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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楼至夜行(1 / 1)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昙儿这才双眸一闪,凝视她带了丝浅浅的笑出声道:“平安无事,一切都很顺利。”

天之佛轻哦一声,想起什么又看着二人平静问道:“他们可知天之厉之事?”

昙儿和佛儿闻言心底涩然又起,随即压下,力持平静摇了摇头:“伯父意思让他们先休息好,明日再告诉他们真相绝对权力。二哥和三千明日会来看娘。”

天之佛听了眸色微凝后,停止了问话,最后看了二人一眼:“去休息吧!”随即转身关闭殿门,向卧房中走去。

昙儿和佛儿又是一怔,定定听着卧房内的脚步声,直到彻底消失后两姐妹不由得同时涩叹一声,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苦涩却也欣慰笑笑:“走吧!”

佛儿泛红着眼笑了笑,手一搂紧她的胳膊,二人同时迈步进入了卧房。

第二日,早膳前半个时辰,剑布衣和厉儿便已从梦王宫来到双天宫门前等待,质辛和无渊到时,二人已经等了有两刻,四人相视笑笑,见殿门仍然关着,便在外面站着低语闲话等着。

直到殿门吱呀一声开启,出来准备亲自去传膳的昙儿和佛儿见他们,高兴笑了笑低语道:“娘还须一刻才会起来,你们先入大厅坐着。”

剑布衣一听,眸色欢喜,厉儿眸光一闪,直接笑拉着他跨门而入。故未来得及看到质辛面上一闪而过的沉黯。

昙儿见到,等剑布衣消失后,才凝眸轻叹一声:“剩下的事,就全靠大哥了!慢慢透露让二哥知晓。”

一旁的无渊抬眸看向她凝声低语:“放心,吾和你大哥商量了一夜。已有应对之法。”

昙儿笑笑,微松口气,挽住佛儿的胳膊道:“吾和佛儿去传膳,大哥大嫂进去吧!”说完转身便向膳食坊走去。

昙儿和佛儿回来后又过了一刻,等待的六人才听到卧房门开启之声,顿停下话音,抬眸望去,共同起身唤了声:“娘!”

天之佛一身素色纱衣从房中缓步走出,双眸平静如水,见突然全部聚集在此的六人,也并无诧异,仅无波无澜看了眼剑布衣,眸色一凝后便入座,淡淡道:“都坐下吧。”

剑布衣本还高兴的眸色却是一怔,瞬间已发觉些许不对劲儿,天之佛看着他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神色,怎么好似平淡无情,娘以前这种团圆时候该是很欢喜,不由一扫其他人的神色,见他们却是习以为常,并无诧异,眉心无意识皱了皱,若有所思移步入座。

片刻后,却不见天之厉从房中出来,剑布衣未想到那种可能,抬眸直视天之佛诧异关心问道:“爹的身体如何?可是要在房中用膳?”

天之佛抬眸淡淡看他一眼,却是暂未回答,转而对身后的司殿道:“可以传膳了!”

“是!”司殿俯身退出。

天之佛这才望进他渴望想知道的眸中,无悲无喜平静道:“你爹不在房中,现在皇极七行宫。用过膳食后可以让质辛他们带你去见。”

剑布衣一怔,诧异道:“皇极七行宫?”爹居然这么早就去了那里?该是有何重要之事,剑布衣略一想,虽迫切想亲眼看到他的身体情况,却也只能暂时压下。

质辛一笑,转眸凝视剑布衣道:“吾知道你想立刻知道爹的情况,还是先安下心用膳,别问那么多,一会儿我们去皇极七行宫,你见到他亲自再问不就知道了。吾想你更希望亲眼见,而不是听我们说。”

剑布衣被他说中心思,笑了笑:“嗯。”这也是为何这许久他也并未怎么询问他们的原因。

话音落后,司殿恰好带着伺人将膳食端了进来,众人随即开始用膳。膳食间,却是无人说话,各自静默吃着,剑布衣还以为是他离开一年半多,用膳习惯有所更改,连天之佛的异常也只当做是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心绪不佳,便也不说话,默默用完了膳。天之佛一如既往地用完便回到了卧房。

质辛让无渊先回去代替他处理几个时辰事务,随即和昙儿、佛儿厉儿带着剑布衣去了皇极七行宫,质辛暗中下令不得见了他的人见礼称王,剑布衣也一直未发觉悍戚最新章节。

五人到达阙阗关外的阻隔之墙时,质辛、昙儿、佛儿和厉儿停下了步子,压下心底涩然,抬眸笑凝视剑布衣:“马上就能见到爹了!他在里面。”

剑布衣不解笑笑:“难道爹一直不回双天宫,就为了要在这里见吾?”

