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1 / 1)

时间过得飞快。这天,秦军营地校场上人山人海,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铛铛铛铛!”,面对杨彪凌厉的攻势,萨鲁法尔左躲右闪,在避无可避之下,只能横起双手战斧连挡了四下,并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脚跟。杨彪一柄丈六长的点钢枪耍的密不透风,如灵蛇出洞般竟然让萨鲁法尔那柄不到一米八长的双手战斧一直无法贴入杨彪身侧进行攻击。杨彪那敏捷无比的身法和三米多长的超长兵器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让萨鲁法尔感觉到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甩了甩头,将疑惑抛到脑后,瓦罗克·萨鲁法尔重整旗鼓,大吼一声,气势迸发,紧接着向前快冲两步,猛然一个纵跃,手中碎魂战斧高高举起,以千钧之势狠狠劈下,竟给人一种开天辟地的错觉。

杨彪目光专注地盯着空中铺面而来的狂暴气息,既惊叹于老兽人战士高超的爆发力和狂猛不绝的力量,也对这招所暴露出来的莫大破绽感到惋惜。对敌之时,如此空门大开,纵使力量再强横,也难逃被对手一击毙命的下场。

杨彪瞬间便有打算,只见他飞快的倒转枪头,半身下蹲,将圆滑的枪尾朝上,猛然向半空中的萨鲁法尔腹部刺去。鉴于长枪和战斧的长度差距,萨鲁法尔人在空中还未落地之时就必先被刺中,而他那狂猛的一击根本来不及劈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钢枪将要刺中目标之时,身在空中的老兽人竟然腹部一收,双腿前屈一个交错摆动,精准地一脚踢在枪头(枪尾)上,长枪歪斜,顿时刺了个空!

这下异变令杨彪大吃一惊,没料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么一招,这瞬间的反应力和敏捷应变令人无法想象对方竟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年老战士。

眼看那柄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战斧就要将自己劈成两半,杨彪无暇思索,当即放开长枪就地一个侧滚,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嘭!”,战斧劈砍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战鼓般的巨响,杨彪起身一看,萨鲁法尔这威猛的一击使得这柄硕大的双刃战斧半身都没入坚硬的地面,大地顺势向前裂开一道一丈多长的宽大裂缝,斧落处周围的地面则呈现一圈辐射状的龟裂痕。

杨彪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种力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印象中除了匈奴王子呼征那柄变态的镏金大锤外,似乎没人能将兵器使出如此巨大的威能。

萨鲁法尔对自己刚才发出的巨大力量一时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他随即深吸了口气,脸上一股潮红之色便渐渐退去。他伸手握住斧柄,一用力将大斧拔出了地面,扭头望向杨彪。

杨彪拍了拍衣甲上的尘土,向萨鲁法尔拱了拱手,道:“不愧是一国大将!大督军阁下,您的战技和力量实在是令在下敬仰,佩服,佩服!”杨彪对部落的组成概念并不太理解,意识里只当部落是艾泽拉斯大陆上的两个大国之一。

萨鲁法尔叹了口气答道:“你过奖了。我毕竟老了,若是年轻的时候,我的力量或许还能再强上几分。倒是你高超的身法和战技令我大开眼界,我想就是暗夜精灵与你相比也要逊色许多。”萨鲁法尔回想起当年喝下恶魔之血,和部落各氏族穿过黑暗之门征战艾泽拉斯的时候,身体中沸腾的那种所向披靡的毁灭力量,至今令他无法忘却。

“好啊!”

“太精彩了!”

校场上围观的秦军在强烈的震撼之下猛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浪此起彼伏。即使来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种族,军人战士对强者的崇拜从来都是一样。

“好,果真是老当益壮!能够目睹督军大人一展风采,收获匪浅啊!”大秦武阳君嬴无忌在数人的陪同下越众而出,走进比武场中高兴的夸赞道。

萨鲁法尔一时没能理解嬴无忌说所的成语的含义,但听得出来是对他的夸奖,连忙答道:“秦王殿下,与您相比,我算不了什么。若不是你救了我这条老命,我今天哪还能站在这里卖弄些手段呢?对了,我还没有谢过秦王殿下的救命之恩呢!”说罢萨鲁法尔走到嬴无忌面前,学着秦人的姿势弯腰鞠躬、抱拳做辑。

“哈哈哈……,萨鲁法尔大人你客气了!”嬴无忌欣喜地伸出双手,扶起萨鲁法尔道:“你贵为部落的大督军,也是一方首领,本君有幸能在危难之时救了你,这也是上天所赐的缘分。你看我们才到艾泽拉斯,就遇上了你,能够帮助我们尽快了解融入这个世界,这必定是神的旨意啊!”

