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天之佛撤功收手,蕴果谛魂还在昏迷中,她看向帝如来和谴弥勒道:云谷雷锋和第四天不能长期无首,你们回去吧,地藏圣者还须一夜才能醒来,此处有吾。”
帝如来和谴弥勒关切问:“圣者伤势如何?”
天之佛平静道:“暂时控制住了,其他情况还须他醒后才能知晓。”
帝如来和谴弥勒闻言松了口气,看她面色对蕴果谛魂伤势处理胸有成竹,恭敬领命:“是,至佛。”
二人离开后,天之佛凝视在昏迷莲花盘坐在身旁的蕴果谛魂轻叹了口气:“你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魔皇若当真能被你渡化倒也不枉此牺牲,只怕一千年后他越发猖狂。”能提出如此条件,他征服苦境之心便未消除。
说完后她凝功将蕴果谛魂以金色佛气笼罩,放入了青芜湖中,要借用湖水圣气驱除被魔皇灌注进入经脉的魔气,她则伫立在湖岸边注意着他在湖水中气色的变化。
夜色在等待中缓慢逝去,晨光熹微时,雾气朦胧的湖水底下蕴果谛魂睁开了眼,天之佛当即翻掌收功,将他从湖水中托出。
“感觉如何?”
蕴果谛魂身上金光散去,袈裟并未湿了,改了盘坐姿势站起,面色还有些苍白道:“好了些,多谢。”
天之佛凝视他沉凝道:“你的伤势要想痊愈须封身于庄严净土,隔绝于天地,吸纳纯灵自然圣气。”
蕴果谛魂平静出声:“如今天下太平,将龠胜明峦交由忧患深代为统领,吾闭关封身也放心。”
天之佛颔首:“事不宜迟,须现在就封印。”
蕴果谛魂沉吟片刻道:“吾给忧患深写封信交代后续事宜,有劳至佛派人送给忧患深。”
天之佛轻“嗯”一声,待蕴果谛魂写好信后收起,当即便和他一同凝功消失。
三个时辰后,庄严净土,日光笼罩下,苦境一处群山环抱的林木葱茏深处,看不出的清圣之气环绕,细察之,似有金粒闪闪,隔绝尘世而存,参差生长的草木皆透着清莹灵气,绿柳、红枫,国槐,菩提等不该同生于一处的各种树木交错杂集,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到来的天之佛和蕴果谛魂飞身而落。
蕴果谛魂走到圣气最旺盛的所在,盘坐在地,看向天之佛:“有劳至佛相助。”
天之佛点了点头,腾空而起,双掌当空化咒,从她身上散出的万道佛光如阳光普照,洒满了四面,也将蕴果谛魂笼罩其中。
就在此时,他腿下的地面开始在佛光中无声裂开,蕴果谛魂在佛气保护下沉入了里面,随后地面又缓缓阖住,灵木花草都归复原位。
一切动静只用了瞬间,天之佛最后用万古圣洁佛功将此地设上了结界,看去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若有心怀不轨者进入,一旦催动功力,结界便会生成佛剑万仞瞬间毙其性命。
确认此地蕴果谛魂安全无虞后,天之佛凝眸道:“一千年后但愿你功体恢复。”说完收功离开。
就在她消失片刻后,结界的外缘,从青芜堤一路跟踪至的无尘悄然出现,冷笑着望着了眼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林木:“吾该多谢你对魔皇慈悲为怀,蕴果谛魂,如今两败俱伤,正是吾最想要看到的,你安心闭关,龠胜明峦有吾替你好生看顾。”声音尚未落尽,他又化作了一团青烟消失。
青芜堤通往龠胜明峦的山路上,去送信的三名僧者只觉背后一掌骇人无比的攻击,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昏迷倒在了地上。
离开庄严净土到达此处的魑岳现身,看着三人尸体,冷漠蹲□,从一人身上搜出了蕴果谛魂送去龠胜明峦的信,小心去了上面的佛力结界打开,见里面写着他闭关,让忧患深在此期间暂时代为统领明峦,讽刺笑了笑,当即凝聚这些年在蕴果谛魂身边学得的他之佛功,修改了信的内容,又重新放回那人身上,用厉族秘术消去了三人昏倒前后的记忆。三人醒来后便不会记得发生的事。
