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将和你宣战】
“哦,我们就住这里了。”我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说什么,但一时间无话可说,最后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给你煮饭吃吧?”
“那快点去煮吧,我都饿了。”他命令着我说。
“我是你的保姆吗?”我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神情中透着紧张和好玩。
在打开冰箱的那一刹,我傻眼了,冰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要去买食材了。“家里没吃的,我们要去超市买食材了,不买食材是没办法煮饭的,在去之前你先换个衣服吧。”我说着,把他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拿了T恤和牛仔裤扔给他说,“换上这套。”
他站在原地不动,像没听到我说一样。我挑眉,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道:“干嘛不去换?”
“你给我换。”他把胳膊往我眼前一伸,看上去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顿时有点错愕,翻了个白眼,抢过衣服,帮他去换。
换好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英挺好看的脸部的轮廓,好看的峰眉,挺直的鼻梁,微翘的薄唇,特别是换好T恤和牛仔裤后,更显得阳光帅气,简直是逆生长。
“你到底换好了没啊?我都饿了,饿的快死了。”他低着头说话,脸上泛红,语速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一咬牙说:“换好了。”然后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捉急说:“以后不许说死,知道吗?”
“哦,知道了。”他回答的极为乖巧。
面对这样的他,不知怎么的,我总是有点紧张。
超市里,各个蔬菜和水果有序地摆在货架上,看上去十分的新鲜。我眼前的这个围着货架子跑来跑去的男人,就像是到了乐园一样,拿完这个又拿那个,购物车装满不说,他手里拿不下的东西也一直往地上掉,他在前面掉,我在后面可恨地弯腰捡着,捡好后放在购物车里。
直到买了足足5大袋子的东西,他才心满意足的回家。他这么好的劳力不用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本来5个袋子都给他拎,但他抗议,硬是往我手里塞了2个袋子,我一瞪眼,这是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系好围裙,准备大干一场了,把买回来的洋葱、土豆、胡萝卜,都通通切成了丁子,特别是在切洋葱的时候,竟然辣出了眼泪。
某个好奇宝宝盯着我的眼泪说:“夏晴雨,你眼睛里干嘛有水?”
我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说,“因为洋葱剥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一把眼泪了。”
“哦.......”他点点头,似懂非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你又是什么样子的?”
“啊?”我没留神他突然这么问我,想了想,才说:“以前的你很棒很优秀很man,以前的我很不好,至少对你做的不够好,才会把你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以前的你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吗?”他靠近了我一步,问我的时候,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很是认真。
“你真的都记不起来了吗?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吗?”我看向他问。如果他能自己记起来一点,该多好。
“我只记得你看上去很熟悉,然后其余的就很模糊了。”他依旧没有记起来,直到越想越急躁,甚至于拍起了自己的头,“我就是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行了,别拍了,会拍的更傻的。”我被他这样吓了一跳,马上制止,连忙宽慰着他说,“记不起来也不要着急啊,慢慢就都会记起来的,如果你很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可以讲给你听啊,反正我陪你是从小到大的,你的事,我比你自己还熟悉呢。”
“哦,是吗?”他这才松了口气,帮我把咖喱的盒子打开,拿出一块咖喱,充满好奇地催促我,“你快点讲啊,我现在要听。”
我一边忙活着手里的鸡肉块,一边斟酌的开口,尽量简单地概述道:“你生长在一个很优越的家庭里,从小和我玩到大,关系非常好。可是后来因为我自己的一些原因,离开了你,到你长大后你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我姐姐,就是夏晴颜。你们结婚后有过很多矛盾,后来离婚了,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又和我结婚了,我们婚后虽然磕磕绊绊也还算愉快,但后来我遭到夏晴颜的伤害,一度让你觉得我死了。我在劫后余生后,做了错误的选择,我选择了报复,可是报复来报复去竟伤害了很多人,在我想要收手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你因我而执迷无悟了,所以是我害了你,我要弥补。”
“哦,原来你是我老婆啊?”他忽略了我讲的重点,只记得这句“我是他老婆”。
我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连忙解释着说:“不是,这中间还有很多插曲,我会慢慢讲给你听,关键是我们后来离婚了.......”