没等萨鲁法尔应答,嬴无忌就握住萨鲁法尔的双手说:“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究竟恢复得如何。”说罢,双手如铁钩一般箍住老兽人粗壮无比的手臂,从上到下一捋而过,又将手掌按在其肩背部,逐步按压一遍,随后双臂虚撑,将老兽人的身体笼罩在内,双眼发出一缕精光,从头到脚将萨鲁法尔的身体经络骨骼、血脉肌肉、内脏等检视了一番。

萨鲁法尔被一个人类在全身上下摆弄一番,感觉十分别扭,又被对方发功观察身体,直感觉全身从内到外都被看透了一般,顿时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在嬴无忌的动作结束得快,但还是让萨鲁法尔禁不住出了一头冷汗。

“你的体质果然奇特,虽然有我的阳炎真气于你体内循环修复肌体脏器功能,但如此沉重的伤势竟然在短短半月间便可恢复至**分模样,足可见其生机强大、韧性非凡!你们兽人一族简直就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嬴无忌仔细查看后,也是大为惊讶。

萨鲁法尔对于嬴无忌这短短的一看,便能准确判断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也是大为惊奇,终于忍不住说:“秦王殿下您的神威才是令萨鲁法尔惊为天人!”

“呵呵,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嬴无忌笑了笑答道。

“您的神技令我惊叹,您简直就是个半神!”

“半神?大督军你谬赞了,不过些许道法,无甚神奇。”

萨鲁法尔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口:“秦王殿下,我知道你很强大,你的那些神奇力量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公平切磋一下武艺,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见萨鲁法尔一脸诚恳地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嬴无忌楞了一下,随即便了然道:“大督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的身体毕竟没有痊愈,我看现在还不是切磋的最好机会……”

不料萨鲁法尔却说:“不。我不会错失这个良机。我现在已经能够全力一战,我不想再等下去,否则我很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请您不要拒绝一个老战士最真诚的恳求,殿下!这是我的荣耀!”

见萨鲁法尔如此恳切,如果再拒绝恐怕会彻底伤了他的心,嬴无忌正打算答应下来,却被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想和君上比试?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身高两米有余的魁梧大汉开口说道,声震如雷:“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哪有资格挑战我大秦的战神!”萨鲁法尔凝视着面前这个比他还要高出近一个头的人类巨汉,神情有些错愕,却没有开口应答。

“呼征!休要胡闹!”嬴无忌忙开口呵斥呼征的自作主张。

“君上,你莫要劝我。我呼征好歹也是匈奴第一勇士,平生除了君上,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如若他能胜得了我,那他才有资格挑战君上,否则我可不服!”呼征说罢转头对萨鲁法尔喝道:“我呼征也曾是一国勇士,刚才看你的实力不赖,竟能逼退前将军杨彪,正想与你讨教两招,不知可否赐教!”呼征问这话的语气并不似问询,简直和命令没有两样。

无忌见状有些无可奈何,这种场面他似乎也不可强硬制止,毕竟涉及到军人最看重的荣誉和自尊心问题,只能顺其自然。于是婉转地对萨鲁法尔说:“大督军,呼征乃我军先锋大将,武力超群,或者先让他与你比试一阵,你若行有余力,本君定然奉陪。如何?”

萨鲁法尔认真理解了嬴无忌的话后,略作考虑便欣然道:“好!能和秦王账下先锋大将切磋比试,也是我萨鲁法尔莫大的荣耀!”

