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从出生起就受尽万千宠爱,除了言羽让她认识到世界的冷漠与卑劣,她几乎不曾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穿越后的种种,虽然离奇坎坷,却也只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喜欢怨天尤人,亦不喜欢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约束他人。
她低了低头,似乎皱眉思索着什么。孤臣傲被她那句‘我不知道’弄得心烦意乱,苏雪在这時扬起头,冲着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的脸其实已经被毁,寒冬加湿衣令她的整个微微发抖着,这样的苏雪,应该是极狼狈的,可是当她扬起嘴角微笑時,她便又变成了那个天下第一的苏雪,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笑着说:“我给王爷讲个故事吧?”
孤臣傲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苏雪只好径自往下说:“从小有个小和尚跟着他的师傅下山,路过河边的時候,看到有个女子想过河,却又不敢过。老和尚便主动背着女子过河了……”
孤臣傲不耐烦地打断她,道:“这故事我早就听过了。”
苏雪笑了笑,老气横秋地说教起来:“故事中的老和尚已经放下了,可是你却没有放下。”
孤臣傲怔怔地望着她,半晌,才冷笑道:“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没有发言权。”
苏雪这次乖乖的闭上了嘴,书中有很多这样的记载,很多十恶不赦的歹徒在听了这样的佛教小故事后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看来,她果然不会开导人啊。
她有些沮丧的垂下眸,湿润润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实在可怜极了。孤臣傲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就一次,我保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苏雪没有回话,她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她和他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除了仇恨,还有对待感情的态度。
她爱他,而他只是喜欢她而已。
我们可以喜欢一只猫,喜欢一种植物,喜欢一本书,或者喜欢某个瞬间的微笑。
可是,我们从来不会随随便便的爱上一只猫,爱上一种植物,爱上一本书,或者爱上某个瞬间的微笑。
喜欢与爱,天差地别。
苏雪胡思乱想着,鞭子已经抽在了身上。疼,可是,她却越发的清明了。
这顿鞭子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每一个人的感情,都像她这样纯粹。
当鞭打结束的時候,苏雪被孤臣傲抱回了牢房,他温柔的替她上药,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承诺,苏雪的心很冷,如同她被冻得发紫的手脚。冷得人说不任何话。
那一顿鞭打过后,苏雪便病了。没日没夜的发烧,说着别人听不懂的糊话,孤臣傲起初每天都来看她,后来也渐渐来得少了。
她后来听说苏焕然被判了流放,而她却依然无人问津。就像最初穿越过来的時候,她再一次被遗忘了。
她的身体越发的消瘦,咳嗽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好转。她在牢房的待遇依然如旧,可是有个狱卒对待她的态度却越发的不明朗了。
有好几次,他听到他用那种猥琐的眼神注视着她。她的伙食也越来越差,有好几次,他明里暗里的引诱她。她装作不懂,心里却渐渐绝望起来。
事情发生的那天,苏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正窝在床上看孤臣傲最早派人捎进来的话本,狱卒送午饭进来,苏雪很诚恳的道了谢,那人却不肯走。
他搓了搓手,语气轻浮道:“你住进来快两个月了,端王爷只怕早就忘了你。”
苏雪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表情故作淡定的说:“王爷说会接我出去的。//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她这不算说谎。
“男人床上的话你也信。”那个狱卒抬起脚往床上走近,笑容极其猥琐下流:“我听说,你毁容前,是天下第一美人。床上功夫也是天下第一。”
苏雪此時终于开始害怕,在这地牢里,这些狱卒就是犯人头顶上的天。她早已经人事,知道那个狱卒眼睛里闪得是怎样的光火。她害怕得一点一点往后缩,他却一点一点的逼近。
待他整个人呈泰山之势朝自己压过来的時候,苏雪吓得立即尖叫起来。
血,到处都是红色的血。苏雪惊恐得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灰色囚衣的女子,她吓得浑身不停颤抖着。
“你,杀了人?”
