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吃痛,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会在意你在我眼中是什么人吗?你既然在意,为什么要对许歌那样?”
秦越额上青筋直跳:“我对他怎样?你真以为是我让人去撞他的?”
苏杳睁大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不停的滚落:“不是你还有谁?”
那泪水滚到秦越手背上,带着灼热的温度,秦越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烧了个大洞。
他更加烦躁了,怒道:“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他出事和我有关?”
苏杳被他卡得下巴生疼,使劲挣了几下却没办法挣开,情急之下不由得一口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她却不肯放开,咬得更紧了。
秦越叹了口气,松开手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发泄之后,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几天的委屈和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但她却不想要在秦越面前显得脆弱,她掉过头,伸手便拉开门跑了出去。
寒风凛冽,奔跑中滚烫的泪水散落在空气中,四分五裂,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刚走出不远的丰泽看到突然从车上跳下来的苏杳,不由得吓了一跳,刚想要追上去,就见秦越也下来了。
但秦越却只是阴沉的看着苏杳离开的方向,并没有追上去。
丰泽疑惑的上前,道:“怎么不追上去?”
秦越摇头:“不用,她需要冷静,现在上去也只能吵得更厉害。”
“她真以为许歌的事情是你做的?”
秦越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的确,当时一怒之下他去找了许歌麻烦,两人还起了冲突,导致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自己,这种憋屈,还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尝试。
只是,别人的眼光他不屑理会,但苏杳却认定是他做的,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目光沉了沉,冷冷道:“去查一下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是应该查一下,我们不能背这个黑锅。”
说着,丰泽指了指前面:“你真的不去追?”
看着苏杳远去的背影,秦越的目光变得愈发晦涩,终于,他开口了:“上车,跟着她。”
苏杳没跑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
手术后虽然调理得很好,可终究没有完全复原,加上这几天休息得极差,跑了这一会胸口又已经开始闷痛。
她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树木小口的喘气。
寒风灌进喉咙,胸口便更加闷痛了。
这时,一路跟着的秦越看得直皱眉,终是忍不住下去将她拽到车上。
苏杳怒目以对,对上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车子最终开到了苏杳住的公寓楼下,在保安惊异的目光中,秦越将一直拳打脚踢的苏杳抱上了楼。
当她站在客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走的时候,这里是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砸了个粉碎。
可现在,这个屋子异常漂亮整洁,看不出一丝儿被打砸过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才几天时间,所有的家俱都复原了,屋子里的装饰和以前一样,就连窗帘的颜色和款式,和之前的也一模一样。
苏杳疑惑的看着茶几上的玻璃鱼缸,那里面还有几尾金色的小鱼在不停的吐泡泡。
秦越轻声道:“我让人将这里整理了出来,东西也都是全部按照以前的东西添置的,你看有没有哪里漏掉。”
苏杳盯着鱼缸出神,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从心脏像四肢蔓延。
他什么总是将这种事情做到极致?这个人,心思太过缜密,她在他撒下的网中已经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只怕已经在劫难逃了。
享受过他带来的一切,对别人还能再有感觉吗?
苏杳猛的抬头,对上秦越深沉的眸子:“秦越,你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有时候,我感觉到害怕。”
秦越面上一沉,道:“什么意思?”
“这个屋子,原本被破坏得一片狼藉,可是,你却在两三天内将这里复原,让它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我对你充满感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为什么会变这样?”
苏杳停了一下,道:“是因为你,因为你,他们肆意的破坏我的东西,也因为你,有人指着我鼻子说我低人一等,可是现在,你不过随手给一点施舍,我却要对你感激涕零,这算什么?”
她盯着秦越越来越沉的脸色,毫不客气的道:“是不是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吃,我就得感激你?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主导,而我,就像一个傻子,被你牵着走。”
听到这些话,秦越恨不得将那张小嘴立马堵上,叫她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是这样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是,难道不是这样?我不是傻子,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
“好,很好!”秦越脸上的表情冰冷的可怕,他拽过苏杳,“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喜欢许歌,喜欢到为了他,对我不屑一顾。”
他扣住苏杳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不过苏杳我告诉你,许歌的事不是我做的,我如果想要他的命,他绝对不会活到现在!”
秦越的声音是从未见过的冰冷无情,带着肃杀的味道,苏杳愣住了。
“我秦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偏偏就看上你了,栽你手上了,我认了,这都是命。只不过,我这人有个缺点,我看上的东西,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你不想跟着我无所谓,但你也别想跟着别人,我可以离你远一点,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如若有一天,你敢对别人上心,敢跟了别人,我绝不会饶了你!”
“你这是强盗逻辑!”
秦越冷酷的道:“对,就是强盗逻辑,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盘上,你还能玩出新花样!”
说着,手一松,转身出了门,将房门关得震天响。
苏杳愣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他,是真的走了吗?真的不是他做的吗?
车上,丰泽疑惑的道:“真的不管了?”
秦越面沉如水,冷冷的道:“这样分开几天是我计划之中的事情,找人暗中看着她,有什么事情立即向我汇报。”
丰泽点头道:“现在和老爷子硬碰硬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对了,林斯年回来了。”
秦越挑了挑眉,林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