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慢慢起身走人,那颓废失意的身影让管家忍不住心疼,管家算是看着宋辞长大的,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事。
真是造化弄人啊……
帝浮萍低低的声音又响起,“不要恨小姨,小姨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吗?”
“心软……成不了大事,有些事必须狠下来,孩子还会再有,但绝对不会是是那个女人生的。”帝家的孩子一定是最尊贵的,唐施在身份上就输了。
“你以后想做什么我不会管你,但是一定要有底线。”帝浮萍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喜欢,但绝对不能爱,更不能……娶。”
只怕最后一句才是她想说的吧,宋辞只是苍凉一笑,没有停下步伐。
娶吗?在他想起来那刻他也曾想过,将误会解除,他们重新开始,但是现在……呵呵,他面上冷笑划过,再也不可能了。
手落在门把手,他却没有勇气推进去,脑海的那一幕幕又翻涌了上头,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彩灯交织的包厢,昏暗的角落男人一瓶又一瓶酒喝完,地上满是酒瓶和烟蒂,颓废二字用在男人丝毫不过分。
烈酒入喉又辛又辣,胸腔的积郁的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去,脑神经的在酒精的刺激短暂麻痹,心是不痛了,但是心里的伤该怎么去修补呢?
郑起司一进来就闻到里面浓郁的酒味,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喝酒的男人,他妖孽面容微沉,走了过去。
拿起一瓶未开的酒咬开,猛灌了一口,不禁感叹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男人思绪被唤醒了过来,他只是冷冷睥睨了郑起司一眼,便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三年吧。”
郑起司不禁感叹“是啊,三年,我们都认识三年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你说是吧。”他手枕在脖子后面斜看了某人一眼,继续道:”这三年里我也时常在想,你说,我要是没有遇见你或者是当时拒绝和你合作,我现在会是怎样结局。”
男人冷绝开口,“死路一条。”
“嗤”郑起司不服气看着他,“你就吹吧,我条件比你要好,好不好,不过我倒是不后悔有你这么一个朋友,重义气……”
宋辞闻言又是冷冷一笑,眼里却没有恶意,他又猛灌了一口酒,直到那辛辣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他才慢悠悠开口,“少怕马屁,没事就滚吧,我很忙。”
“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这个她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果然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变味了,从男人隐忍的眸子,僵直的身躯,紧握的双拳就可以看出。
郑起司丝毫不怕,他只是淡淡收回视线,继续道:“孩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总觉得……”
“郑起司,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说话期间那拳头就已经冲到郑起司眼前了,他再忍,手都在颤抖。
郑起司直视他的目光,冲他挑衅一笑,意味深长道:“找死?我要是死了,你就一辈子别想知道真相。”
“什么意思?”宋辞惊愕揪着了郑起司衣领。
“没什么意思?”
“快说”他的指节下意识收紧,指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他嘶声怒吼,郑起司只是冷眼看着他,不紧不慢道:“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说。”
闻言他松开了郑起司,心却因为郑起司的这句话复活了,他古潭般死寂的眼眸燃起了希冀,一个惊人的念头从脑海蹦哒了出来,难道孩子的事另有隐情,想到这他呼吸一窒。
“郑起司,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因为惊讶都在颤抖。
郑起司倒是没有和他计较,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莫名有些酸酸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和他认识的那个宋辞好像越来越远了。
他捏了捏眉心无奈叹息道:“你自己回想一下,你们认识多少年了,她等了你又有多久,突然知道有了你的孩子就立刻去打掉,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宋辞声音一紧,“说人话?”
郑起司白了他眼,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随即正色道:“那个女人我虽然没和她接触多久,但是我相信她不可能做出这样事。”
连路边遇到的流浪狗都能毫不犹豫收养,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把自己的孩子打掉,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唯一的牵绊,打掉孩子,郑起司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除非是唐施脑子有坑。
讲真的他还真想过,直到看到了一份报告,他才洗脱了唐施的嫌疑,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来找宋辞。
郑起司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去了那家医院本想调取些有用的证据什么的?”他想到什么又是无奈一笑,“但是……我去到哪里的时候医院已经成废墟了。”
“我只找到了这份报告,上面报告清楚写了孩子可能活不了,但是我仔细看了这份报告很粗糙是伪造的,也查了,没有线索,很是蹊跷。”
“所以……”郑起司抿唇凝重道:“我猜测那个女人是看到了这样才会把孩子打掉,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辞紧紧攥着那张报告,心都要跳出来了,没错,这就是那张报告,什么都清楚,就是孩子那一栏很粗糙很随便写的,现在经郑起司这么一说,好像所有的事都说通了。
他突然很想回家去问问她,事情到底是不是如郑起司说的这样,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相信。
他不敢停留,抓起外套就往家里赶。
车子开到了最快时速,他的手心都溢出了细汗,紧张到不知所措,手机突然响了,是管家打来的。
“先生,不好了,唐小姐出事了。”
“什么?”他差点一个没停住踩住刹车,声音暴怒,“怎么回事?”
“刚才五分钟前青梅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不醒了。”
他声音紧张怒沉道:“等我,我马上回来,另外给秦明月打电话。”
“已经给秦小姐打电话了,秦小姐已经在路上了。”
挂断电话后,他心更加不能平静了,满脑子都是她出事的画面,他深邃的眼眸斥满了怒火,这个女人真敢,她是真不怕他报复唐家。
他火速赶回了房间,秦明月已经检查完了,见男人回来了,她眼底欣喜闪过,“阿辞,你……”
他的力道不算大,但是在秦明月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亲手推开她,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秦明月美目里浓烈的怒火闪过,却是不是对着眼前俊美男人,而是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到底怎么了?”他的紧张害怕的声音来回了秦明月的思绪。
秦明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平静,面色有些凝重道:“情况不是很稳定,因为刚做完人流,身体很是虚弱,又遭受暴力,所以……”
他冰冷的声音蕴含着浓浓的杀意,“暴力?到底怎么回事。”
地下佣人跪了一地,面面相觑,“先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有进来过,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管家也是深深拧起了眉头,表示不解,今天事发突然他们都不敢进来,到底谁来过呢?他突然想到道身影,不敢隐瞒道:“陈小姐早在一小时前来过,不过只待了几分钟就走了。”
“陈安琪?”他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冰冷似刀尖的眼眸在瞬间浮现杀意,他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宋逸,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