一个时辰后,龠胜明峦峦主殿,忧患深正吩咐儒释道三教教首战后该做的事,听见了僧侣禀报的声音:“天之佛派人送来峦主亲笔书函。”
停住了话音,当即松了口气道:“立即带入。”圣者当是脱离危险了。
三人进来,其中领头之人取出信呈给了他。
忧患深接过,不动声色打开看去。
“忧患深,吾的伤势须封身庄严净土一千年,峦中诸事皆交由你负责,期间有不能裁决之事到刻镜纹图,吾之元灵在此凝聚成气,可与你交谈,无尘已经隐退潜心修行,再不过问世事,不必寻找他的下落。”
他未料到蕴果谛魂的伤势竟然要如此,眉心微微动了动,面色倒还算沉静,看完后收起信,淡笑看向来人:“信已收到,你回去代吾谢过至佛,吾会照信中说的做。”
领头之人记住颔首,告辞离开回去青芜堤复命。
天之佛听后放了心,翻掌化出佛掌令给了他们,庄严肃穆道:“传令佛乡上下,吾要封身韦驮修界玉佛之中闭关修行千年,之间发生任何事到玉佛前禀报。”这千年间天下太平,不会出什么事,她闭关也能安心。
为首的僧者当即领受收好,合十双掌道:“是,至佛。”
天之佛随后对另外一人略皱了皱眉道:“去善恶归源见恶界代表渡如何,传吾口信,让她一千年后再放出野胡禅。”这个师弟,但愿这一千年关押能让他认识自己错误,莫在偏离原本的修途。
“是。”
三人领命离开后,天之佛将青芜堤设下了结界便化光消失。
韦驮修界,她到后走到水池之后伫立的高大白玉玉佛像前,仰头望去。
日后天地浩劫,她只能借助这用数万舍利集结雕刻而成的玉佛修炼,功体精进方能一日千里,应对日后任何般若金册中没有记载的变故,待一千年后顺利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边想她金色的身影边缓缓虚化,最终化作烟气与玉佛融为一体,一阵佛风拂过,她方才站立过的地方,脚印被扬起的细沙掩盖,不留任何痕迹。韦驮修界一如既往的柔风轻送,竹叶声声,被翠竹环绕的中央流水潺潺之声不绝于耳。
苦境的那处山洞中,晨光熹微时,洞口的气息终于出现了变化,他化阐提最先感受到,刷得转头望去,断灭阐提看他动作亦急忙看去。
只见洞口飘落一地白羽,漫天飞舞的羽毛中,一个红色宝石发箍高束起白发,用一条细细的酒红色锦缎蒙住眼睛的人现身,他双手戴着黑色织银丝手套,一身酒红色锦衣,一股高贵冷峻之气扑面而来。
他现身后,眼睛的方向便是他们身后的犹如还活着的质辛尸身,面色苍白一冷,骤然拔腿疾入。
他化阐提见他如此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的反应,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心头突然有了莫名有亲切之感,亦或是因为质辛死去,这是他们唯一能显露悲伤的亲近长辈,袖袍中的双手紧紧一握,刺心的悲伤竟因他的到来稍稍缓解,不由启唇唤了声:“伯父。”
断灭阐提眼睛还红红的,心绪与他化阐提一样,在黑色十九到了跟前时,也跟着唤了声:“伯父。”
黑色十九听见了,却是此时心绪无法分心在他们身上,晓得他们是质辛信中提及的两个孩子,“嗯”了一声,沉沉锦缎掩盖下的双眸血红,穿过他们之间,奔到了质辛前面,看着他死不瞑目凝视着孩子的眼睛,肃峻威严坚毅的脸,陡然停下了步子,似陌生又似恐惧不敢靠近,紧绷着脸看了许久后,才缓慢抬起了僵硬的手去按在他肩上,一股刺人的尸冷穿透肌肤直达心口,黑色十九只觉心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有如万箭齐穿,眼前发黑。
第一次见他时,他还在襁褓中,被义父抱着,性命垂危,因为天之佛抛弃他一心求死,终究还是义父救了下来
……
那一年生辰,他六岁,他五岁,他偷偷教他武艺被义父发现,义父不顾身份,过后当真带着他们去教训了那般欺侮他的小孩子
……
他离开中阴界前一天,他戏弄魅生和他,义父本还想第二日开始教他控灵术,将衣钵交由他继承,却不料他夜里偷偷摸摸离开中阴界。
自此他们兄弟三十六年零七个月又三日未见,最后这一见他竟是要让他来见他的尸体!
