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桂那软绵绵的声音还真是甜到心坎儿里了。
刘老抠咂咂嘴,这姓梁的想要干勾搭他,能不能别做得这么明显呢?别以为她眼睛上边儿花了桃花儿她就真是眼泛桃花了!
“咳……那个……金桂儿啊,眼见着这天儿也晚了,我在你这儿呆久了也容易让人家误会,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也免得你遭人非议嘛!”刘老抠笑眯眯地站起了身。
梁金桂没想到刘老抠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据她所知,这刘老抠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啊,怎么他就是不上钩儿呢?!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或者是……或者是其实刘老抠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可是……刘老抠这老小子对着他那个傻乎乎的老婆都能下得去手而且还搞大了她的肚子,怎么对着自己这么妩媚的女人就是不感兴趣呢?
梁金桂转了转眼珠子,眼眶里便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她楚楚可怜地扶着胸口,声音哀婉而凄切:“刘大哥……你……你就这么绝情吗?!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说话儿吗?我真的好孤单,好寂寞,好冷……”
刘老抠大爷似的用小指头往耳朵孔里钻了钻,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儿……这话早在十年前就被用烂了……”
梁金桂一愣,然后继续保持着一脸的悲痛与无辜:“想不到……想不到刘大哥竟是这样看我的……呜……呜呜呜呜……”
女人最有力的武器除了身体,那就是眼泪。
“哎哟喂,我说,你哭什么苦哭啊你,我今儿是真的没带钱……”,刘老抠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往梁金桂处瞟了一眼,“我的银子都在我媳妇儿那儿揣着呢……我我我……我身上一点儿钱都没有!”
梁金桂闻言大喜道:“不要钱!”同时,她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不上钩,也不是没有被自己的美貌迷倒。而是他就是不肯出银子……这样看来,自己还是有救的嘛!
刘老抠倒是被梁金桂满脸的喜色吓了一跳,转而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面前女人,不要钱……不要钱……这是多么赤果果的暗示啊!
梁金桂见刘老抠看自己时的神色十分怪异,于是她也连忙清醒了过来,含情脉脉且又娇羞无限地抛了个媚眼儿说道:“刘大哥……刘大哥你真是低看奴家了,奴家……奴家并非是为了刘大哥的银子才……奴家是为了刘大哥你这个人!”
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却还是足以让刘老抠听个明白。
“等等!你啥意思啊你!”刘老抠这是在明知故问,有些话,他就是要逼她亲口说出来。
“奴家……奴家并不是用金钱就能被打动的女人……奴家……奴家是真心地欢喜您。敬慕您。所以才想要一生一世地追随您。”梁金桂这话说得居然她自己都不脸红。
“可我有媳妇儿了!”刘老抠愣愣地答道。那样子就跟吓傻了一样,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奴家不在乎身份地位,哪怕只是个婢女……只要能跟着您,奴家也是愿意的!”梁金桂眼里带着泪水。曼妙玲珑凹凸有致的身子还在刘老抠面前扭来扭去的,她面上则是一片柔柔弱弱却又故作坚强的神情。
“你也太会算计了吧?!婢女还要给月钱的!你还真是想得美啊你!”刘老抠这回答还真是……绝了!
梁金桂揪着裙子气急败坏地冲刘老抠道:“老娘都说了不要钱的!”这刘老抠也太讨厌了吧,句句话都离不开钱的,看来这铁公鸡还真就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嗯?”刘老抠眯起眼睛笑了。
梁金桂被刘老抠凌厉的眼神一击,气势立马柔弱了起来,她宛如小白花儿一样羞羞涩涩磨磨蹭蹭斯斯文文地对刘老抠继续表白着心意:“奴家的意思是……金钱,名利,身份,地位……这些东西奴家什么都不奢求的。奴家只想一辈子都陪着刘大哥伴着刘大哥……”
说话之际,梁金桂已经一手缠上了刘老抠的脖子,她手腕儿上柔嫩温软还散发着阵阵异香的肌肤,吓得刘老抠跳起来八丈高,只见他神情激愤地指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梁金桂大声吼道:“说。你是谁派来的暗杀手,居然还想掐死你爷爷我,你来之前就没好好儿打听打听,十八年前你爷爷我是干什么的吗?!”