他好看的俊颜上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笑,然后蛮横不讲理地问我,“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亏欠我吗?那你干嘛还要和我离婚?”
“对,我不喜欢你了,我亏欠你了,我就要和你离婚。”我突然大喊了一句。被他问的这样不耐烦,我简直憋屈死了,我是上辈子该他还是欠他的?这辈子要面对这样一个令我喘不过气来的人。
他听到这话,眼眸里立刻涌上了委屈的泪水,咬着唇不肯出声,失望的神色一下子陇在了那张英俊的脸上。
我是什么?我怎么就像个老巫婆在欺负一个小孩子一样?我干嘛要跟他一般见识呢?他还是个病人呢。叹了口气,我缓缓地说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的,我怎会不喜欢你呢?卖掉你房子的时候,必须要签字的,所以我已经和你复婚了,我现在名义上就是你的老婆。”
他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笑容,“真的吗?夏晴雨,你真的和我复婚了吗?你是我老婆吗?”
看着他一会难过一会开心的表情,我不忍拒绝,只能在心里迟疑了半天,才点了下头。
弄好了“咖喱鸡肉饭”,他吃饱了以后就去睡了{猪的生活},我却没那个心思睡觉,坐在沙发上犯呆着,我知道这样不对,这样的生活更是不对,和他在一起完全是错乱的,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必须重新拿回季氏,必须利用一场“复婚典礼”来挽回局面。
落叶飘零的季节,大树脚下铺着厚厚的落叶,一夜之前这些叶子还都在它们的指尖,昨天繁密的枝头如今是光秃秃的树丫,一律向上伸着,无奈又不甘地指向清冷的蓝天。
我穿了套Chanel的连衣短裙,显得利落单薄,甚至出来时都没想要再加件衣服。难得空闲,我拉着多多让她帮我筹办复婚典礼的事宜。
“夏总,你真的要这么干吗?能行吗?”多多替我担心着,话说到这里,我只好马上阻止她说:“别再说了,给我选择的机会不多了,为了重新赢回局面,我必须利用这次的复婚典礼。”
多多还想在说什么,但我都这样说了,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笑了,“夏总,我觉得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我也笑了,“哪有了不起,只是到了这一步,想不这么干都不行了,如果想打翻身仗,必须有所牺牲。”
多多任命地答应了一声,“好,那我马上联系各大投资商和媒体,尽量帮您把阵势弄大,咱们要来个全城轰动。”
我点头,“恩,你办事我放心,这样最好了。”说完,我见多多老在看手机,我问她,“怎么,你有事?”
多多撇了撇嘴,“是啊,有份文案忘记放在公司了,但我今晚要飞香港,送过去可能来不及了,晋少等要呢。”
我不吱声,其实我是自告奋勇想送的。但我有什么脸去见晋源呢?我都自作主张的和季行彬复婚了。
多多用巴望的眼神瞅着我,那意思是,“你送吧?”
我也拿出手机看了看,边走边朝多多挥手,“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多多也不知拿来的勇气,冲着我背影喊道。
我立马停住脚,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是啊,我有什么可逃避的,都是同类人,晋源会理解我的。想到这,我一转头,对着多多笑,“好,我去送。”
走到晋氏大厦时,我抬头仰望,高耸的大楼从这个角度看去直切天际,每一处线条都是笔直坚硬峻峭,甚至颜色都是冷色的。我方平视线,一步步走上几节台阶,我确切地知道:“晋源在,他在楼上的办公室。”
我直接按了电梯上了顶层,还好,秘书认识我,并没有拦我。我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他确实在。他站起身,冲我笑,“你是来还钱的?”
