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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双双对对(1 / 1)

“娘!你怎么只吃青菜?给你个鸡腿儿!”

见质辛手中拿着鸡腿亮晶晶的黑眸期待看着她,天之佛眸色闪了闪,扫见天之厉停下竹箸戏谑看着她,轻咳一声微笑:“你吃吧!今日鸡腿儿少,娘不吃了!”

质辛一愣,回眸扫向桌上,尺径圆的瓷盘中还有数十个,难道娘怕自己不够吃?一定是这样!转眸又看向天之佛,把鸡腿又往她跟前递了递,嘿嘿一笑:“爹严令我每日只能吃两个,还多着呢,娘,你吃吧,鸡腿儿很好吃的!”

天之佛僵住,盯着眼前之物,抽了抽嘴角,双眸急速一闪,看着他继续找理由:“你吃,娘不喜欢鸡腿儿上的鸡腿儿味!”

质辛愣住,微愕盯着天之佛,挠了挠头,鸡腿儿上不是鸡腿儿味还能是什么味?最香的就是鸡腿儿味了!难道是像他只要青菜上有鸡腿儿味就喜欢吃了?

这好办,质辛想通了,舒展开眉欢喜一笑:“娘喜欢青菜味,下次就让膳食坊把鸡腿儿做成青菜味的!”

天之佛一噎,急僵硬扯了扯嘴角,还得换个借口,挤出丝笑:“质辛,吾其实是不喜吃鸡腿儿!只要是鸡腿儿,不论何味都不喜!”

这怎么可能?质辛不可置信瞪大了黑眸,惊呼出声:“娘怎么会不喜欢鸡腿儿啊?鸡腿儿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若告诉他她不能吃,他肯定又问为什么不能吃,等她解释了,他定又继续问为什么修行者不能吃,为什么戒律规定不能吃,为什么戒律要规定?为什么她要遵守戒律?……这问下去,永无尽头!

天之佛看着质辛天真黑亮的双眸,抽了抽嘴角,随即夹起一片不是鸡腿儿味的青菜放入他碗中,缓缓解释:“就如你不喜此物!娘不喜鸡腿儿,快用膳吧,饭菜要凉了!”

呃!是这样?质辛愣了愣,仔细想了想才大概明白,便直接把鸡腿儿放进了她碗中,端起自己的小碗,笑眯眯道:“那娘少吃一点儿,我不喜欢青菜但还是会吃的!爹说吃这个不吃那个对身体不好!”

说罢不再看她,不假思索夹起青菜塞入口中,小嘴慢慢咀嚼着咽入肚子里。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眸色怔住,错愕盯着碗中突然多了的鸡腿儿,手中竹箸一颤后僵住,这要怎么办?

耳旁骤然响起天之厉专门看好戏的低沉笑声。

天之佛眉头一皱,刷的斜眼瞪了眼他,幸灾乐祸!

天之厉毫不避讳的笑着点了点头,密语:“今日吃与否自己决定,不过,为人爹娘该要做好表率!不然以后如何教导质辛?他方才所言食此不食彼对身体不好,你也该明了!”

天之佛僵住,为难收回视线看看桌上碗中的鸡腿儿,又皱眉看看质辛!难道破戒?

过往终非似言语那般易断!天之厉黑眸一闪,乘着质辛不注意,身子靠近轻搂住了她的腰,密语低沉道:“身为吾得那日,你已破了戒!如今你是吾妻楼至韦驮,而非天之佛,那日圣灵热泉所言吾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又想要食言?”

说罢即拉开二人距离,继续泰然自若用膳,幽深的黑眸不时扫过她。

天之佛听了一怔,才幕然反应过来自己潜意识中一直仍有的执念,这些已成习惯多时,平日根本不会注意到,若非刻意提到,便一直如此下去了。

天之厉见她神色恍然变化,幽深眸底这才闪过一丝安心,心头微松垂眸继续用膳。

天之佛恰好抬眸,却不料看到了他离圣灵热泉那日已许多日未曾再见的不安神色,一怔后才知他方才为何刻意那般提醒,不由低低暗叹一声,到底如何做才能让他对她彻底安心?

质辛吃完青菜抬眸见她还不吃,黑眸郁闷,急催促:“娘,你赶紧用膳啊!别看爹了,爹又不能当饭吃,要不然鸡腿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天之佛见天之厉对他之言甚不认同陡然皱眉,心底涩忧散去些,微笑了笑,转向质辛:“你爹确实不能当饭吃!吾尝尝质辛给娘的鸡腿儿是什么味!”

