以放手一搏,努力争取一把,也许还有机会,但是他不是啊,他是皇帝的儿子,他不得不遵从父亲的命令。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高贵的身份又如何,在你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个皇子,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人,至少那样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争取你的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无悔了!但是现在我却不能!”胤祯的语气有多么无奈。
“十四阿哥,奴婢只是一个宫女,不值得您这样错爱!”年若黎很无力,自己的心早就累了,为何还要在这里面对他呢?永远没有办法去对这些人无视,他们都是这样出色的人,自己何其有幸才能得到他们的垂爱,可是却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呵……在我们兄弟三人的眼中,你从来就不是宫女,你只是我们想要却得不到的女子,身在帝王家,也许在别人看来多么的高贵,多么的幸运,可是谁知道,在那光环背后,我们有多少悲哀呢?不能拥有平凡人家的亲情,甚至不能拥有平凡人的感情!在你身上,我找到一种渴望,渴望变得平凡,渴望拥有一次平凡的爱,我想四哥和八哥也是一样的!”胤祯道,笑得有些苦涩。
年若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虽不是他们却也明白那些悲哀,他们若只是凡夫俗子,便不会有那样的悲惨命运了,若是可以,真的希望,最后他们的结局可以不要那么惨痛。“十四阿哥,奴婢真心地希望您可以忘记奴婢,有时候放手后,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人生总会有缺憾,谁都不可能真正地随心所欲,即使是皇上也有自己的无奈,若是事事都一帆风顺,那么人生便也淡而无味了,也许十四阿哥觉得奴婢的话不过是安慰之词,但是事实本就如此,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就试着从另一个角度看,太过执着,只能使自己痛苦,请您三思!”
胤祯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的心思真的太灵敏了,她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聪明多了。也许那张美丽的面孔总会让人忽视她的内心,但终于可以让他了解到,世上的女子并不都是一个摸样的,她的美丽不仅在于外表,真正吸引他们的却原来是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和那身上所散发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吧。“能和若黎这样说话,我觉得很高兴,爷没有看错你,爷也不后悔和皇阿玛的那次对话,若是再有一次,爷一定还会去要人,无论结果是什么,即使若黎的心里只有四哥,我也没有关系!”
年若黎在心中苦叹,自己的本意是让他不要再想着她,却怎么适得其反了?自己的表达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十四阿哥,奴婢该回去伺候皇上读书了!请您原谅!”年若黎不愿意再待下去,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恐怕又要惹出事端。
“嗯,若黎莫要太过伤心了,皇阿玛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能看透的不只是我们几个儿子的心思,所以若黎若是不愿意让皇阿玛知道,就要收起你眼里的悲哀!太过明显了!”胤祯提醒道,四哥何其好运,能得此女的心,即使和他一样,无法拥有,但至少她的心里装下了他。
“多谢十四阿哥,奴婢告退!”年若黎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多悲伤,她又怎么不知道,皇上的眼睛有多敏锐,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收放自如,那么这也就不是爱了吧,她的心再如何通透,也无法不为布满心碎的脸而心伤啊!原来这个劝那个,最后劝不了的却是自己,是不是就如医生不能为自己开刀一样呢?
年若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脸,整理好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对着铜镜仔细地照了照,却发现铜镜虽然模糊,却那么清楚地展示了自己的哀伤,眼泪不自觉地又落了下来,怪自己不够坚强,怪自己太软弱。而今多想见见二哥或是仪琳姐姐啊,他们是这世上自己仅剩的两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只是自己却自进宫后再也没见到过,后宫如此大,后宫的人如此多,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好,能够为她擦干眼泪,告诉她,他会为她挡去一切伤害和烦扰。可是这世上唯一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得人,只有二哥。
再次擦干眼泪,尝试着对镜子微笑,发现自己的笑容变得尴尬而僵硬,用力地咧开嘴,想让自己笑得开心些,一遍一遍地练习,直到可以掩饰住那眼底的悲哀,才放心地走出门。从现在开始,忘记吧,要开心地笑!
