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镜拿了红酒,递给等待已久的原烨:“原医生,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红酒,你拿去给原叔喝,对他的睡眠很有好处。”
原烨对红酒也很有研究,看清长颈酒瓶上的牌子,知道价格不菲,慢慢摇了摇头:“不行,这太贵重了,阮小姐,你还是拿回去吧。”
“哎,我辛辛苦苦选了半天,你就是这样拒绝我的?原医生,我又不是送给你喝,是送原叔,让他保养身体的,你不收,那我就亲自跑一趟,把红酒送到你家去!”
“这……”原烨微微皱起眉头。
在阮明镜的坚持下,原烨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红酒:“我代我爸谢谢你。”
“谢什么,原叔每天送我来去,很辛苦,我只是回报他一点点,再说,这红酒也不是我的,是小九哥哥的,我呢,充其量也只算得上借花献佛。你要谢,就谢小九哥哥吧!”
“这怎么行。不过,你早晚是侯少的人,我谢谁都一样。”
听到这里,阮明镜突然一愣,轻轻抿起嘴巴,满眼都是笑意。第一次听到外人说这种话,怪不好意思的,她微微垂下头来,磨挲着自己的手指,心里甜甜的,满满的,快乐就像阳光一样洒遍了全身。
忍不住想,自己嫁给侯远靳会是什么摸样。
侯少的人……
侯夫人……
啊——她脸红了,好害羞。
原烨见她陷入沉思,叫了好几声都没应,就只好摇摇头:“阮小姐这发呆的本事真是了得。”他走后,小孟看着阮明镜这幅呆样就有些生气,上前,将手伸到她耳朵后面,打了个响指。
一声脆响,阮明镜揉了揉耳朵,眨巴眨巴眼睛:“啊,怎么了?”四处看看:“”原医生呢?”
“在你发呆的时候就走了。”小孟没好气回答。
“哦——”
“你刚才在发什么呆,紧盯着原医生瞧,他走的时候你不去送,这么失礼,让仆人看见,又要说侯少的闲话。”他也不知哪里来的气,脸板的周正,冷硬地看着她。
不管这个女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有对男人绝对的勾引力。以前是迟楠,现在是原烨,她已经有了侯少,还这么花心,对着其他男人示好,简直不可饶恕。哼,花心又花痴的女人,像只小兔子,柔软的毛,无辜的眼神……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小孟忙摇了摇头,将浮现在脑海中的小萌兔子赶出去,专心致志对付眼前这个蠢女人。
阮明镜听他说得好严重的样子,忙伸出小手,举到胸前,一本正经发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开了个小差,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小孟,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小九哥哥!”
“哼。”小孟的目光落在她那粉嫩的耳垂上,纠结再三,还是决定问了:“那你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没谈过恋爱,不懂的!”
阮明镜冲他调皮的一眨眼,幽黑的长发微微扎着她的脖子,她顺手撩起,一扬,清幽的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好香。
望着阮明镜姣好纤细的身影,也不知为什么,小孟那颗死水一般的心,竟悸动起来。
“你说了,我不就懂了?故弄玄虚有什么意思,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多。”
阮明镜反唇相讥,不过话题一转,突然道:“小孟,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小孟疑惑地看着她。
她的小脸突然又红了,转头看着周围,仆人们都在老远的地方。她神经兮兮靠近小孟,小孟后退一步,恼了:“别靠这么近。”
“哎呀,这件事不能让别人听到嘛,不靠近点我怎么说!”
小孟只得依她,全身僵硬,别扭地侧头:“好了,你说吧。”
阮明镜悄悄的,用比平常说话还低三个度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你叫一声侯夫人听听。”
“什么?”小孟的心一沉。
阮明镜眨了眨眼:“侯夫人,叫我。”
她本以为小孟最近对她态度很好,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这个倔头倔脑的小子,居然一把推开她,脸色阴沉:“你简直是胡闹!”然后就头也不回,匆匆地走了,看着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阮明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开得背影,手足无措,还追了两步,问“你怎么了?”不过小孟没理她,脚不沾地,一阵风似得消失在拐角处。
“怪人!”
阮明镜生气地撅起嘴,刚好张妈端着燕窝过来了,她也就将小孟的生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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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镜头上的伤好了以后,侯远靳不再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可以到处去疯玩。
不过身边跟着很多保镖,许多地方通常都要先清场,确保安全后才会让她进去,有时候偌大的商场只有她一个人逛,许多人只为她服务,各种美丽的衣服和首饰任她挑选,虽然确实很奢侈,但总缺了那么点乐趣。
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目标。
“阮小姐,这是我们最新进的一批珠宝,您看这对翡翠耳环,是由国际知名设计师AnsieBabe的作品,设计大方时尚,又不累赘,还有这串海珠项链,粒粒饱满圆润,光华柔和,配礼服最好看,您要不要试戴一下?”
阮明镜摆摆手:“哦不用了,我只是想看一下其他的……”
“其他的?”
导购小姐露出疑惑的目光,等听到阮明镜红着脸解释后,才轻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这天回来后,她坐在窗前,拨弄着花瓶里的茉莉,嗅着淡淡的花香,连心都柔软了。黑睫毛长而卷,微微嘟着嘴唇,脸蛋酡红,没有喝酒却醉了。
她这一坐就坐到下午,侯远靳走到她身后,见她沉醉于幻想中,俏脸浮起一抹红晕,冷眸中泛起异样的情绪,好像许久没见过她这么天真无邪的样子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小镜,想什么这么入神?”
阮明镜一抬头,见是他,目光凝固,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没、没什么啊……小九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侯远靳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大概十分钟,你一直没发现我,看来想的事情很重要,能告诉我吗?”
虽然是问她,但却带了肯定的口吻。
“张妈说喂鱼,现在都还没来,鱼儿肯定饿了,我去喂它们!”阮明镜别别扭扭的不肯说,走到鱼缸面前,捻起几粒鱼食丢下去,水面荡起涟漪,小鱼儿张着嘴巴,一粒一粒吃着,火红的尾巴好像开在水底,会浮动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