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深松开小护士的手腕,面孔瞬间紧绷起来,眸底涌现出隐隐的火光!
走廊上,他疾步快走,拨通手下老全的电话,冷冷沉沉的嗓音有几分颤动:“立刻派人把江城医院封锁,我太太可能被人绑架了!”
刹那之间,太多太多的情绪翻滚在他胸腔,让他的喉间有一股窒息感!
已经有过一次可怕的经历,而如今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他懊悔,他自责,他分明跟在那辆出租车后面,他分明是亲眼看着她走进医院大门的……
怎么可能!
老全带着一帮手下到达江城医院,将整间医院彻底封锁死,就连一只蚂蚁都难以爬出去!
可是哪怕如此严密防守,陆湛深心里大概是有预感的,倘若他的晚晚真的是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抓走,那么很有可能,现在人已经离开了医院。
医院顶楼的会议室,除了陆湛深的人之外,裴捷以及医院保安,还有警方人员都已经前来。
只不过,医院的所有监控在出事的那几分钟,恰好发生故障,画面全是黑屏。
想也不用想,自然是对方有意所为!
“陆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捷一头雾水。
他刚刚才从乔家别墅抵达医院,也刚刚才见过陆少的太太,可是转眼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江城医院从未发生过病人消失不见的事件,安保人员训练有素是一方面,医院的监控视频也是遍布各个角落。
陆湛深的眸泛着骇人的猩红,想到什么似的,他蓦地抓住老全的衣领:“马上去夏家别墅,看看容薇的女儿在不在!还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夏兆年!”
“是,陆总!”老全颔首,表情凝重。
天渐渐暗了下来……
一堆人仍然在会议室里听候吩咐,警方的意思是,在派人地毯式搜寻的同时,还是应当静候绑匪的电话。
倘若真的是绑架,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所以绑匪必然会打电话过来。但是陆湛深知道,对方要的非但不是钱,而且对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如果晚晚落在那女人手中,如果那女人要救自己的女儿,她现在……她分分钟都可以!
不多久,老全那边打来电话,据夏家佣人说,容薇与夏悠然今天一早便出门,至今没有回来。
而夏兆年的反应……似乎让他有些看不懂,过于的平静,让他猜测,夏兆年可能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
陆湛深挂断电话,看着裴捷:“如果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是不是只能去医院?”
就在刚才,听陆湛深与手下的言谈之间,裴捷好似揣测出一些事情。
但他不敢相信。
因为,太可怕了……
他思索着,说道:“骨髓移植当然要在正规医院并且符合要求的专业手术室进行,而且进行手术的医生,也要有专业资质。”
陆湛深转而吩咐道手下:“立刻去所有医院,不管是私立还是公立,每一间手术室,每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裴捷拿来电脑:“我马上查查,把全江城能够做这项手术的所有医生都找出来,不管怎么样,什么都不能放过。”
天彻底黑了……
依然没有乔晚晚的消息。
陆湛深站在床边,凝望着深邃的夜空,他不敢闭眼,不敢去想。
只要一阖上眼睛,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画面,便乍然涌现在他脑海里!
他的晚晚是不是吓哭了,他的晚晚一定害怕极了!
他的晚晚,也许此刻正在经历着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在哪里,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什么时候,堂堂恒耀集团的总裁,堂堂陆湛深,会变得如此无能没用?
连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
也许那日在夏家别墅,他威胁那个女人的话,严重刺激到了她,所以她不管不顾,不惜一切做了最疯狂的事情。
是他逼到了那个女人!
是他把那个女人逼到极限!
警方人员走到陆湛深身后:“陆总,依我们分析,对方必定是早有预谋,否则的话,陆太太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凭空消失,而我们查找了一下午,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陆湛深转过身,狠狠地盯着,恨不得一个拳头砸过去。
除了说些废话,还能说些什么有用的话!
“滚!”
“陆总……”
“全都给我滚!”
陆湛深闭紧双目,胸腔翻腾起一股强烈的痛感!
他缓缓张开眸子,点点晶莹的光泽在他眼底颤动……
裴捷从来没有见过陆湛深这副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少,你想想,好歹程医生也在她身边,在最糟糕的环境下,至少程医生在,对不对?”
这大概是不幸之中,唯一让人庆幸的。
陆湛深的嗓音有着难以遮掩的无奈和疲倦:“裴捷,我竟然又一次让她发生这样的意外,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是我该死!”
不管那个女人多么处心积虑,做了多么万全的准备,可他是陆湛深啊,他在江城无所不能啊,他是她的丈夫啊,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啊!
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他选择一次次隐瞒她,他认为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可是结果呢……
他带给她最多的伤害,他屡屡让她身处险境,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守护好她。
裴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陆湛深的肩膀。
……
手术室。
一束刺眼的强光打在乔晚晚的脸上,她疼得睁不开眼睛!
耳边嗡嗡的,她只听见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夏,夏太太,我,我我……这到底是个孕妇,这要是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
“我还是不做了!我,我回头就把钱还给你!”
倘若现在就抽取这孕妇的骨髓液,那等于是在杀人啊!
容薇震怒,扯着周医生的领口:“你现在和我说不做了?人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你认为还由得了你选择!”远远望着手术台,周医生吓得瘫坐在地:“我我……是你把她弄来的,是你把她弄到手术台的,我什么都没做过,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总之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