质辛,他如何能这般残忍,他在中阴界苦练剑术,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他,能保护他、义父和魅生,还等着他日后写信让他去苦境助他,他竟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他,宁可死也不求助于他……
一旁的他化阐提看他按在质辛肩上的手指颤抖,是悲恸之故,亦当还有波涛汹涌的愤怒,和难以发泄的其他情感,一时难以平复。可他不能违背魔父的遗言,不得不出声打断了沉浸在痛苦中的他,异常的冷静道:“伯父,魔父留了一封信让我们交给你,要你收到后立即看,事情紧急,不可耽误。”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丧父的十五岁孩子。
黑色十九闻言骤阖住了眸,强压心绪,片刻后睁开转向他化阐提。
他化阐提早已取出了信,对上他细细端详他的视线,交给他:“伯父请看。”
黑色十九接的同时道:“你是他化。”
他化阐提轻点了点头:“是。”魔父写给他们的信都是他在旁边看着写下的,还有画像,虽然是多年前的,但也能认出来。
黑色十九想要安慰他,可看着他冷静克制如成人,若当真安慰出来反倒是小觑了这个孩子,亦非他所需,便什么都未说,只平静颔首:“你像极了你父亲十五岁时。”
说完便转向旁边更小的断灭阐提,见他眼睛红红的,但也跟他化一样的自制,心头复杂,垂手轻按在了他肩上,言简意赅道:“以后还有伯父。”
断灭阐提闻言犹豫着向他化阐提看了眼,魔父说给了信便离开,不让他们跟伯父多说话,他能说吗?
他化阐提见他想和黑色十九言语,断灭既然有记忆,说话便会有分寸,点了点头。
断灭阐提这才看向他,声音带着特有的孩子腔:“我记住你说的了,伯父。”
这孩子只与质辛三分像,另外的七分当是随了无渊。黑色十九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信看去,诸多要说的话等看完信再说,质辛不会无缘无故提醒不能耽搁时间。
就在此时,他化阐提却是拉住了断灭阐提的手突然间化光消失。
黑色十九信刚打开了一半,面色一变,急抬眸飞身去阻止:“你们去何处?”