质辛淡淡一笑:“爹做事向来有他的章法。”

剑布衣一笑:“大哥开启暗壁吧。”爹要见他,怎么还关了暗壁?

质辛颔首,掌心当即凝功,一道雄浑功气瞬间覆盖整个墙壁,片刻后光华散去,暗壁缓缓向两侧移动。

昙儿、佛儿和厉儿的神色却是再也维持不住强颜得笑意,只得微动步子,状似无意地站在了剑布衣暂时看不到的所在,垂眸压抑着涩楚。

剑布衣急切见到天之厉,双眸带着激动一眨不眨地直盯着渐渐露出的阙阗关,却在整个暗壁全部打开后,看着空无一人的阙阗关,怔怔愣在了当场,刷的转眸皱眉看向质辛:“爹不在!”

却不料这一回眸所见,却是质辛沉黯然泛红的眸子,剑布衣还要继续说的话突然堵在了喉间,莫名心头闪过丝什么,却思绪有些凝滞,无法思考,骤一把扣住他的肩,双眸紧凝道:“你早就知道爹不在这里?你为何还要带吾来?”

质辛微阖了阖眸,才又睁开凝视他平静道:“爹在里面,吾带你去见。”

剑布衣按在他肩上的手突然紧紧握成了拳,皱眉沉声:“爹根本不在!”

说话间昙儿、佛儿和厉儿却早已走入了阙阗关,默然无语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碑原位缓缓跪下。

质辛余光看到他们的动作,喉间一哑,凝视他低沉沙哑道:“爹在!你现在转身便可看到!爹已经等了你多半年,去见见他。”

剑布衣心头只觉一股冷意席卷,怔怔看着他僵硬一动不动,也不让思绪转动,质辛沉叹一声,抬手一按他的手,强迫他转身,看向跪拜在地的三人:“爹就在那里,去吧。”

剑布衣面色刷的一白,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脖颈间青筋暴跳,双眸死死转盯着质辛,充血爆红:“吾没有快点儿完成任务,害死了爹……爹该活着等吾归来的,他说过会等着吾的……”

质辛幕然沉涩笑了一声,抬手凝功紧紧压制着他的身体:“爹四个多月前身逝,特留下遗言给缎君衡,他又告知吾,让吾转告你,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在进行倒溯之法前他亦知道此法无济于事,之所以让你进行,是因为要靠你救另一个人,就是大祭司。你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了,以后会救大祭司之命。”

剑布衣听了双眸僵痛,突然一阖眸,骤挣脱了他的手,踉跄着恍惚走到三人面前,彭得一声沉跪在地,伏□子一动不动磕头在原天字命碑处,手指青筋暴露颤抖地扣紧了黑玉石地面,足足陷入一寸。

昙儿见他如此,红眸泛泪,却只能抬手轻按在他颤抖无声恸哭的背上,涩然低语:“二哥,你定也发现了娘今日的怪异。这是爹更改了娘的记忆之故。娘恨爹。对我们没有母子之情。”

说着嗓音一哽再说不下去。

一旁的厉儿跪直了身子,抬起红眸涩然凝在剑布衣身上接过了话头,继续详细将天之佛记忆更高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质辛走近立在剑布衣身前,定定看着掩埋棺木的地下,暗沉嗓音,将他离开后,天之厉发生的所有事情直到他身死那刻,一件一件全部毫无隐瞒说出。

话音落后,阙阗关一片死寂凝窒,只有低低地眼泪坠地声回荡在四周,一片凄然惨伤妙手天师全文。

良久后,一直伏跪在地不抬头的剑布衣才缓慢沙哑道:“吾想独自和爹待会儿。”声音中隐隐带着刻意忍耐的哭痛。

质辛闻言,抬手轻拂过不知何时又落泪的眼角,轻“嗯”一声,看向昙儿、佛儿和厉儿沉涩道:“我们先离开吧!”

说完又看向剑布衣沉声再次强调道:“爹之死与你和三千这次任务无关。勿要胡思乱想,否则爹在九泉之下难安。那一封爹知道自己必死的信现在在缎君衡那里,你可以随时去看。吾去下令,没有吾之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皇极七行宫。你静静陪着爹吧。”

剑布衣不抬头,沉沉暗哑“嗯”了一声。

昙儿、佛儿和厉儿看了眼他伏拜着绷紧却颤抖的身子,涩凝收回了视线,和质辛缓步走出,四人刚走到皇极七行宫宫口,却骤见一道白衣光影,嗖然破空而至,眸色诧异一凝:“三千!”