质辛急兴奋盯着她:“娘赶紧吃一口!真的很好吃!”

天之厉也停下了手中竹箸,抬眸凝视她动作。

天之佛见他们父子仿如看何稀奇之物的神色,好笑闪了闪眸,夹起鸡腿儿垂眸,启唇轻咬了一口。

几万年来第一次尝此味道,唇齿间有些不同以往之感,天之佛眉心微动,缓慢轻嚼着。

质辛见此黑眸泛亮,小嘴不禁一动,咽了咽谗涎,好吃吧!好吃吧!

天之厉见她吞咽下去第一口后微有些蹙动的眉心,黑眸一凝:“楼至!”

天之佛抬眸诧异笑问:“怎么了?”

天之厉伸手夹住了她竹箸间的鸡腿儿:“你不习此味,初尝一口便可,日后再渐渐多食。”

天之佛一怔,没想到他看出来,盯着被咬过的地方直觉出声:“剩下的怎么办?”不用尽便算是浪费!

天之厉当即夹过放进了自己碗中,对上她为难的眸色低沉笑笑:“吾吃!”

说罢用竹箸拨弄拨弄鸡腿儿,露出她咬过的地方启唇便大咬了下去。

天之佛见他故意如此,心头竟莫名有一丝悸动之感,面容微觉发热,不由细细凝视着他启唇阖唇吃得十分香甜的神色。看他食此倒比她方才所食更觉美味满足!

质辛一愣,震惊着急道:“爹,你不能抢娘的鸡腿儿,你要吃我再给你夹一根啊!”

天之佛这才收回凝望的视线,轻笑抬手轻抚了抚质辛的头:“吾不喜它,只能吃一点儿,饭菜不可浪费,是娘让你爹帮忙吃掉的,明日再记得给娘夹一根!”

呃!原来这样!见天之厉突然睨向他极为不满的神色,质辛眯眼嘿嘿一笑,急忙伸出竹箸又夹了一根放进他碗中:“爹慢慢吃!明日我也给爹夹一根!”

“嗯!”天之厉沉声后,这才满意垂眸继续用膳,天之佛看出他故意逗弄质辛,低低笑了笑,端起碗,夹着青菜继续吃着。

半晌后,

“娘!这是你最爱吃的菜!”

天之佛笑笑,夹起他放进碗中的青菜:“嗯!”

“爹,你不能只吃肉,这是娘最爱吃的菜,你吃点儿!娘喜欢吃,那味道一定很好!你也要喜欢吃!”

“质辛!”天之厉陡然沉声,抬眸看他:“吃饱了到殿外玩会儿消食,半个时辰后睡觉!”

他等得的就是这句话!果然还是这个办法管用!质辛黑眸一亮,当即扑通落地兴高采烈往外跑去。“是!”

天之佛和天之厉目送他出去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突然皆露出丝无奈又好笑眸色,摇摇头收回视线,各自安稳用膳。

这个质辛!不知昙儿长大又是何性子!若也是如此,有得他们越发费思斗智了!

苦境,贪秽和剡冥顺利护送擎念潮、擎思瑚姐妹回到了住处。擎念潮将天之厉所修书信交予了忌霞殇。

忌霞殇看过擎念潮手中信后,看向贪秽和剡冥笑道:“天之厉客气,要血傀师双手也只因他对师妹两女歹毒心思不除,怒气难消而言。有五脏祭奠师妹妹夫更好!”

贪秽绿眸一凝,颔首:“吾回去转告大哥!”

剡冥走近他所坐之处,放下用功力封印的陶罐:“全在里面。”

忌霞殇凝视陶罐,脑中不由想起他刚入师门时,他悉心教诲之事。

那时师徒之恩,师兄妹师兄弟间一番和乐切磋所学之艺,共思为正道义事,是何等快意浩然。如今,他们阴阳之别,七零八落,活着的只剩下他,心底黯然,不由垂眸轻叹了一声。

世事造化,人心之变,悲喜莫筹。终于死了,却仍只有一片殇然萧索,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出现在眼前!

擎念潮和擎思瑚见他萧索神色,心头诧异,走近一人搭住他一肩:“爹娘大仇得报,舅舅该高兴才是,为何要叹气!”

一旁的鹤舟转动着手指间的红色锦囊,轻嗤出声:“你们的舅舅又犯老实人的毛病了,现在正念及血傀师曾经的师徒之恩,为他之死伤心!”

