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雱厉害了,神准。”
“是啊干,譬如要做广播体操,不许用生水。除了这些爹爹说其他都不错,干的好,还可以给我争取到进子弟学堂的名额。爹爹说天干三年喝不死手艺人,王雱麾下的匠人工钱好高呢,所以能进学堂学到手艺才是至关重要的。我爹爹还说,如果能进学堂,以后娶媳妇都可以挑好的呢。”
“你爹是个傻子但这点没说错,现在煤场真的变为个好地方了,家里有人在煤场做长工的,现在成为东京媒人的重点关注对象了,比那些家里有牛有田的都不差了。有不少闺女在伺机要嫁给煤场工人。”
虽然现在仍旧到处在诋毁,但街市上打了鸡血支持大雱的人也是明显看涨趋势。
只是某些人不愿意承认而已,王雱的蜂窝煤根本不算滞销,水疗理论或许暂时来说有点玄乎,但是用蜂窝煤的人在增涨这是一定的……
现状的局面简直让人看傻。
已经有许多人怀疑人生,有的怀疑自己的眼睛,又有些家伙则是怀疑自己听到的。
简直没天理了,越是王雱产业要垮的消息满天飞,越不见王雱减产或者停止找收工人,总之来着不拒,但凡愿意干活的人就招,但凡是煤场所需要的耗材就收。
许多煤炭方面的大资本实在看不懂了,总之王雱不垮他们的传统煤价就受到强大限制。眼看对王雱的负面消息满天飞,蜂窝煤暂时卖不动,面临现金流枯竭的王雱还继续维持价格收煤沙,招工,来者不拒。
既然是上了赌桌的赌徒么,共性思维都不太愿意觉得最后输的是自己。且从技术上说:冬天已经过去,皇家的拨款早已经停止,王雱这么顶着打就是最后的辉煌,将弄得没有任何的现金。
真没现金的时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资本场上的规矩是你有钱时候才能借得到更多的钱,到没钱时候,且到处是王雱要垮塌的负面消息,那是任何人都不敢参与进去的,毛都借不到一根。
就连始终隔岸观火的叶庆华也觉得这次王雱大势去了,只要持续到月末无法偿付工人工资,也无法继续收购煤沙。那么必然导致工人闹事,参与捡运煤沙的大部分群体散伙。
这口气一但接不上来,就是兵败如山倒,王雱模式就垮了,神童神话正式破灭。作为张方平和皇帝平衡煤炭市场的先锋战将、小孩惨淡收场的话,王家的政治声望也就没有了。
“三叔,这次小屁孩怕是真的栽了。”叶家厅堂内,叶无双表情古怪的道。
叶庆华偏着脑袋想了想道:“理论上这样了,那些煤矿老板吃相太难看,引发皇帝和朝廷的不满,而庞籍已经离任不再护着他们。于是以往的积怨就引发了这次煤炭市场较量。包黑炭主政京师的形式下,原本对王雱一边占据优势的,可惜有些无奈,小孩太狂太过好大喜功,导致一手好牌被他打成这般观景。”
顿了顿,叶庆华却又道:“但变数在于乐极生悲。那些传统煤商短时间就被王雱给逼急了至狗急跳墙,所以这是一场血战。到处是王雱要垮的负面消息充斥着,既然眼看王雱要垮,那么被人为压制的传统煤权证必然丧心病狂反弹,现在体现出来的就是已经创了新高。且成交上放出了巨量,这是疑点。所以仍旧有出现变数的可能。”
叶姑娘嘟着嘴巴道:“所以就是这个原因,三叔你就算认为王雱要垮,往后煤价要变本加厉反扑,却迟迟不入场收购权证?”
叶庆华淡淡的道:“是的,权证交易放出天量来一定有原因。现在乃是张方平亲自抓这事,所以交易的买卖方是机密,没人知道谁在卖谁再买。但现象后面的本质是:既然在王雱即将垮塌、传统煤业即将爆发上升的形式下,放出了巨量,说明是有传统煤业上的大鳄在真实抛售。也就是说,这个现象和现在的消息面绝对不对称。”
“以现在消息的恐慌程度,看好传统煤业的呼声如此巨大,那应该缩量飙升才是道理。所以双儿你要学的还太多。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事实上出现了反常,那就是王雱口里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就是王雱要垮的消息是假的,要不就是正在天量抛售权证的那头或几头大鳄是傻子。但是双儿,你真的相信能在战略行业上抛出如此巨量权证的鲨鱼是傻子吗?若是傻子,他曾经又怎么在煤炭场内博弈到巅峰的?”
叶无双挠头想了想:“这么说来,小屁孩这次死不掉?”
叶庆华苦笑道:“你叔我真不知道,我不是神。我只知道一点,现在是临界,我不会去猜测临界时候要怎么做,交易不是算命,交易需要的是应对。我只会在市场博弈出结果后,顺着最牛逼的那一方的趋势去获利,这就是‘应对’,是交易的真正本质。”
叶无双觉得老叔这不是等于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