“质辛哥哥,厉儿哥哥,大姐,二姐!”

三千见是他们,停步在了宫口,急抬手擦了擦一路上眸底涌出的泪:“爹娘全部都告诉我了,我想进去给伯父守灵。”

质辛未料到劫尘和咎殃如此快说出,一怔后沉叹,凝视她关心道:“你刚回来,好生陪陪姑姑和叔叔才是紧要。守灵不必急于现在,姑姑和叔叔一年不见你……”

三千急摇了摇头,难受酸红了眸看他急道:“爹娘都同意。质辛哥哥别再劝我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质辛还未说话,昙儿已走近三千,抽出袖中绢帕给她擦了擦眼睛,涩然笑道:“二哥正在里面,他也刚刚知道了所有事情,有你在,我们也放心些,他该是愿意你陪着他的。你们都刚从过去回来,又是刚刚晓得此事。”

三千涩眸微怔后,也未再在意剑布衣已有心爱之人之事,不假思索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劝师兄的。大姐别担心。”她心中之难受已让她难以自处,他之情形只会比她更严重。

昙儿这才放了心,点点头,将绢帕放在她手心:“你去吧。”

质辛轻叹,凝视三千关心道:“你也一样不得自责,爹之死与你们无关。进去好好劝布衣。”

三千明了点了点,不再耽搁,急便飞身向阙阗关而去。

质辛凝眸看向站在外面的守卫,沉声下令:“日后除却梦亲王和千亲王,无吾王令,任何人不得尚自出入皇极七行宫。”

“是!”守卫异口同声应道。

荒神禁地神殿后殿,将质辛刚下的命令传达后,传令官离开。

正坐在床头将息的鬼邪,看向替她疗伤一夜的缎君衡,叹息一声,恍然道:“不知又要多少日,布衣才能好起来。”

缎君衡端着一杯温热的请水递给她,平静道:“布衣之性,不出十五日,必然平复开始辅佐质辛为政,这是天之厉留下之令,布衣会毫不犹豫遵从。绝不会任悲伤肆意蔓延。”

鬼邪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做事归做事,心绪依然不可能十五日便平复,如天之厉还活着的时候。”

缎君衡轻叹一声,垂眸凝视她:“你此意是想告诉吾,除非天之厉活着,布衣才会好。”

鬼邪咽下了口中清水,抬眸直对他双眸叹息:“谁都不想亲人亡故,纵使伤痛被时间抚平,但亡故之人终究是不在了。我们身边少了一个人,这是永远都会刻在心头之事极品护花邪王。”

缎君衡听了,坐在床边放着的座椅上看着她突然变了话题:“吾打算明日夜间去皇极七行宫找布衣。”

鬼邪一怔,幕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略一沉吟微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不妨今夜去,时间越早越好。想办法穿过守卫,三千也在里面,把她弄昏迷,不要让质辛知晓。”

缎君衡闻言稍思,亦觉她所言更好,当即颔首:“吾听你之建议。”

深夜子时,正和剑布衣一同跪拜的三千,毫无预兆昏睡倒在了地上,对外界所有没有一丝知觉,剑布衣眉心一皱,急伸手将三千抱起靠在怀中,四处皱眉一看:“是谁?”怎会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灵力骤在阙阗关内显现身形。

剑布衣震惊诧异一凝双眸:“师父!”

缎君衡见他额头上磕破,一凝眸色,沉叹一声,晓得安慰劝阻也无用,便未出声安慰,只走近开门见山道:“吾来向你要一物。”

剑布衣一怔,不解问:“何物?师父请说,布衣有自然都会给。”

缎君衡凝肃道:“你此次倒溯时空时所带的佩剑。”

剑布衣听了不假思索翻掌化光,一把通体血红的佩剑出现在掌心,抬眸看向缎君衡:“师父请拿,吾不方便站起。”

缎君衡看着剑突然一叹,凝视他道:“你也不问吾要此剑做何?”

