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深离开房间,站在二楼过道的尽头,倚在墙边,曲起着腿,此刻正在吞云吐雾……浓浓的烟圈有些迷蒙了他的脸庞,可是眼底的**却是清清楚楚。
自从她怀孕之后,他强迫自己戒了烟瘾,也并非什么难事,可是方才被她撩成那样,是个男人,那就忍不下去!
当着她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往卫生间跑,毕竟上一回,那不安分的小女人直截了当问过他,似乎也是知道他对着马桶在干什么。
总之,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
可是烟抽了不到一半,他抬起浑浊的眸子,这才惊觉,自己此刻正站在陆漫漫的房门前。
老宅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而里面,那些露骨的说话声,一字一句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简直……这是成心不让他好过!
……
在那一门之隔的卧室里。
陆漫漫刚洗完澡走出来,身上围着浴巾,面颊绯红,目光朦胧,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微微的醉态。
那精美的锁骨之下,雪白细腻的肌肤,泛着粉润的泽,湿漉漉的发梢,挂着细小的水珠。
而那浴巾,当真,只是一条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白浴巾。
夏穆承始终站在门口处,双手抄在裤袋里,眼底的轻蔑已然掩盖不住,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他自然没必要做戏给任何人看。
“穆承,我帮你把水放好了,水温正合适,你快去洗。”陆漫漫腼腆轻笑,抬着真挚的目光,舍不得从男人脸上移开。
任凭眼前的女人再性感,再诱惑,再主动,夏穆承只当作是一团空气。
“陆漫漫,你就这么急不可待?当着两家人的面,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说她不知廉耻,仿佛也是抬举了她。
“可你不也留下了吗?”
“我留下,你以为我会碰你?”
“碰不碰,不是早晚的事吗?”
懒得废话,夏穆承走向浴室。
走了几步,忽然却改变了注意,回过头,他嘴角噙着厌恶的笑意:“陆漫漫,要不你进来帮我?”
“哦,好啊,我帮你!”陆漫漫立刻两眼放光,秒回了一声,跟着往里走。
可兴许,是走得太急了,人还没走进浴室里,身上那条浴巾莫名其妙滑了下来……
愣愣怔怔的,陆漫漫站着,也不知怎么的,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正欲弯腰的时候,夏穆承却突然回过了头,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然落进他眼底。
冷睨着那一丝不挂的女人,他挑挑嘴角,依然只是冷嗤:“陆漫漫,同样的戏码你打算用几次?你也不觉得腻?”
她不腻,他却恶心极了!
一年前,在酒店里,她不仅脱得寸缕不着,还该死的给他下药,可是结果又如何?
只是自讨没趣!
只是自取其辱!
他根本就不可能碰她!
陆漫漫抿了抿唇,迅速拾起掉落的浴巾,可却没有立刻遮盖在身上,而是赤着脚,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与他的距离只有近乎一毫米……
夏穆承随即偏过身,移开眼,等着她自个儿难堪。
“那要不?你再好好看看?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你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怎么就腻了呢?”
小的时候,她跟在他后头,她从来不敢慢下脚步,她只怕,他回头的时候,她错了那珍贵的一眼。
可是,连一眼,都是奢望啊。
“陆漫漫,你这种女人……”
夏穆承话说到一半,身子已经被人抱住!
“……你干嘛!你这女人,简直是……”
这赤果果的挑衅让他心一慌,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俊脸竟然泛了一丝微弱的红!
“我这女人怎么了?我只是要你看看我,难道这都不行吗?穆承,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陆漫漫不仅贴了过去,也紧抱着不放。
“陆漫漫,立刻给我松开!”夏穆承被逼至墙壁,这女人简直就是粘在了他身上。
他忘记了一件事实,陆漫漫这女人自小就是狗皮膏药,但凡被她粘到,哪那么容易脱身?
一年不见,这女人的脸皮,当真抵得过铜墙铁壁!
答应留宿在陆家老宅,他本打算故意刁难她,故意要她难堪,故意要她认清现实,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然脱离轨道……
尼玛!
他此刻觉得冤鬼缠身,这女人迷离而又紧迫的眼神,仿佛要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肉,一口一口喝光他的血,一丝一丝抽光他的精气神!
一年之前,陆漫漫使了阴招,企图对他生米煮成熟饭。那时,他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不楚,但他硬是强忍了下来……
然而现在,他是清醒的,十二万分清醒!
夏穆承使劲推了一把,陆漫漫往后踉跄,却依然稳稳地站在那儿。
她一脸平静,不过是脸颊微红,忽然便拉起了他的手,欲往自己身上放:“你要是不想看,你也可以直接动手?”
夏穆承的眼角跳了跳,嘴角也在抽,额角更是渗出了汗水。
“陆漫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有没有羞耻心?”这一声咆哮,只怕老宅里里外外都给听了去。
“我是不是女人,等会儿你不就能知道吗?”
“……”尼玛的!
这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是在羞辱她,可她偏偏能一眼不眨地还回来,任何羞辱对她而言都是不痛不痒。
眼看着她又要贴过来,夏穆承拽住陆漫漫的胳膊,一举将她扛起在肩头,随即走出浴室,将她狠狠扔在床上。
“陆漫漫,别说碰你,就是看多你几眼,我都嫌脏。”夏穆承丢下话,转身便冲出了房间。
“夏穆承,你站住!”声嘶力竭的叫喊,夏穆承站在门口,却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陆漫漫,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你说你从小就喜欢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也必须喜欢你?必须和
你结婚吗?”
门外,陆湛深依然站在过道上,眼眸微敛着,手里的香烟,已经燃烧完。
开门的刹那,夏穆承略有错愕:“陆湛深,你妹的!简直是疯子!丧心病狂!”本已经走下楼梯,可夏穆承又忽然怒红着脸走上楼,将那敞开的房门重重关上,随即又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