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寝室的小床上,乔晚晚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
这床板也太硬了,这被子闻着有股霉味,房间里又湿又冷,让她怎么入睡?
这些日子,被惯坏了吗……
是啊,早就被某个男人惯成了娇滴滴的小宝宝!
乔晚晚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脑海里面,却不停跳跃出不该出现的画面,然后,这些画面一帧一帧,极其缓慢循环着。
画面里——
全部都是他的脸!侧过身,她卷着被子往墙壁靠,双手轻轻摸在小腹,喃喃自语着:“小乖……你爸爸可能是个大骗子,如果他是大骗子,那该怎么办……你说我们要原谅他吗?可是如果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怎么可以原谅
呢……”
她是不是应该再与倪伯伯谈一谈?毕竟上次,有点不欢而散。另外,她是不是应该回乔氏看看,那里,她几乎没怎么去过。
现在想想,她真的活得很荒唐,她就好像一条寄生虫,因为他说要帮她接管乔氏,所以她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吗?
渐渐的,她倒是有了困意。
可是蓦地,有什么东西探向她的腰际,暖呼呼的!
是男人的手!
乔晚晚眯着惺忪的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脸庞,吓得她瞬间就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边是墙壁,右边被他的身体挡着,她被困在中间,而床就这么丁点儿大……
陆湛深扣着那细软的腰肢,顺势将她捞在怀里,他庞大的身躯就这么睡了下来。
“陆湛深!”
“……”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放开我,这是我的床!”
“……”
“陆湛深,你到底听见没有啊?你,你不要乱碰!”
“别闹,睡觉!”
到底是谁在闹啊!乔晚晚微微挣扎,但又不敢太过用力,因为这床实在太小,他只要一个翻身,就会立刻跌在地上。
三更半夜跑来她寝室做什么?话说,这个点寝室的大门早就已经锁了,而她房间的门也是关上的,他到底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他是爬窗户进来的?
见她慢慢服软,也不挣扎了,他趁机凑在她颈窝,一下一下啄吻着她,弄得她痒得要命!
软软的小身子,香喷喷的味道,他的小晚晚就在他怀里……他疲倦紧绷的心,在这时候,终于能够得到舒缓。
乔晚晚别开脸,手掌撑在男人那张讨厌的脸,闷闷地喊:“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偷偷进来,别的同学看到怎么办?”
明天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每间宿舍几乎都是有人住着的,他一个人大男人偷偷溜进女生寝室,真是疯了吗?
好在,今天程娇没来报道,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陆湛深淡淡回:“看到又怎么了,我上我老婆的床,我睡自己的老婆,难道犯法了?”
声声“老婆”,叫得她心里激起荡漾,连语气也柔缓了:“你干嘛耍赖皮啊?你明明答应过我,这段时间让我住在学校的。”
男人好似在叹气,将她的小脑袋紧紧摁在自己颈窝:“别再动了,你再乱动,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
他性感的喉结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动了一下。
乔晚晚身子微缩,小脸漾开红光。
睡在寝室里,总觉得这里不对劲,那里不对劲,可是现在……就好像迷失之后,找到巢穴的雏鸟,温温暖暖的感觉,一瞬间什么都对了。
乌漆麻黑的,她看不大清男人的脸庞,可是却觉得,他似乎很疲倦的样子,他的呼吸很缓慢,也很沉重。
“陆湛深……你真的要睡在这里吗?我的床这么小,被你睡塌了怎么办?”
不是怕他把床睡塌,而是他这么个庞然大物往这儿一躺,根本连腿都伸不直,哪能睡得舒服啊?
男人突然翻身,想要覆在她上面,可是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勺直接撞到了上铺……
“该死的!”
听见他低声咒骂,乔晚晚心里忍不住偷笑,没好气地说:“谁叫你乱动的,这种地方你还想要干什么啊?”
也不看看什么条件!
“干那种事情,你觉得需要分地方?”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一口,然后便将她摁回到怀里,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打算就这么睡了。
沉默了会儿,乔晚晚轻轻出声:“你是不是又偷偷抽了很多烟啊?多少根?还是一包?”
男人似乎,是真的累了。
低低哼笑一声,也没有回答她。
“你身上都是烟味,臭死了……”
她刚咕哝完,男人就堵住她的唇,那么用力的吻,是要把她吻得直接昏死过去吗?
“臭吗?”
“臭!”
他低笑,吻得更重。
好些日子没有碰,那种念头,总是格外强烈的。
再者,他深更半夜过来,不就是为了那种事情吗?
小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某个男人的脑袋和后背,到处磕磕碰碰!
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狼狈的一次!
明明睡的是自己老婆,可是画面,怎么就这么难看?
最后,乔晚晚半哭着,冲着他耳边恼火地抱怨:“你别弄坏我的床!”
羞耻的声音,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
手机震动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
陆湛深又是低咒了一句,匆匆套上裤子,翻身离开床铺。
电话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他蹙起眉心,走远了一点。
可地方就这么大,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他也没法阻止。
“什么事?”
“湛深,是,是我。”
“说。”
“关于你父亲的死,我手里有证据。不止是你父亲,我还有别的证据,我可以揭发陆沉瀚的真面目,我……”
陆湛深听着,没有立刻接话,也没有任何惊讶。
秦暖瑶在电话里的声音很颤抖:“可以,可以和我见一面吗?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还有别的事吗?”
“湛,湛深……”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陆湛深转过身,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掐好映在她脸庞。
她卷着被子,坐在床铺,乌黑的发丝倾泻垂落,那双蒙蒙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莫名的,他有些懊恼,也有淡淡的罪恶感,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闯入羊窝的野狼,就在这种地方,就这样把她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