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交出内丹,饶你性命!”话刚到嘴边,这暗影猎手却傻眼了。
剑前哪里还有人在,有的只是无尽的空气罢了。
“步法不错嘛,小鬼!”那人虽然蒙着面,但他那错愕的神情已经被眼睛释放完全了。
“两级元将也敢对我下手,真是被你的智商惊呆了……被你智商惊呆了……智商惊呆了……惊呆了……了……”
幻术中看不见江凌,只有一如既往的戏谑之话飘荡着。
噗!那暗影猎手直接气的憋红了脸,“小鬼,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就看看各自的本事!”
这段时间江凌也是明白,这个世界只遵循强者为尊、能力至上的丛林法则。
其它一切都只会是笑谈!成王败寇,弱者哪有什么话语权,只有强者之言才有说服力!
而幻术之外,那些紧跟的猎手四顾相望。丛林之中,仿佛没什么变化。
可见江凌幻术进步不少,居然用肉眼察觉不了这里的异常。这片地方看着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
“人呢?编号丙亥零玖伍号呢?”一名头戴黑羽的暗影猎手问身后同伴。他的胸前别着一块牌子,绣着丙亥零零零。
与贝壳一样,毛羽也有等级之分。除却那些珍贵无比的元兽之外,至低而上分别是白羽、黑羽、彩羽。只不过贝壳代表经济,毛羽衬托地位。
“回禀队长,刚才我看见他过来的,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就像鱼儿入水一般不见了……”一名胸前挂着丙亥零玖零牌子的猎手答道。
“给我找!在我们丙亥组的地盘,就算他会飞也休要让他逃了!”那领队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一般,眼睛微眯,负手而立。
幻术之内。虽然外面看不到里面,可外面那十多号人,在里面的江凌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情况不妙啊!这才这么长点时间,外面就来了这么些人了。’江凌突然意识到,暗影森林凶名在外,看来也不是徒有虚名。
那编号零玖伍的暗影猎手自然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他眼带笑意,“呵呵,现在我倒还要看看你的唇枪舌剑能否杀掉我们!”
江凌清澈的眼睛终于微眯,脸上透露着三分怅然,三分同情和四分无奈。
我本无欲无求,也不喜与人争斗。但别人都觉得我不惹麻烦的行为就是因为怕麻烦的话,那我也只能让他们开开狗眼了!
双手手掌摊开,九节竹杖紧握在手。这些时日,对于这个竹杖他也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是什么东西!”玖伍零感到很奇怪,这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竹竿而已。
江凌也不管他的话,神色漠然地用力一挥,他与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人简直是换了一个模样。
零玖伍舞剑迎杖而上,与江凌缠斗在了一起。
咣……
当……
咣当……
金戈之声不绝于耳,那暗影猎手零玖伍哪里又是刚突破五级元将的江凌对手。那根翠绿的竹杖又怎么会是普通的竹竿!
零玖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不自量力。这番打斗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他的脸上青的青、红的红,虽然身上衣衫没受影响,但数处骨折、几次负伤。
“哪怕是死,我也要让你尝尝我暗影猎手零玖伍的厉害!”玖伍零奋力挥剑转身,直逼江凌要害之处。
当……当当……当当当……
江凌早已洞穿他的心思,竹杖一挑剑柄之处,佩剑直接飞向空中擦挂着树枝后又直直插入泥土中。
吾命休矣!零玖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江凌一跃,竹杖正对着玖伍零直直落下。
“在下的地盘,杀在下的人。阁下是否有些太过于不买在下的面子了吧?”人未到声先到,丙亥领队在最紧要的关头,终于进入了幻术之中。
江凌像是没听见一般,手上动作不减,“作恶之人,哪有面子之说!今日即使魔鬼来临、巫妖降落,我也必杀此人!”
“竖子,尔敢!”丙亥领队怒然抬起了手,喝道。只是,并没起到什么效果。
翠绿的竹杖直击那人脑部,嘣出一朵灿烂的血花,将竹杖结头染成妖异的颜色,随即零玖伍应然倒下。
“你……竟要如此相逼!”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胸牌上的丙亥二字,语气流露出一抹哀伤,“零玖伍本是刚入队的猎人,他性情是急了一些,却没想因此丢了性命。可我早就说过对于学府中人,千万不要急着出手相向……”
他缓缓地走向零玖伍,红红的眼睛里饱含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丙亥领队清了清鼻子,皱眉的帮玖伍零抹闭了双眼,“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话毕,他突然起身,但他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在他说话之时,江凌就注意到此话一语双关,便时刻保持着警惕。
而在丙亥领队起身的时候,江凌突然察觉到无与伦比的危险,这种危险程度仅次于当初柯山上虎王的那些其它兽王。
感受到那远远超出元将的气息,江凌第一次觉得死神来得那么近!
“小子,有些胆色!不过你不听劝告,我只能以死想送!”丙亥领队的话缠绕天际。
咻咻……
强弩之声响起,两支箭矢悄然而至。
自从炼体之后,江凌的五感就比常人敏感很多。
对于寻常元将,此箭绝对算是悄无声息。但就算江凌能听闻此声,也恐怕是躲之不及。
这丙亥领队,果然不容小觑!
光是这隐秘之术,还有对箭弩的操控力,都有着不俗的水准。
江凌大致听出声音,却也无处闪躲,索性高举竹杖,默然承受。
噔噔……
白花花的箭尖,出现在江凌眼前。那两只箭矢,却是正好洞穿竹杖,如果再近丝毫,或许就有性命之忧。
‘这人的力量,绝非元将实力!恐怕即使踏足元候,我也难以与之对抗。’江凌闷哼一声,运起落阳步法,徐徐退后以抵消那强大的冲击之力。
箭矢直至箭尾白羽卡住,再无寸进。这种生死之间的危机,像是灼热的烈阳浸湿了江凌整个背部。透过先前衣衫碎落的洞口,依稀还能看到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江凌死死盯住那寒光掠过的箭尖。良久,他偏过头,将竹杖随手一丢。
“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