擎思瑚信以为真,眉心拧住,急出声:“舅舅,你忘了是谁险些取了你的性命!”

擎念潮知晓鹤舟平日随性言语,所言纵使半真半假,微拉了拉擎思瑚笑语:“别上了叔叔的当!”

擎思瑚一愣:“上当?”

鹤舟轻笑出声,扫过她们两姐妹:“果然还是吾的小思瑚可爱!小念潮总是不上当,吾的乐趣少了一半!”

擎思瑚当即瞪了他一眼,擎念潮抿唇一笑。

忌霞殇这才抬眸,扫了眼鹤舟看向擎念潮和擎思瑚温和道:“一时想起你们爹娘和诸位师弟了!”

擎念潮和擎思瑚微怔:“舅舅!”

忌霞殇笑笑:“不必如此!吾无事!”

贪秽这才又继续出声:“大哥还有一信要吾转交给你!他特意嘱咐吾告知,收到信时便当着我们几人之面一览。”

说罢翻掌化出信封。

忌霞殇微诧,当着他们几人之面?抬手接过,当即撕开信封,掏出了内中写满字迹的信纸。

“忌霞殇……”

几人静静等待了一炷香的时辰。

“……你若答应吾和楼至代替他们之提亲,便将此信内容读出,让贪秽和剡冥知晓。”

忌霞殇看信后一如既往的平静,扫了眼擎念潮和擎思瑚各自神色。

贪秽绿眸微闪,难道大哥信中所言与她们有关?

若有所思后,忌霞殇起身将信递予鹤舟:“你看看,吾是否该答应!”

哦?有什么事如此难决?鹤舟好奇接过后,细细看去。

片刻后,

“哈哈!”

一声极为畅快的大笑声骤然在静谧的房内爆出。

擎念潮和擎思瑚微怔,有何事叔叔如此欢喜?

忌霞殇瞥了他一眼。

鹤舟半晌后才停下笑声,拿着信还给忌霞殇,眸底带着欣慰喜悦道:“老实人,关键时候切莫犯糊涂,小念潮和小思瑚的终身大事,赶紧答应,大喜事啊,为何不答应?贪秽和剡冥如此佳婿,错过实为可惜。”

忌霞殇盯着他看了半晌,鹤舟笑意不改,死劲儿点头。“快答应!别犹豫了!”

贪秽和剡冥不可置信一怔,大哥信里竟然为他们提亲!

擎念潮面色红了红,下意识看向贪秽。

贪秽本就不甚流露心绪的绿眸中也忍不住露出丝惊喜,恰好望向了她,二人对视间,绿眸中一丝潜藏不住的喜悦蔓延。如此他便能更直接言他和念潮的婚事。

剡冥虽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想法,但心底瞬间涌起的暖喜他却是清清楚楚。

擎思瑚有些愣神地看向剡冥,嫁给他?这!这!这是什么情形?

剡冥觉察到她之视线,回眸一看。

对上他发怔的视线,擎思瑚双眸莫名的更愣,思绪一时拧住。

突然脑中闪过那日双天大婚时她被他无意压在身下那一幕。擎思瑚心彭得一跳,陡然加快,急收回不自然的视线,微转身避开他的视线,摸摸发热的脸颊,这是怎么回事?她真要嫁给他?她为何要嫁给他?

剡冥见她神色,竟似心有灵犀竟也想起了那日之事,双眸不自然闪了闪收回,火红袖袍中手指有些紧张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鹤舟看着仍在犹豫的忌霞殇,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眼神暗中示意让他看看擎念潮和擎思瑚的神色。

忌霞殇无奈摇摇头,对着鹤舟点了点头,便照信中所言。

鹤舟这才松开他的肩,含笑看向四人:“天之厉要求将信中内容读出让你们知晓。”

忌霞殇随即转向贪秽、剡冥、擎念潮和擎思瑚笑道:“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坐下,不必站着,听完信,便都回去休息!后面之事,吾再安排。”

四人颔首,微有些紧张欣喜入座到与正座相对的侧座上。

忌霞殇坐在正座,双手拿信,最后看了眼四人,开始读信。

“忌霞殇……吾弟贪秽和剡冥品性文武如何,你几番接触定已有所定论,吾不赘言他们此处,只言一事,他们二人倾心于你两名外甥女,吾特意修书为他们提亲,异诞之脉泽部和火部作为聘礼,归于你两名外甥女统领之下,若贪秽和剡冥做出不忠不情之事,异诞之脉定驱逐二人出境,吾虽为大哥,但绝不偏庇!两名弟妹继续统领泽部和火部,吾为他们另择佳婿!”