他化阐提却是功力比他要高,晓得黑色十九不会让他们离开,才不得不如此不告而别,闻言拉紧断灭早已飞到了山洞数百里之外,用千里传音告知道:“伯父不必担心,魔父有令,要吾将信交给你后立即返回天阎魔城,吾是魔城新主,不能消失太久,日后侄儿再和伯父约见,信中事情紧急,只怕误了魔父大事,伯父看信为要,我们会照顾好自己,莫要延迟。”
只抓了一手空气的黑色十九不得不又回了洞中,不曾料到他化阐提功力竟到如此出神入化,闻言值得遵照质辛的遗言去做,暗叹了口气,日后再去天阎魔城见他们,随后便立即去看信。
“兄长,你吾兄弟久别,让你见到如此的吾,心有愧疚,却别无他法。吾为心愿而死,甘之如饴,莫要为吾悲伤,不让你告诉义父带他一起来,是怕他难以承受,有你先知噩耗,再去转告义父,陪伴他,吾便可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有劳兄长为吾完成,这是让兄长来苦境为吾收尸的原因。”
黑色十九看到这里心头一沉,当即继续往下看去。
“兄长看到这里便立即返回苦境,将此信交给义父,后面的空白部分需要义父的控灵术才能显现看到,义父看后会知道如何做。”
手指一捏信纸,黑色十九眸色紧凝,转向伫立不倒,不改威重的质辛尸体,咬了咬牙,纵有万般不愿意只将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其他办法,便当即抬手挥功,以中阴界阴气将他笼罩起来,又将此地封印才离开。
一日后,中阴界逍遥居,黑色十九立在书房内,丝毫不敢松懈凝视着正在看信的缎君衡。
一旁的魅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十九一回来就去见灵狩,她还没来得及问。
缎君衡接到信用灵力显现出剩余内容,片刻后就看完,面色平静得仿佛不曾看过质辛死讯,翻掌便用灵力烧了信,转拿起桌上的水晶头骨,看向旁边的黑色十九,见他紧张关心盯着他,哼了一声,不改往日惬意悠然:“放轻松,你义父吾还不至于气晕过去,走吧,随吾去苦境见那个不孝子。”
黑色十九看他如此,却更加担心,在他们面前,他的心绪越是剧烈波动,面上便越闲适自得,他现在这毫不在乎的模样,只说明他在压抑悲恸,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担心,还是许久之前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抿唇,他骤然抬手扣住了他托着水晶头骨的手腕儿,竟是冰冷无温,脉象极其混乱,果如所料,黑色十九复杂凝视他道:“吾带你去,你的功力留在到了苦境用。”也没有拆穿。
缎君衡被发现了真情,依然面不改色,欣慰得满意道:“你比那个不孝子强多了,还知道心疼为父,走吧。”
黑色十九注意到他说到不孝子三字时嘴唇微微颤抖,眼中似有泪光闪过,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揪得人心缩窒,心头艰涩,手指当即加了力道,看向魅生:“逍遥居交给你了,吾回来再告诉你苦境发生了什么事。”登时带着他化光消失。
魅生想着需要他和缎君衡去,肯定不是质辛有事,便暂时放了心。就在他们都离开半个时辰后,魅生才骤然想起一件事,登时吓得面色发白。宙王严令不得私自离开中阴界,违者严惩不贷,灵狩和十九根本就没有通行令,要是被宙王发现,岂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苦境,黑色十九沉默着带着缎君衡从无向经纬出来后,便直奔质辛尸身所在的山洞。
到达后,他依然闭口不语松开了缎君衡的手,撤去在洞内所设的结界和质辛身上的护体阴气。
质辛的尸身清晰映入了眼帘,缎君衡看着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手中的水晶头骨眼中突然有血泪流出。
是他心绪波动导致灵力紊乱躁动,让拘押在里面的阴魂如在炼狱难忍才以此方式提醒他,黑色十九看见垂下了眸,手指紧紧按在了腰侧的佩剑上,心头窒息艰涩。质辛,你如何忍心让义父看着如此的你!为了我们,你也不能好好保重自己么?你最是重情,究竟是什么心愿,你竟能抛下我们宁可丧命也不求助?
未让自己如此多久,缎君衡平静下来,走到了质辛身前,收起水晶头骨,一言不发突然抬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登时凝聚毕生功力于掌心。
义父这是要取下质辛的头盖骨!黑色十九面色骤变,慌忙疾步走近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儿:“义父!”