“如此甚好。”无忌笑道。

“哈哈哈哈……爽快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看来咱两是一路人,哈哈哈……”呼征闻言喜笑颜开,顿时对萨鲁法尔平添了几分好感。

当下两人各执兵器,拉开距离,摆开架势,开始针锋相对起来。场下众人和数千秦军官兵将校场围得如铁桶一般,实在是热闹非凡。

呼征的兵器是一柄长一丈四五的鹰嘴镏金锤,重一百六十八斤,椭圆形的木瓜状实心铜质锤头便重达九十五斤。一丈多长、韧性极好的木质锤柄上套有多节纯铜管状短箍,起到加固锤柄防止受巨力变形的效果。

不过这种毁灭性的恐怖长兵器乃是马上冲锋陷阵的破甲神器,在步行对战时反而不方便,因此萨鲁法尔丝毫不惧,他的双手战斧“碎魂”虽然只相当于其一半长度,却正是步战的利器,与呼征的兵器交锋,可完全不落下风。

但有了杨彪的前车之鉴,萨鲁法尔不敢有丝毫大意轻敌。这些大秦人超乎想象的战斗技巧已经刷新了他的三观,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类似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一般的魁梧巨汉会有怎样强横的战技,纵使自己拥有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够战胜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强劲对手。

这边萨鲁法尔严阵以待,那边呼征已经按捺不住,狂吼一声便发起了冲锋。校场周围的官兵们立刻发出了阵阵助威呐喊声。

“呼将军威武,呼将军必胜!”

呼征受到围观者鼓舞,精神极为振奋,手中一发力,将长柄大锤抡向空中,朝着萨鲁法尔当头砸下。这一下要是砸实在了,只怕对手连头带身都会被砸进地面,被爆成一堆肉酱。

果然,当巨锤落地时,早已不见了萨鲁法尔。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萨鲁法尔已然离开原地压低身形前冲两步,平举战斧向呼征的下盘削去。这一斧头削中,同样会将呼征的双腿瞬间截断。

而呼征似乎已经料到对手的行动,居然借着锤头落地的庞大重力,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凌空弹起,犹如被锤柄甩飞出去一般,巨大的身影翻身飞跃出两丈多远,从萨鲁法尔的头顶飞过,落地时已经身处另一头,恰好和萨鲁法尔交换了下位置。

萨鲁法尔有些难以置信,呼征那看起来如此笨重的身型竟然也如此敏捷。当他回身望向对手时,却见呼征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紧接着向前一个跨步后,那柄巨大沉重的镏金锤便带起剧烈的呼啸风声横扫而至。

萨鲁法尔不敢硬接,忙俯身躲过这狂猛的一扫。不料当他起身时,却发现三米出头的重锤在挥过一圈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原地旋转着,带着巨大的惯性加成再一次扫到了自己面前。

这下真是避无可避!刹那间萨鲁法尔吐气开声,全身筋肉贲起,双手握紧战斧的两头,用斧面来硬接这一击猛击。

“当!”的一声巨响,萨鲁法尔顿时被巨大的力量砸飞了出去,而且是直接飞出了五六米远,甚至砸断了一根充当箭靶的大腿粗细的木桩。

“咳咳……”萨鲁法尔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歪嘴吐出了一口血水,估计是没防备让牙齿磕破了嘴皮。而用来抵挡锤击的“碎魂”战斧的斧面上,竟然被镏金锤头砸出了一个小凹坑,斧面中央的骷髅雕像彻底破了相。萨鲁法尔拄着斧头站了起来,那幅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是对手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呼征再次大吼一声,倒拖着镏金锤向萨鲁法尔奔来。他的战斗风格一贯是以力破局,大开大合,加上与大块头身板极不相称的灵巧性,让所有交战过的对手感到头痛无比。

“如此大的蛮力,就是相比得到了煞魔力量的加尔鲁什也毫不逊色。”萨鲁法尔心想。面对如此恐怖量级的对手,萨鲁法尔面色凝重,赶紧站稳脚跟,严阵以待。

眼看奔到面前,还有约一丈距离的时候,呼征右手向前一送,细长的锤柄尾端顿时如箭一般飞射向萨鲁法尔。萨鲁法尔侧身一闪,让过锤柄。但锤柄却就此定住,呼征右手一抓,正好捏住锤杆的中上部,左手同时握住锤杆中部,向后一压,双手倒提战锤挥向对手,锤头再次横扫萨鲁法尔。如此一招,一柄三米多长的战锤就转变成一米多长攻击距离的近战武器,足可见识呼征使用长柄武器的高超技巧。