鹤舟听到此,募得大笑一声,转动着指尖红色锦囊,好笑斜睨着面无表情的贪秽和剡冥。

擎念潮和擎思瑚不料平素肃然的天之厉会如此说,微怔后,不由露出丝笑意。

忌霞殇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淡笑,继续往下读:

“上述自是假设,贪秽和剡冥自不会做出此等事。”

原来如此!贪秽和剡冥骤然严肃的面容才微微放松,他们又岂会是那种人!方才还诧异甚了解他们秉性的大哥为何如此言。

“忌霞殇,厉族之人非如苦境。忠之一字,君民家不分,无情无忠于家亲之人,文武高全,吾不用之。”

擎念潮和擎思瑚听到此处幕然出声道:“舅舅,叔叔,这我们深有所感,天之厉和缎君衡、鬼邪、劫尘、贪秽他们处理政务时,日日都让我们参与,厉族各处我们都去了解过。”

忌霞殇看着为厉族言语的二人,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好笑,还没嫁去,心倒已有所偏。

擎念潮心思细腻,发觉他之眸色,耳根微红了红,抬眸看着他道:“这些事舅舅定然知晓,不然当初不会相助天之佛,更不会中途放弃除去厉族之人。”

擎思瑚当即笑着颔首:“姐姐说的对!”贪秽和剡冥在异诞之脉时跟她们说过过去所有事。

贪秽和剡冥眸色不自然一闪,大哥,你前面已说不赘言,现在这居然还拐弯抹角是在夸他们,忌霞殇肯定看出来了!

忌霞殇见擎念潮如此回答,感慨笑了笑,此女最像珊瑚,思瑚性子倒多像海潮,随即刻意扫过贪秽和剡冥继续读:

“若愿成就此两门亲事,擎念潮和剡冥、擎思瑚和贪秽之婚礼由你在苦境先行操办。擎海潮和击珊瑚是两名弟妹之父母,剡冥和贪秽应当于此敬两位。回到异诞之脉后,吾再行为他们操办,届时诚望你至,婚事费金多少,吾如数备好。暂以贪秽之衔月金蟾佩剑和剡冥火轮戬为聘。你若答应吾和楼至代替他们之提亲,便将此信内容读出,让贪秽和剡冥知晓。”

擎念潮、贪秽、擎思瑚和剡冥全部僵在了当场。

贪秽皱眉以为是听错了力持平静看向忌霞殇:“大哥信中言,吾所娶之人是……”

鹤舟当即接过他的话笑道:“是思瑚!吾也觉得你和思瑚在一起甚好,实为天赐良缘!”

贪秽眸色骤变,腾得起身转向忌霞殇:“吾要娶之人是念潮,而非擎思瑚!先生是否一时看错?”

忌霞殇怔住,眸底笑意也突然散去,当即垂眸又特意一看,半晌后才抬眸笑道:“天之厉信中所言确实如此,吾也嘱意你与思瑚,剡冥和念潮相合,两月之后便是吉日,吾准备些时日,倒时为你们四人操办婚事!”

见他眉心依然紧皱,将信纸平静递给他:“你可以自己看!”

贪秽盯着信,绿眸僵住。大哥不会写错!忌霞殇也不是大意之人!难道是大哥误认错念潮和擎思瑚,以为他喜欢之人是擎思瑚?

他明日便赶回去和大哥表明!让他重下命令。

忌霞殇扫了眼沉默不语的四人,转身拿起桌上的信封,掏出其中天之厉封印放进去的王戒:“贪秽和剡冥,看到此物,你们改知晓是何意!”

贪秽和袖中手指紧捏的剡冥抬眸,眸色陡然一变,王令一出,永不得更改!

本以为还有所转圜立起身子的擎念潮面色刷的苍白,身子突然晃了晃,她在异诞之脉知此王令之意。

贪秽见到急提步扶住了她的身子:“念潮!”

擎念潮苍白着脸,微避开了他的胳膊,苦涩一笑:“无事!”

贪秽被她避开的胳膊僵住,紧皱眉心盯着她垂下的双眸。

擎思瑚见此心里莫名难受,急看向忌霞殇:“我不喜欢贪秽,姐姐才喜欢,舅舅,我不要嫁!”