“不是,我没钱。”
“没钱你来干嘛?又没预约。”
“我是来代替多多送文案的,顺便通知你,我复婚了。”
“哦。”他很遗憾地扬眉,带着几分惊讶,“这么快就复婚了,没有了自由,那多不好玩?”
我笑盈盈地说:“是不好玩,也没了自由,但我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把那8千万给你。”
他站在那,看着我,神情很不满,“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臭钱。”
我扬了扬声音说:“我要的也不是那些臭钱,可是没办法,你既然站在了这个最顶层,就必要喜欢那些臭钱。”
他走近我,拉过我的手臂,“看来你今天火气挺大,不过我喜欢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像个女汉子。”
“我从来不喜欢当女汉子。”我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可能是因为冷,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可能是我依然压不住心底对他的那份炙热。
“你怎么傻到穿这么少?”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然后松开我的手,拿了他的西装外套给我披上,轻声说:“走,我带你去喝咖啡,暖和一下。”
他挽着我的手臂出了办公室,但很快被秘书拦住了,“晋总,马上还要个会要开,您现在要出去吗?”
“会议推迟。”他淡淡地说着,速度很快地拽着我走,好怕我消失了一般,很快我们消失在了电梯里。
我身上带着的那股清越的傲气,以及他身上清冷的帅气,是养了公司人里的眼,也养了路人的眼。只是那背后嘈杂混乱的声音,我不能去理会。虽然我们看似像一对恋人,但我们毕竟不是,也不可能是了。
公司对面的咖啡店里,满目都是硬朗的黑白灰色,连端上来的咖啡杯都是这个颜色的。店内极好的采光把这种格调照得鲜亮,不可调和一般。
我喝着拿铁,不说话,放下杯子后,抿着的嘴角缓缓地弯了上去。我想让自己轻松起来,问道:“你接管季氏以后,还顺心吗?”
“那是给你的礼物。”他的手一边轻轻搅动着咖啡棒,一边随意地说。好像那不是一个硕大的公司,而是一份普通的礼物一样。
我失神了一下,但声音还算镇定,道:“我不要,那是你的。”
他笑了,冷笑,“你现在说不要,按照你的性格,也会帮别人夺回来的。”
我很郑重地说:“那不是别人,是季行彬,如果我不帮他,我心里会歉疚的,你明白吗?”
“我是不会让你帮他的。”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不要的,只有我送给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来夺的份,怎么,你要跟我宣战吗?”
“是的,我要跟你宣战。”我很干脆地说:“季氏你先留着吧,我不要你送给我,我要亲手帮季行彬夺回来,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
他不禁有些火,“夏晴雨,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觉得笑了说:“现在的季行彬没有觉得我不可理喻,我们过的很好,也希望你过的很好。”我站了起来,把他的衣服扔给他,准备要走。
“等等。”他叫住了我,哼笑着说:“就算要和我宣战,你也总是需要本钱吧,不公平的游戏是不好玩的,所以,季氏我还是要送给你,别拒绝,就用它来和我抗争吧,看最后谁输谁赢。”说完也不告辞,直接从我身边往外走,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我笑笑不言语,算是答应了。
冉冉的孔明灯被放飞,升到夜空深处后,火光被浓稠的黑暗稀释成点点猩红,离地面的人群越来越远,零星地飘荡在漆黑中。
我看向夜空里的火光,有感而发,“人就像这灯,不被点着升起就觉得没意义。可是被点着以后,灯不断膨胀,空气越来越稀薄,到后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向上升成惯性的本能,想停都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说此话时,已离我接管季氏有一段时间了。“三个月前”季行彬冲着车撞击的那一刹,再到“三个月后”我与他复婚,这个过程让我明白了,我可以帮他到不计前嫌、不顾后路。
我有种预感,刚刚启动的复婚典礼可以听凭我的一个计划,就去改变意义。那么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商场之间的翻滚,那随时都会爆发,如同横在眼前的骇浪,无视一切地奔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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