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值班的警察一共三十三人,其中三十人遇害,剩下的三个无疑就是漏网的犯罪团伙成员。案发第二天,镇川市全体警察取消休假,统一部署案件侦破工作。这一次的破案速度相当惊人,仅仅在案发两天后,参与行动的全部十七名犯罪团伙成员就被一一确定,只不过这十七人袭击公安局得手,当晚就乘飞机潜逃出境,要将他们逮捕归案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警方顺利找到了犯罪团伙用来存放枪支的仓库,还抓获了十多名中间联络人,倒也不算全无收获。
张知墨自从出事当晚离开之后一直没有露面,连张知雯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直到寒假即将结束,张知墨才把我和张知雯叫到公安局,我看见停车场里有一辆北京牌照的汽车,似乎说明了张知墨这一段时间的动向。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除了张知墨,在场的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陌生人。
“他姓魏,你们叫他魏组长就行。他是我专门找来对付紫梦泽团伙的。”张知墨向我们介绍道。
“组长?”张知雯问道,“什么时候成立的小组?专门对付紫梦泽团伙的?”
张知墨说道:“现在当然没有,但马上就会有了。我本来想好了一个计划,只是一直不确定要不要用,这次他们夜袭警局才让我真正下了决心。但是这个计划牵涉到的范围比较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所以我特地去北京找了咱爷爷,然后就和魏组长一起回来了。”
“这件事跟我们有关系吗?”我疑惑地问道,“既然是组长,那就应该有一个现成的小组吧。”
“你的网名叫皂王,这个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起这个名我不太清楚,但我有自己的理解。”一直没说话的魏组长走到我面前,他说话的声音很厚重,让我想起了教我武术的师父,“也许你现在年龄还小,有些事不太明白,我希望你记住,肥皂可以用来洗掉污垢,现在镇川就有一片很大的污垢等着你来洗。当然了,洗衣服不光要有肥皂,还得有手,你一个人肯定不够,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组。”
“给我准备的小组?”我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你刚才问这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啊,那是大大的有关。”魏组长拍着我和张知雯的肩膀说道,“这个小组就是以你们两个人为主的。我当大组长,你当小组长,张知雯当副组长,这样安排你们没意见吧。”
“可我们什么都不会啊。”张知雯所说正是我心里所想。
“你们两个人先后两次潜入紫梦泽大楼,两次都有收获,这样的成绩怎么还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魏组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那天拿回来的手套,上面可能沾了一些东西。那是我们在紫梦泽大楼五楼发现的,能让人产生幻觉。”我突然想起第二次进入紫梦泽大楼的过程,五楼墙上挂着的画能让人产生幻觉,这件事我还没和张知墨说过。
张知雯补充道:“还能让人看见白色的幽灵。”
张知墨摇了摇头说道:“非法采集的证据没有法律效力,所以也没有搜查证,更何况手套上什么都没查出来。估计那种物质很容易挥发,既然容易挥发,肯定不会直接涂在画的表面,而是从别的什么地方释放出来的。从方博在蛋底刻字到你们发现五楼的秘密,这中间隔了这么久,我推测他们并非是故意在大楼内释放致幻剂,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很可能有特殊的目的,或者是不得已的理由,这才使致幻剂长期存在于紫梦泽大楼内。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你们两个人有一项新任务,时间大概要持续五年左右,这就是我把你们叫来要说的事。”
魏组长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用很正式的语调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成立一个专门对付紫梦泽的特别小组,小组名叫神狼,名义上直接受我领导,实际上我不会出面,主要的工作都由你们两人来完成。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接受更加专业的训练,掌握更加专业的技能,以此增强我方的实力,更有效地打击犯罪团伙。目前的训练期暂定为五年,五年之后如果你们学有所成,那么韩苍就自动成为神狼队长,同时张知雯成为副队长,我需要让神狼变成对付紫梦泽团伙的一支奇兵。”
张知墨接过魏组长的话说道:“这次给神狼小组准备了很多高科技军事装备,都是国内最新的研究成果,原则上还处在试验阶段,并没有正式列装部队。当然你们也只需要用到其中一部分,比如你们之前用过的那个羊头面具,现在已经有了正式版,因为你们两人接受的训练内容不一样,所以你们两人头盔的型号也不相同。另外还有和头盔配套的作战服,也是一人一个型号,不过现在还没运过来,当然也可能是还没做完,但你们训练的内容就包括如何使用这套高科技装备。”
“我想问两个问题。”虽然我对所谓高科技装备充满了期待,但有些事必须要弄清楚,“第一,这个小组有多少个人?第二,我可以选择不接受训练吗?”
张知墨说道:“具体多少人现在还不好说,要等到五年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也许有很多人,也许就你们两个。反正不管怎么说,最终直接和紫梦泽接触的只有你俩,即使小组里还有其他人员,也只起辅助作用。至于训练嘛,你们都看到了,那些人都很厉害,也没什么顾忌,你们两个已经牵扯进来,总不能一直靠我保护吧。”
张知雯问道:“那训练科目呢?太难的我可学不会。”
“根据我对你们两个人的观察,韩苍相对比较冷静,头脑更清晰,而雯雯更加细致一些,在认人认路方面要好得多。所以韩苍会接受狙击训练,而雯雯则学习跟踪监视。”张知墨很随意地说道。
“狙击?”这显然和我预想的训练内容不太一样,“特警队不是有狙击手吗?”
张知墨说道:“既然是特别小组,当然要有特别人员,这里面的讲究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了,总之训练你们的人都非常有经验,说起来也算是特种部队的精英教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