剡冥心绪纷乱,面色看去却依然平静,看向她出声告知王令意义:“大哥命令一出,我们必须完成。命令完不成,永不得回异诞之脉。”

擎思瑚本就着急,瞬间误会他告知之意,见他面色波澜不兴,分明对她,顾不得厘清心理感觉,又急又怒:“那你就娶姐姐!你个混蛋!我告诉你,我和姐姐都不嫁!你和贪秽做春秋大梦去!你们的命令关我们什么事!爱回不回去,愿到哪儿娶就去哪儿娶!跟我和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忌霞殇和鹤舟眸色陡然肃重,信纸骤然被暗怒褶皱捏进掌心,拧眉看向贪秽和剡冥:“天之厉和你们到底何意?念潮和思瑚容不得你们如此戏弄!无诚无心,草率玩弄,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不必再提!念潮和思瑚从此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可以离开了!”

说罢,挥功将天之厉王戒打向贪秽:“带回去!”

擎念潮眸色微变,急压下面色的苍白,力持平静看向忌霞殇道:“天色已晚,舅舅教导我们待人以礼,撇开今日之事,在异诞之脉吾和妹妹处处受礼遇,我们也不能失礼于人!”

忌霞殇皱了皱眉,红色袖袍微动,见她深得他君子之风所传,眉心稍展,看向贪秽和剡冥:“回去转告天之厉,多谢他对念潮思瑚之招待。明日用过早膳后你们启程!”

说罢忍怒气捏紧了信纸和信封转身向房外走去,鹤舟看着四人叹息一声,随步离开。

擎念潮看着二人还有几步将跨出房门,方才强装的冷静散去,面色反比刚才更加苍白,微有些轻晃艰难提步跟去,涩然垂眸未再曾看贪秽一眼。

舅舅方才一言既出,已是绝无可能再更改。天之厉此信命令更是板上钉钉,贪秽和剡冥不能违命,他们也不会违,她亦未想要贪秽违命。依令行事,这不可能。不过不娶她们,他们或许可以回到异诞之脉。

却不料,

刚跨出一步,身子骤然被一股熟悉的强势之力控制,

贪秽紧搂住她轻颤发凉的身子压进怀里,垂首吻了吻她苍白涩然的额际,一手提功压制她挣扎的身子看向正要跨出房门的二人沉声道:“念潮已是吾的人,怀了吾的孩子!不管你们是否同意,吾都要娶她!”大哥那里他不能不忠,厉族密法中,他可以用此命与王交换此次违令之机会!在可能需要他之命为事前,他该要尽力提升功力修为,竭尽全力为念潮也为大哥留住这条命效忠!

怀里挣扎的身子闻言一僵陡然停止了挣扎。

念潮绝不可能背着他们做出这种违逆之事,忌霞殇和鹤舟难以置信,骤然停下步子,回身厉色:“把你方才之言重复一遍!”

贪秽一手轻抚向靠在他怀中的擎念潮腹边,抬眸肃然看向二人:“念潮有了吾的孩子!以后她是吾妻。多谢舅父多年抚养!等两月后她腹中孩子稳下,吾带她回异诞之脉,向大哥请违命之罪,迎娶她。”

忌霞殇眸色严厉,募得盯向明显身体有些不舒服轻微犯呕的擎念潮强:“告诉舅舅,他所言是否为真?是不是他强迫于你?”

擎念潮募得阖眸,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微动身子彻底埋进了贪秽怀中,贪秽轻抚她的背安抚:“一切有吾!吾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如此依赖的动作,根本不必再言。

忌霞殇眸色瞬间冷沉一片,表面看上去却极为平静。

鹤舟眸色微变,急先发制人一把凝功死扣住忌霞殇的胳膊向外拉去。这个老实人,越平静表示他怒气越大!贪秽,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老实人一般没脾气,对任何人都敦厚为礼,唯独这两个外甥女不能受委屈!你怎么就敢做下如此之事!

“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吾和老实人先行一步!”

自听到此消息就傻了的擎思瑚突然被咣的一声关门声惊醒,疾步走向贪秽和擎念潮不可置信道:“你们什么合欢的?姐姐,你有了小孩子怎么不告诉我?”

说着便要伸手摸向她腹部。她和姐姐看过叔叔藏138看的,有小娃娃就是这么回事!

擎念潮闻言耳根顿时烧红,手指不由揪紧了贪秽身上的绿袍。贪秽搂着她垂眸,沉默不语。

剡冥骤然才从思考中回神,眸色闪了闪,急伸手扣住她的胳膊:“莫打扰四哥和你姐姐!”方才见他们二人情形,难道他许多时日烦躁不稳心思竟是和四哥一样原因?

