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怎这样对我】
季行彬拿着的勺子从我嘴边移开,本能地问:“你还在为你爸爸的事生气?不肯原谅我?”
我瞥向他,轻笑了一声,“生气谈不上,因为不值得,至于原不原谅你,那要看你的良心能不能原谅你了。”
他放下勺子,凑近我,郑重其事地说:“爸爸死了,我也很难过的,你能不再折磨我了吗?”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我没有折磨你啊,我是在帮你。”
他板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对我说:“晴雨,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我看着他,四目相对时,似乎都洞悉到了什么。我对他的仇恨,他对我的无奈,让我们都觉得再也没必要下去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两声,我赶紧转移视线,掏出手机,一看是晋少发来的微信,是语音,我没敢听。季行彬扫了一眼我的手机,冷冷一笑,这一笑,让我们更有疏离感了。
他拼命压制着,可以做出很自然的表情,“吃饭吧,都凉了。”
“不了,我想出去散散步。”我从餐桌上站了出来,盯着手机转身。
我在匆匆开门刹那,正要踏出去,忽然听到身后盘碗摔碎的声音,还有季行彬恶狠狠地朝我嚷:“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你想毁了我就尽快,不要拿帮季氏当借口。”
门被我砰地关上了,像是隔开了我与他仅有的那丁点温存。破了的盘碗如何复合?就算勉强的黏在一起,也是破碎了。
我按下了听筒的图标,听着晋少刚刚发来的语音,他说,“想你了。”幸好我在屋里没有听,出来听是对的,就在我还没放下手机时,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我眼前。
我拉开车门上车,丢丢宝贝朝我扑来,我抱着丢丢宝贝亲了又亲,它今天穿了个白色的小围裙,萌到无法想象。我笑了,终于有如释负重的感觉,心头也感觉到了轻松,还有一丝微妙。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看狗,也不知道看下它的爸比。”某人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抱怨,还有一丝好笑,一丝孩子气。
我嘴角一抽,放下丢丢宝贝,去看它的爸比,他今天穿了件白色两件套的薄毛衣,很休闲的款式,却越发衬得他明眸皓齿,帅气十足。
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撇嘴挑眉说:“夏晴雨你是**的太久了吗?”
“额。”一句话把我噎住,一抹红晕迅速地爬上了脸颊,我忙笑嘻嘻地摆手,“没有,我在这里很好,每天有美男陪伴,我是看你的眼角纹又多没多。”
他立刻嚷起来,“夏晴雨,你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是不是?”
我笑逐颜开,“对,我就是要把你气死。”
“气死了,丢丢宝贝就没爸比了。”他含糊道,表情千变万化,仿佛比丢丢宝贝还萌。
我横了丢丢宝贝一眼,丢丢宝贝配合地旺旺了两声,表示抗议。我思索了一下,报以阳光的一笑,“好吧,看在丢丢宝贝的面子上,就不气死你了。”
他讪然一笑,眼睛突然发亮,“知道丢丢宝贝为什么穿成这样吗?”
我又把丢丢宝贝抱到眼前,满意地打量着说:“它是来卖萌的,卖萌无罪。”
“不对,它是来给你送晚餐的。”他说完,从身旁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蛋糕盒。
我惊喜,放下丢丢宝贝,接过蛋糕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精致的蛋糕,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刚从法国空运来的起司蛋糕,你有口福了。”他边说边帮我打开了蛋糕,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到我嘴里。
我舔了舔嘴唇,把蛋糕渣舔到了嘴里,回味着心底和嘴里的甜腻,眯起了眼睛,“气死蛋糕?”
“额......”他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我乐了,“真是给你吃都浪费,不如给丢丢宝贝吃。”
我赶紧抢过叉子,露齿笑道:“还是给我吃吧,丢丢宝贝不能吃甜食,没人吃更浪费。”后座上的丢丢宝贝又叫了一声,表示鄙视的抗议。
晋少微笑,忽然狭长的眼缝里延绵出无限深意,伸手拿走我的蛋糕盒,“你这几天都忙什么了?”他的声音没了玩味,而是严肃道:“比如,季氏的股价整体波动并不是很大。”
我怔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我把百分之八十的资金都买去夏氏了。按照夏氏这几天操盘来看,并不像夏晴颜的风格,而我分析她的那些盟友散户也不能一直的抬高股价,等夏氏一下跌,我把我另外的最后一部分资金也投进去,季氏就完了。”
“如果夏氏并没有跌,而还是波动性的上涨呢,你打算卖出手中的股份吗?”他眼睛一眨,“如果季氏的股价涨到的一个高度,你是要抽身呢,还是继续的玩下去?”
我不想解释地嘟囔道:“你帮我发出消息,我要让夏氏的股价下跌,如果这背后有人推动,我希望那不是你,适当的时候我会抽身的。”
“至少现在还不是我。”他低低一笑,“但不代表我不参与了,和你有关的我都想参与,我想有的人也一样吧,所以你最好弄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一副纠结的表情,皱眉道:“我要的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要犯我,我必十倍偿还。”说完,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打开屋门,进去的时候,我觉得有种不对劲,客厅里没有开灯,暗调的光线下,只看清了那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正如我此时的心境一样,来回波动着。
我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开灯,却被从后边的手猛然揽住了腰,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于事无补,只好任由那双手一带,踉跄地跌入沙发里。
我心下一惊时胳膊耷拉了下去,手迅速摸索到了客厅立柱灯的开关。眼前乍然间一亮,一张充满酒气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季行彬显然是喝醉了,面色涨的通红,压在我身上,满眼的愤怒,“为什么你总是会跟很多男人有扯不清的关系,老的少的你全吃,你真的不适合结婚。”
我被他挤压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把脖子抻直了,缓过一口气来,大声道:“你也不适合结婚,结婚后又频繁的离婚,还动不动就搞出一个孩子来,跟你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气急,抬起手,“你狡辩,我这么爱你,你这么恨我,怎么你会帮我?怎么你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去跟别的男人见面,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