剑布衣苦涩摇了摇头,对上他的视线道:“吾知道大哥早上所下的王令,师父突然夜间以灵体来此,必是要穿过戒备森严的守卫,瞒着大哥,还让三千昏迷,此事便是重中之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缎君衡见他如此,眸中赞许一闪而过,当即蹲□子,凝沉直望进他眼底:“此剑吾不是借用,而是要据为己有,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它。”此次过去时空之行,他倒是越发沉稳能冷静处事,不为心绪所左右。

剑布衣本无波动的眸色一怔,不由垂眸扫过他刻意提起放在他面前的剑,一时怔然,脑中闪过过去时空两千年间此剑陪伴之日,此片刻后骤收回视线,转而对着缎君衡凝眸轻点了点头:“师父拿去吧。”

缎君衡沉凝的双眸淡淡闪过丝笑意后,沉叹一声:“此剑你初携带去过去之前,剑身曾受蕴果谛魂佛力加持,内中有他在你娘复活后,又精心培育的太极之气。”

剑布衣闻言脑中闪过在过去时空发生的一事,面色微有些凝重,凝视他意有所指问道:“师父可是要使用这太极之气?”

缎君衡颔首:“是!”

剑布衣眸色一凝,眉头微皱了皱道:“有一件事,吾须告诉师父,剑身里面的太极之气在过去时被血傀师拿走了,现在里面虽还是太极之气,但却非蕴果谛魂所培育,而是过去的天之佛所培育的,不知会不会对师父要做的事情有影响。”

缎君衡听了垂眸一观充斥着佛气的剑身,若有所思问道:“这太极之气是如何取得的?”

剑布衣略作回忆,看着他如实告知:“当时血傀师算计,过去的天之厉以为天之佛死了,以致在共命栖被天佛原乡布下的计策所伤。混沌玄母之中的太极之气是重伤天之厉之关键。天之佛在化为胎藏五封莲前夕,问吾要了剑,该是她将天之厉背后伤口中盘踞的太极之气灌注而入。就是师父让吾背的历史中所载,那次审座带领佛乡众人烧毁双天宫时的事,吾和三千在她化为胎藏五封莲回道异诞之脉住处时见了剑,里面已有太极之气。”

顿了顿,不由轻摇头甩去那时所见的血腥残冷,嗓音骤有些黯沉道:“只是从此以后的事情全部都跟吾所记的历史不一样了末世盗贼行。”

缎君衡轻叹一声,从剑上移开视线抬眸看向他道:“关于历史,一个月后,吾再告诉你一些隐瞒了你和三千的事。太极之气,吾所需要的就是你剑中所带回的。”

说完后双眸深沉凝视着他,一手抬起按在在他肩头,意有所指沉沉一压:“吾问你要剑之事相关只能说这么多,今夜之事也只有你吾和鬼邪知晓,暂时不可泄露让其他人知道。”

剑布衣闻言怔住,定定对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眸色半晌,随即又拧眉看着他按压在肩头的手,和另一只紧握剑的手,不住回忆着方才二人所谈,骤有些迷茫又好似有什么他未连接起来的东西闪过,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缎君衡见此,眸色一凝,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轻叹起身,“吾离开了,三千一个时辰后会自己醒过来。今夜我们谈话,你正好乘着此次在皇极七行宫守灵,好生思量。思量好了,便平复心绪,质辛需要你辅佐他,不可太过悲伤,忘了天之厉对你之期望。”

剑布衣闻言才回神,轻嗯一声,目送他化作紫色灵气消失不见,许久后才收回迷惑沉凝的双眸,一动不动定在曾经的天字石碑处。

十日后黄昏,青龙宫,一个守卫自皇极七行宫化光而至。

“回禀王,梦亲王和千亲王方才从皇极七行宫离开。梦亲王让吾转告王,他已无碍,让王不要挂虑。明日他会正式上朝参政。”

“下去吧!”质辛多日悬忧的心幕然一松,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朱笔,抬眸望向昏黄的窗户边,轻叹一声,总算好了些。

“来人!”

“属下在!”

“撤掉皇极七行宫进出禁令。”

“是!”

荒神禁地后殿中,鬼邪和缎君衡听完传令官之言,平静道:“回去复命吧。”

传令官离开后,卧房内二人谁都不说话,仅静静饮着手中茶。

良久后,鬼邪突然叹笑一声,转眸看向缎君衡:“吾还以为你说过后,他会更早几日。”

缎君衡放下手中茶杯,对上她的视线:“吾什么都没有说,至于吾所说,他能领悟多少,便是他之能耐了。”

鬼邪闻言仰头喝完杯中剩下的最后茶水,一咽后,轻叹看向他:“布衣能领会你的意思。”

说完,露出丝淡笑,放下茶杯,凝视他道:“可以开始为你治病,共须五日,这五日你吾单独在一起,不见任何人也不能有私心杂念。你需要几日可以安排好手头诸事?”