那个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剑,剑柄握在自己手中,而剑身却已没入刚才那个狱卒的身体内。
“快跟我走。”女子说。
苏雪有些害怕,但是她有种感觉,这个女子应该不会伤害她。她从床上爬下来,身上沾满了那个狱卒的血迹。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问。
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我本就是王爷安排在这里保护你的。”
“是孤臣傲让你来保护我的?”苏雪眼睛眨啊眨啊,活力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女子嘲笑似的哼了哼,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苏雪的眼眸瞬间黯了下去,女子催促道:“你到底走不走?”
苏雪摇了摇头,说:“我走了,他们会以为人是我杀的。”
“你不走,他们也会以为人是你杀的。”女子有些不悦的说,怎么也想不通自家王爷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呆女人。
苏雪却在这時走过去,从她手里夺过剑,握在手心,推了推她说:“你快走吧,不然待会有人来了,你就跑不掉了。”
像是印证她的话一样,似有人声由远及近,她再次问了问她:“你真的不走?”
苏雪摇了摇头,嘴上却说:“其实我挺想跟你走的,可是,我若真的跟你走了,就永远只能是个逃犯。”
女子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极度不屑的说:“真是个呆子。”
“总之,你快走吧?”苏雪将剑从狱卒的身体内抽出来,然后将剑还给她,说:“听说你们剑客,总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她从她手里夺过剑直接入鞘,有些鄙夷的看着她说:“武侠传记看多了吧?真是个呆子。”
人声越来越近,她拿着剑飞快的跑出去,转眼便失了踪影。苏雪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人来提问。
大理寺的牢房里出了人命案,这可是个天大的事,苏雪很快就被提问了。
“人是你杀的?”
苏雪摇了摇头。
“那他怎么死在你床上?”
苏雪想了想,道:“他给我送午饭,然后看到我躺在床上看书,意图非礼我。这時候,有位女侠飞身而入,将他刺死在剑下。”
“剑呢?”
“女侠带走了。”
“你什么不走?”
“我是人证啊?”
“那你记得凶手的长相吗?”
苏雪用力的点头,女侠虽然很冷,但是长得其实很好看,高高的额头,大大的眼睛,还有挺挺的鼻子与薄薄的唇。
“那你会画画吗?”
苏雪再次点了点头,她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当代的美术大师学习素描了。不过,由于她身体不好,也只是当成兴趣来学。
“那你帮我们将凶手的模样画出来可好?”
苏雪这次摇了摇头,说:“我不能画。”
谈话到这里开始彻底的崩裂。
没有人怀疑苏雪话中的真实姓,首先死者是被人从背后一剑刺中心脏而死,伤口很整齐,说明凶手是一位用剑高手。其次现场没有找到凶器,苏雪被关押在牢中,应该没有机会转移凶器。第三,死者是在床上,伤口流血较多部位是胸前,而苏雪的衣衫上的雪也是在胸前,这说明死者死前确实意图对苏雪不轨。第四,牢中少了一位女囚,据同牢房的人回忆说,那位女囚常常用头发遮住自己半张脸,表情冷漠,行为诡异。只是没人能准确形容出她的长相。而唯一近距离接触过她的人,只有苏雪了。
谈话起初进行的很顺利,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本以为这次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可是却没有想到,水道渠成時,那人突然转了话锋。
很我子身。“你想包庇罪犯?”
苏雪被他问得非常心虚,但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她是为了救我。”
“她杀了人。”
“可是,她若不杀她,我也有可能,也有可能会动手。”苏雪想到那件事,从恶心到恐惧,再由恐惧到恶心。
她心里面认定那个狱卒是死有余辜的,虽然不赞同那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却依然感激她的及時出手。
新任的大理寺卿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柔弱的苏雪竟然是个如此固执的人,任他怎么威逼利诱,她死活也不肯说出那个人的长相。
“你若再不配合,我只好判你杀人,让你去顶罪。”大理寺卿最后一次威胁道。
苏雪有些恐慌的望着他,声音也是颤抖的:“杀人是不是会被判死刑?”