梁金桂被吓得呆呆愣愣的了,她僵直地站在原地,而且还完全不知道刘老抠话里那说的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只听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
“什么我我我的!你就说实话吧你!你是江湖里派来的,还是朝廷上派来的?!”刘老抠愤怒地往梁金桂浓妆艳抹的脸蛋儿上喷着唾沫星子。
“我……我……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刚才不过只是想给你捏捏肩而已……”梁金桂被刘老抠的唾沫星子被喷醒了,她微晃了晃身子,然后又开始故作镇定然后装腔作势起来。
“捏肩?!就你?!”刘老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净编瞎话呢你!你又不要我的银子,却愿意给我好吃好喝捏肩捶腿,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多半都只是个不怀好意的圈套!我媳妇儿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意思就是你对我献殷勤无非就是想跟我耍流氓!”
梁金桂一点都忍受不了刘老抠对自己的质疑,她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你救了我,所以我才想要报答你,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哼哼,我看,事情恐怕不简单吧?!”刘老抠的语调非常悠然,完全就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梁金桂的心里“咯噔”一下,手上也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刘老抠软硬不吃啊,而且还顾左右而言他的,就是不肯随着她的话往那条路上走……这样一来,她可怎生是好呢?
于是梁金桂咬了咬牙,干脆横着心就用自己细长的手指解开了衣带。
这可是她特意为今晚准备下的终极战衣!
刘老抠眼光一凝,好家伙,这可真是在难为他呀!
因为——她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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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姊姊,云雀姊姊,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小丫头蹬蹬蹬几步连跑待跳地来到了小云雀的居所——半方居。
而此时此刻,半方居里,小云雀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银色纱衣,里头是一条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她正对着铜镜一边儿往头上擦着茉莉花头油,一边儿欣赏自己的美貌和娇嫩光洁的肌肤。
销金窟的孔妈妈今儿来找她了,孔妈妈表示她很看好自己——小云雀有一天是能代替小桃枝,毕竟小云雀胜在年轻,而年轻就是一个女人的资本。
“红扣,何事如此慌张?”小云雀自从得了孔妈妈的暗示之后,便开始学起了花魁小桃枝的架势,说起话来都文绉绉的,一股酸气。
“云雀姊姊,我刚刚听说……听说……那桂花姑姑今晚儿……有客接。”红扣越说声音越小,她虽然是在胭脂巷销金窟这种地方长大的,可她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说起这些事情,当然也会很不好意思的。
小云雀一听这事儿便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不是都吩咐下去了吗?!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你们不是都给我回话说,那个姓梁的贱人,已经十来天都没接到客人了吗?!怎么,今儿她又有了新客人不成?!”
“这这这……这也是柳叶姊姊告诉我的,我我我……我知道事儿大,所以也不敢隐瞒着姊姊您,况且……我这不是就立马儿来告诉姊姊了吗?!”红扣年纪小,不经吓,小云雀气势一上来,她就被吓得跪在地上直哭了。
“算了算了!哎呀,你哭什么哭啊你!本姑娘还没死呢,你就跟这儿嚎丧,是不是存了心给我找晦气!小贱人,小骚蹄子,原来你也想我死呢!是不是?!是不是啊?!”小云雀没地儿撒气,就拨了头发上一支银钗,往红扣的胳膊上肩膀上直捅,直到她的气全都消了,她这才停下了手。
红扣死死地咬着嘴唇,疼得说不出话来,已是哭得快要死去。
小云雀将鲜血淋漓的银钗扔在地上,轻描淡写地说道:“喏……算是本姑娘赏你了的。”
“多……多谢……多谢云雀姊姊……”红扣的小身子全部都匍匐在小云雀屋里柔软的波斯毯上,颤抖着双手把小云雀丢过来的银钗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愣什么愣啊你!还不快给我装扮!”小云雀不耐烦地瞪了红扣,这个笨丫头,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
“可这是晚上啊……”红扣眨巴着眼睛,傻乎乎地回答道。
“哼……要不是晚上,我又怎么前去坏她梁金桂的好事儿呢?!”小云雀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儿,再次媚眼如丝地笑了。
“云雀姊姊……你真美。”红扣闷着声音说道。
似乎,谁也没有看到,这小丫头眼里凶狠的利光。
当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云雀,自然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