缎君衡沉吟片刻,抬眸看她:“三日,吾要将事情详细交代布衣,不在的这几日便由他顶替吾。”

鬼邪闻言,眸色微亮,笑了笑:“巧合,正好吾也须要三日,来处理事情。”

说完后略一沉吟,凝视缎君衡定下了最后时间:“五日后子时在上次药殿中见。多宽裕你吾两日,将事情安排妥当,治病也可心无挂碍。”

缎君衡闻言一笑,对上她胸有成竹的眸子,一凝双眸,点了点头:“三日确实有些紧张,五日最好。”

一日后中午,冰尘宫,正是午膳时辰,一道白色光影突然疾驰而至现身殿前。

劫尘、咎殃和三千正坐在大厅内准备用膳,见直接推开殿门进入之人,怔了一怔,幕然诧异惊喜道:“兄长!”“舅舅!”

劫尘说罢当即看向司殿吩咐:“再添一副碗箸天才儿子迷糊老婆。”

“是!”

咎殃起身笑看向鬼邪:“今日总算有时间能来跟我们一同用膳了。”说着指向三千旁边的座椅道:“快坐下。”

鬼邪走近笑看了欢喜的三千一眼,微撩衣摆入座,随即凝视他们二人开门见山道:“吾非单纯是为来用膳,有一事与你们商量。”

劫尘和咎殃见他面色突然认真肃穆,怔了一怔,收起笑意:“何事?”

鬼邪略一回忆,看着他们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替吾做一件事,只要吾提出,你们必然会替吾完成。”

劫尘和咎殃怔住,点了点头:“兄长想好是什么事了吗?”

鬼邪肃然眸色又突然缓和了些,温和笑着看了眼三千,才转向二人直言道:“吾要让三千做未来大祭司。从明日开始到吾身边,协理诸事。”

劫尘和咎殃眸色诧异一震,皱了皱眉:“兄长?”

鬼邪肃然了眸色,郑重凝视二人颔首:“是,不必怀疑。”

劫尘红眸一凝,和咎殃凝沉对视一眼,沉默不语,良久后才抬眸看着鬼邪道:“此事需要问三千,若她愿意,我们没有意见。大祭司与其他职位毕竟不同,有许多神圣限制。”

说完二人转眸认真询问三千:“你意下如何?不必考虑我们答应你舅舅要做的事。只想你是否有心于此。你是否愿意接受那些束缚。”

三千听鬼邪刚说第一句时已经陷入了沉思,此时听他们关切询问,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红色身影,所谓束缚,心头一时复杂难受,沉默半晌后才抬眸对上他们的视线,一凝眸色,转向鬼邪挤出丝淡笑道:“舅舅能否给吾两日时间思考?两日后答复。”

鬼邪哈哈一笑,不假思索颔首:“自然。吾相信你不会让吾失望的,不然吾从小就教导你诸多祭司该为之事岂不是浪费了!”

三千撇撇嘴,看着他笑了笑。几人又闲话半晌,等膳食传上来,才停住一同用膳。

一日后深夜,夜空一片漆黑,一股湿热憋闷之气弥漫在整个王殿,悄然无声中,轰隆一声,震耳欲聋,一道紫雷瞬间撕裂了整个夜空。

正在卧房中熟睡的昙儿身子一颤,猛得被惊醒,怔怔恍惚盯着床顶看了半晌,轰隆一声,又是一道霹雳闪过,霎时照得卧房内一亮,昙儿才微有些清醒,一时难以再继续入睡,便翻了个身子,面朝床外,任由思绪空白,恍然定定凝望着窗外一道道急不可耐的闪电。树枝的暗影不时被照得清晰映在窗户上,又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起,暴雨伴随着越来越厉害的闪电霹雳狂肆而至。

突然一声不太清晰的吱呀声,在狂风暴雨声中传至,紧接着有窸窣微不可闻向殿门走去的脚步声响起,昙儿还看着窗户的双眸狐疑一怔,娘的脚步声?未来得及细思,腾得翻身坐起,急落地穿鞋,吸过外袍披在身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道金色身影凝功于掌轻打开殿门,跨步而出,又关闭了殿门。

娘这是要去哪儿?昙儿诧异皱眉,凝功掩饰了自己气息,急步走到殿门前,透着门缝继续望去。

雷电光闪中,天之佛毫不犹豫飞身化光,在狂风暴雨消失在了双天宫前。

昙儿疑惑更甚,匆匆凝功护体,阻隔风雨不得近身,这才急化光追去。娘这暴雨夜是要去什么地方?就是再急也不该忘了使用气罩护体才是,这一行,身上都要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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