大理寺卿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故意恶狠狠的说:“杀人本就应该偿命。”
苏雪低下头,似乎是在沉思。约莫半柱香的時间,苏雪终于抬起头,非常恐慌的看着他,一字一字道:“好吧,我画押。”
“你说什么?”大理寺卿惊叫着拍着桌子站起来。
苏雪抬眸,极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画押。”
“你知道你认下的可是砍头的罪?”
苏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你和她不过是一面之缘,这样做值得吗?”
苏雪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想这个值不值得的问题,她自己也说不上答案,只是压低了声音说:“她救过我,所谓知恩图报,现在便是我报恩的時候。”
大理寺卿傻眼,他见过傻的,但没有见过傻得这样直白的人。
“不后悔?”
苏雪摇了摇头,说:“不后悔。”
既然她执意要这么做,他也没什么好顾忌了,“来人,让她画押。”
很快,一张写好的供纸摆在了苏雪的面前,她大拇指按在印泥上,沾上一抹红,然后她便撸着袖子要往那空白处按下去。
在纸与自己的拇指接近一毫米的時候,突然听到有人来报:“犯人来自首了。”
话落,苏雪的指痕已经轻轻落下,仿佛一阵风,有人轻飘过来,夺过那一张纸,撕得粉碎。
“呆瓜,杀人的罪,你也敢顶?”
苏雪眨了眨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实在太过震惊。
“来自首啊。”女子没好气的说。
苏雪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大理解她的话,那女子用力拍了拍她的脑袋,气哼哼的说:“小呆瓜,你当初要是跟我一起走,我也不会白白赶来送命。”
苏雪似懂非懂的叹了口气,不解地问:“对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你这个小呆瓜害的。”一提起这事,她就一肚子火,拉扯着苏雪的头发,恨声道:“我叫刘美伊,记得以后清明冬至往我坟上多烧点纸钱。”
“咳,咳……”大理寺卿故意假咳了两声打断她们的对话,“二位,可叙完旧了?”
“你着什么急,不就签字画押吗?一眨眼的事,你那么着急赶着投胎去啊?”刘美伊的心情本就极差,见有人搭话立即转移战火。
苏雪识趣的退到一旁,看着刘美伊滔滔不绝地将那位人品还算不错的大理寺卿骂得狗血淋头。哪里还有当初冰山美人的影子?
当然,骂人归骂人,刘美伊还是非常爽快的签字认罪了。
苏雪隐隐有些罪恶感,觉得是自己连累刘美伊被砍头。
认完罪的刘美伊坚持要跟苏雪住在一个牢房,两个女人每天搂在一起睡觉。苏雪经过那件事后,本就每天提心吊胆,有刘美伊这样天天陪着,令她安心不少。
监狱里的日子还在继续,刘美伊被判了秋后问斩,而苏雪出狱的日期总是遥遥无期。
牢中无日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雪已经完全适应了监狱里的生活,并且已经不再期盼孤臣傲会接她出去了。
她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饭量也越来越大,睡觉的時间也越来越长,体重也飙涨的厉害。她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刘美伊坚持叫小呆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拍她笨笨的脑瓜。TdkZ。
時间其实过得很慢,孤臣傲打完胜仗回来的那天,刘美伊趁着她熟睡走出了牢房。
大理寺地牢的入口处站在一个男子,长发披肩散开,腰间别着一只青绿玉箫,手中常年握着一把折扇,朦胧的月色落在他的肩上,更显脱俗绝尘。
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含笑的俊颜,眉目间的清俊带着天生的优雅与高贵。
“她最近怎么样?”
提到苏雪,刘美伊冷冽如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胖了,能吃能睡,像头猪。”
“你什么時候接她出去?”虽然牢中的日子有苏雪相伴并不无聊,可是毕竟地牢潮湿,住久了只怕要伤身的。
“就快了。”南明渊温和的笑容突然变成了彻骨的寒冷,他等那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他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
“我一直不懂,王爷既然这么喜欢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受那么多的苦?”刘美伊忍不住为苏雪抱起了不平。
南明渊温和的笑容渐渐多了一种叫失落的情绪,他看着刘美伊,淡淡的说:“因为,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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