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逃亡,夏末筋疲力尽,吃了几个野果勉强填饱肚子,然后躺在草地上很快就睡了。
天色越来越暗,忽然,天空中出现一小片绿色的云朵,绵绵细雨俏无声息地下起来,如针尖,轻似牛毛,如烟似雾。地里的种子伸了个懒腰,树枝上的嫩芽微微地探出了脑袋,所有的动物都仰起头等侯洗礼。小雨调皮地落在它们身上,好像打了复杂地出了空间。按照逃跑路线往回找,找到已经破损的竹篓,心情有点沉重。
虽然彼此闹翻了,可她并不可能真的就这样离开那个令人厌恶的家。弄坏了竹篓,估计又免不了一顿打。
夏末在山里又住了一天,用陷阱捉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就下山了。希望,看在猎物的份上,可以免于皮肉之苦。
夏末在林子里呆了几天,虽然勤于洗澡,可衣服实在是破烂不堪,再加上没有梳子,头发也是随意地拢在脑后,看起来有点像个疯婆子。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炊烟袅袅,家家户户忙着做饭。夏末没敢走平时下山的路,而是绕远从田地的另一头往家走,这样除了会碰到那些知青,几乎不会有人看到。
其实这个时候,家里有关系的知青已经开始返程了,留下的那些多是没什么能力的。平日里吵吵闹闹,离八丈远都能听到。今日却异常安静,难道出事儿了?
夏末心里正犯嘀咕呢,突然远处冲出一大群人,一个个群情激昂地喊着口号,“打倒反革命!”
听到吼声,村里人都非常自觉地跑出来看热闹,夏末害怕被人碰到,像只耗子似的支溜儿钻进一人高的草丛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几年随着公社主任换人后,原本沉寂了三年的批斗会,再次掀起热潮,批斗对象,上至学校老师,下到那些小知青,只要有人说错话,就要挨批斗。有时候,找不到批斗对象,就会把那些下放到农村的学者、教授、干部,随便揪出一个进行批斗。因为没有涉及到普通百姓,这个韩主任在公社里还挺得人心的。
不过,随着局势的发展,很多学者干部都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他们村只剩下一个老头,既没有儿女探望,也没有信件往来,她记得前世他好像死在了这里,只是具体是什么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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