萨鲁法尔见状举起碎魂用力砍向锤头,两把威力巨大的兵器便猛地碰撞在一起。

“当当当……”两人在近距离内接连硬拼了几招。没有了长距离的优势,两人的近距搏杀显得旗鼓相当,但其中不断爆发的力量激起了强烈的空间震荡,校场上一时尘土飞扬,气势澎湃激昂。

“好!”围观人群再次爆发出叫好声。

尽管呼征的身法十分灵活,但是长柄武器被空间所限制还是一定程度地受到了短柄武器的压制。在萨鲁法尔一招接一招的抢攻下,呼征逐渐处于劣势。

突然,萨鲁法尔躲过呼征一记横扫,就地向前一滚,再次将战斧削向呼征的双脚。呼征连忙一个向后转身,拨回镏金战锤向脚前地面一插,险险挡住了劈来的斧刃。

没想到萨鲁法而在斧锤交击之时,双手顺势前伸翻转斧刃,再迅速向后一拉,将锤头末端与锤杆连接处卡进了斧刃与斧柄之间。

呼征没料到萨鲁法尔使出这一招,于是猛拔战锤。但萨鲁法尔双手发力,将战锤牢牢卡主,呼征一时竟无法撼动分毫。而萨鲁法尔神情专注,趁着呼征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将斧刃插入土中,以斧柄为支撑,双腿腾空猛踢向呼征。

呼征毫无防备之下被一脚踹翻,滚倒在地。萨鲁法尔趁机拔出碎魂,跃向倒地的呼征,大斧当头劈下!

呼征抬头见状大吃一惊,慌乱中伸手向前一把抢抓住落下的斧柄,碎魂的斧刃堪堪止住下落之势,在距离呼征额头不到一寸处停住,巨大的风压几乎在呼征额间印出一条血痕。

呼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双腿本能的一曲一蹬,正好蹬在萨鲁法尔的腹部,将萨鲁法尔整个人蹬出去一丈远。

萨鲁法尔落地后迅速爬起,却失去了自己的大斧。而呼征手握碎魂也是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无奈之下,萨鲁法尔只好捡起手边的长柄镏金大锤,与呼征再次对峙起来。

这一下形势发生了变化,两人手握对方的兵器,很不熟练地一边摆弄,一边对峙,场面颇为有趣。

双方面对面紧张地转了几圈,实在是忍耐不住,于是双双大吼一声,迎面发起了冲击。两把不趁手的武器乒乒乓乓地相互撞击、拼斗,战斗声势可谓浩大,但却怎么看也觉得不协调。

终于,失去耐心的二人互相抓住对方的兵器想要夺回来,却又互不撒手。二人均是力大威猛之士,却相互拉扯拖拽,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喘吁吁,看起来萨鲁法尔毕竟年纪较大,略处于劣势。

如此僵持了一阵,萨鲁法尔有些承受不住,猛然放手扑向呼征。呼征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却被萨鲁法尔拦腰抱个正着,二人随即翻滚在地,犹如醉汉无赖一般扭打在一起,顿时满地烟尘,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校场上更是一片狼藉。

场外众军也没料到一场比武竟会演变成这般模样,全都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实在看不下去的嬴无忌只好步入场中,一个箭步抢到二人身前,一手一个握住二人的手腕,同时发力,将全力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硬生生分开。

二人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拉扯开来,随即恢复了些许理智,收住力气各退了一步,望向身旁正看着自己二人一脸微笑的秦王殿下。

“君……君上,呼征让你见笑了,呵呵……”呼征反应过来后,顿时老脸羞红,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

萨鲁法尔呆呆地看着嬴无忌放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手腕被捏住的部位一阵生疼,没想到这位秦王殿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不显山露水地展现出了自己超凡的、令人绝望的力量。

“秦王殿下,我……我鲁莽了。”萨鲁法尔连嘴唇都扯破了,垂头丧气地说。

嬴无忌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见两人都是满身尘土,而且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在是狼狈不堪,哪有一方大将军的样子。

“哈哈哈哈!”无忌忍不住大笑,然后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无妨!我看你们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谓不相上下。”随即又转头对萨鲁法尔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大督军,你真是让本君刮目相看啊!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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