缎君衡掌心功力不撤,看着质辛死不瞑目睁着的双眼,平静道:“这是他信中遗言,为父得让他死得安心,你退下,十九,不要耽误为父。”
这!质辛!黑色十九震住,刷得转眸看向质辛,对上他平静至死的眸子,扣紧缎君衡的手指僵硬松开。
就在此时,山洞内瞬间紫色灵气爆冲。
片刻后只闻咔嚓咔嚓的骨头裂开缝隙的声音,紫色灵气随之越来越浓。
让义父亲手取下他的头骨,质辛他到底要做什么?黑色十九听着只觉心脏都痛苦得缩在了一起,看都不敢去看缎君衡此时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骨头开裂声终于消失不见,他只觉过了数万年漫长,缎君衡平静的声音传来:“取出来了。”
他苍白着面色这才敢转向他。
毫无血迹白白的天灵盖骨静静托在他手心,缎君衡抬眸看他发白的脸色,又转头看了看外表毫无损害的质辛尸身,笑了笑:“为父的功力还不至于损害他的尸身,你何必吓成这样。”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便从里衣上扯下一块儿布将其小心包裹起来收入怀里,转身环视洞内地形,沉吟片刻后,动手改造此地。
黑色十九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能僵硬凝视着他忍耐丧子之痛完成质辛遗愿的背影。
天黑后,缎君衡终于做完了一切,但此时有山洞的山体已经不复存在。黑色十九和他此时所站之地是是腐朽没有生气的一个土堆旁。
黑色十九从不知中阴界的控灵术还有杀死万物之能,看着这个本还生机勃勃,此时却已方圆十里全是死气之地,由身到心都冰冷无温,不由得问道:“这也是质辛要求的吗?”
缎君衡掩藏了取头盖骨时,在质辛身上取得的另外一块骨头和肉,摇了摇头:“为父总得给他建个陵墓,他不愿让人打扰,如此便没有人会到这里来了,为父自作主张而已,此地以后便叫魔皇陵。”
他不能让质辛就这么死了,缎氏控灵术中有复活死人之法,质辛根骨本带神气,非比寻常,他一定有办法能复活他,他必须去找,但在真正找到复活方法前还不能让十九晓得。
缎君衡话音刚落,黑色十九正要问还有的疑问,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不该有的气息,面色沉变,急拔剑出鞘站在了耗损功力太多的缎君衡前面。
缎君衡冷静转身,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让他把剑放回剑鞘中,对着夜色中现身的模糊暗影,没有惊讶,静静笑道:“城主。”
来人正是逍遥居所在之地---绝境长城城主,宙王的胞弟,孤城不危,他缓步走到缎君衡面前,面容温和道:“王上传令怕灵狩在苦境出事,让吾将你和十九全带回中阴界,缎灵狩在苦境的事情若是做完了,我们便启程回去面见王上复命吧。”
黑色十九心头一紧,义父和他到苦境已经是违背了王令,上一次偷逃到苦境的之人被抓住处以极刑,这次他们离开时本已经做了伪装,还是被发现了,宙王不知又会如何处置义父……
缎君衡早已料到会如此,微微笑了笑看着孤城不危道:“有劳撑住亲自跑这一趟,已经做完了,吾和义子这就随城主回去,也省得城主为难。”
说完便拉着黑色十九随孤城不危离开。
三人行经中阴界和苦境交界处时,缎君衡秘音对孤城不危道:“缎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城主届时相助,日后定报答城主。”
孤城不危面不改色,平和密语:“灵狩不妨直言,吾能力之内,定不推诿。”
缎君衡意有所指暗扫了眼黑色十九,才对他道:“还请城主保下吾子不受宙王惩罚,所有罪责由吾一力承担。”
缎君衡护子的心情,他也明白,他为了两个义子与宙王周旋的事情,孤城不危更全看在眼中,他提出如此请求,并不诧异,平静答应:“这不是难事,灵狩可以安心。”
孤城不危言出必行,缎君衡感激亦当真放了心,转眸望向了星河天瀑掩映下的黑蓝色王殿,异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