“奴婢叩见皇上!”年若黎来到康熙的办公之处,发现他早已在那里捧着书,仔细钻研着,口中念念有词。
“嗯,免了!昨日睡得可好?”康熙道。
“多谢万岁关心,托皇上洪福奴婢睡得很好!”若是没有早晨那件事,那么就更好了。
“哦?那丫头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呢?”康熙问。
年若黎一惊,这个皇上都那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的难缠,聪明地可怕,也可恨。“是吗?奴婢不觉得自己脸色差啊!奴婢真的没事,最多是连日马车上的劳累,还没能缓过来!”年若黎没有别的托词,只能抵死不认。
“丫头,你对朕说谎了吧?”康熙道,语气轻松,但是话却让人胆寒。
年若黎心中盘算着,皇上知道早上的事情的概率,却没能算出个结果,于是再次出言试探:“奴婢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件事,奴婢哪件事情骗了皇上而不自知,请皇上明示!”
“哼!好你个年丫头,竟然不说实话,和朕玩起心眼儿来了!你说你一大早去干什么了?别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你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想逃过朕的耳目吗?若是如此,朕怎么治理江山,驯服文武百官?”康熙真的动怒了,他最讨厌被欺骗,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
年若黎淡然一笑,看着康熙,“皇上问的是早上在偏园里与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见面的事情吗?可是奴婢并未欺骗皇上啊,皇上问的是奴婢昨晚睡得可好,奴婢的确睡得很好,皇上并未问奴婢早上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怎么能说奴婢说谎呢?奴婢实属冤枉!”
康熙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的脑袋竟然如此灵活,抓着他的话,竟然让他无法找出毛病。“哼,就算是没有欺骗,可是你私自与阿哥们来往,也是犯了朕的忌讳的,难道不知吗?朕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难道你都忘了吗?”
年若黎跪在地上,却没有丝毫胆怯之意,“皇上,奴婢并未与两位阿哥私自来往,不过是在园子里偶遇,奴婢也不过是按照礼节向阿哥们问安,奴婢正是一点儿也没忘记皇上的话,才会在那里与两位阿哥说话,奴婢斗胆猜测,皇上不只知道奴婢与两位阿哥见面的事情,想必奴婢与两位阿哥的对话,皇上也一定是知道的。奴婢并未有丝毫出格举动,更没有触犯皇上的忌讳。至于奴婢的情不自禁,这也是奴婢没有办法抑制的,皇上奴婢只是个平凡的女子,自认为还做不到无心无情,若皇上为了奴婢狠心对四阿哥说了绝情之话后背地里哭泣的事情而责怪奴婢,奴婢无话可说!至于和十四阿哥的谈话,奴婢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康熙看着跪在那里的女子,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她说得也没有错啊,情难自禁,又有何错呢?只是自己不愿意让她再和他们有所纠缠,兄弟之间为了女子反目,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坐视不理?“年丫头,你起来吧,朕本不想怪你,只是朕不希望你瞒着朕,朕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不让你和他多接触,那么你也就不会太难过,眼不见心不烦。希望丫头不要责怪朕的狠心,朕也有自己的无奈,这不是年丫头对十四说的话吗?”
年若黎的心中一酸,却强忍着眼泪,她不能再哭了!“多谢皇上,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奴婢以为,四阿哥不会再惦记着奴婢了,奴婢也会死心的!”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恨她,会忘了她,心就这么痛呢?那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好了,丫头啊,朕也年轻过,朕知道你们心中的苦楚,可是身在帝王家,爱了皇室子弟,这种苦必是要经受的。那些个福晋,甚至是朕的平妃们,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哀啊!”康熙叹息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这个天下,他舍弃的又不会比他们少。
“奴婢明白,奴婢没有一点点的不甘心,也不怨任何人,奴婢答应皇上的一定会做到!”年若黎再次声明自己的立场,也许痛到几极点以后,就不会再有感觉了,总会过去的,再怎么难熬也会过去的。
“嗯,去给朕沏杯茶吧!”康熙道。
“是!”年若黎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