擎思瑚本被转移的心思骤然又回,想起方才他所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劲儿撇开他的手:“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

剡冥怔住,手下意识一松,擎思瑚不料他当真放开,愣了愣,心头怒气蹭蹭直窜,横眉倒竖气极怒道:“你真是个大混蛋!剡冥!”

骂完后怔住,又想不通为何心理难受生气,胸口憋闷哽住,擎思瑚双眸一红,眼泪倏然夺眶而出,怕被房内三人看见,急垂眸猛踩着剡冥的脚,奔向黑漆漆夜风呼啸的房外。

剡冥眉心紧皱在了一起,胳膊僵在半空,怔怔看着她背影消失。她到底为何生气?

一旁的贪秽突然抬起头看向剡冥沉声:“立刻追去!”

“嗯?”剡冥愣了愣,不解他为何这么说。

贪秽绿眸无奈,骤然一掌功力推向他背后:“若想娶她就赶紧追去!”

擎念潮抬手擦去眼底泪水,抬眸看向皱眉的剡冥:“别管她为何生气!你该知道她怎么会高兴!高兴后她自会说出生气原因!你猜不出来的!”思瑚从小便是如此。

话音落后,剡冥已被贪秽掌力推到了门边,募得才反应过来擎念潮话语何意,急忙奔了出去:“思瑚,吾陪你练功!”

擎思瑚急奔的步子骤然停住,嗖然拔下了头上珊瑚,回身咬牙厉色:“吾今日非把你打趴下!”

剡冥见她愿理他了心头舒服些,急随她飞身而去认真道:“你高兴就好!”

贪秽看他们走远了,才彻底散去控制擎念潮身体的功力:“你舅舅性情正直,言必出行必果。方才情形下,吾不得不行此极端之法。他纵使心理反感,也还有转圜余地。原谅吾方才控制了你的声音。”

“无碍!”擎念潮发白的面色已好了些,抬眸凝向他轻语:“吾知你想什么,所以才配合你,只是你如此,岂不是让舅舅更生气!”

贪秽从她袖中抽出她常用的绢帕,为她擦去眼角残泪:“吾愿选生气而非毫无希望!”

擎念潮看着他拧眉肃然决断,不知为何方才紧绷的心一松:“舅舅这里尚有转圜,他知你吾如此,迟早会同意我们婚事。只剩下你大哥那里,你也不必为难,舅舅为我们操持婚事后,吾随你回异诞之脉,能与你在一起便可,异诞之脉无须大婚。”

贪秽见她如此果决,绿眸露出丝从不轻易显露的情意,搂住她的肩叹息道:“此事不必担心,吾有两全之策。异诞之脉婚礼必须有!”

擎念潮见他眸色笃定似确有办法,诧异问道:“如何两全?”

“这涉及厉族秘法!”贪秽凝视她说着一顿,突然微露出丝淡笑:“等你吾大婚后,吾才能告诉你!目前只有元种八厉、大祭司和缎君衡、大嫂、二嫂知晓。”若现在说出,她定然不会同意,

擎念潮怔住,听出他言外之意,面色微红了红:“哦!”

二人一时无声,片刻后,擎念潮募得抬眸,微红脸问:“吾又没有孕,这怎么办?”

一直思绪甚清的贪秽骤然怔住,定定看着擎念潮半晌。

擎念潮推了推他。

贪秽这才回神,轻咳了咳:“以后再应对!吾印象中大嫂二嫂,三个月前该是看不出来!”

擎念潮微垂眸,不好意思犹豫低语:“万一舅舅请个大夫来,我们必然泄露……”

贪秽眉头微皱了皱,想想道:“明日吾去寻个大夫问清有孕脉象是何,功力或许能造出假象,吾到时候陪在你身边,可以不让你舅舅发现。等我们婚事后,吾再向他赔罪!”

擎念潮微微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么办。

夜色笼罩下的异诞之脉,掠过一阵诡谲的窸窸窣窣声,不似衣物不似风吹枝叶,听之带着一丝丝毛骨悚然。

“自己现身,吾把你打残了拖出来,吾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老树妖!”

正站在寝殿顶纳凉观望月色的咎殃,实在对这突然出现的恼人声音不愿再听,骤然站起,双掌凝功,睥睨望向苑内一角。

漆黑的葱茏林花间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仿如玉石相击的清朗嗓音传出,

“吾不老,至少比你年轻,咎殃!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寝殿,告诉吾魈瑶的寝殿,或者天之厉的寝殿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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