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问士兵,在地上清理时,有没有发现蛇的尸骨,督军问完后,自知问的多余,连牛、马这样的大动物的骨骼都被烧成灰烬,何况只有肉身的蛇呢?
士兵反映:“当时清理这里的地面时,有一口被砸破的水缸,水缸底部有一具没有被烧焦的猪的尸体,身上的毛被烧去,猪肚子涨的像一面大鼓!”
突然,督军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将那猪的尸体开膛破肚检查?”
“没有,”旁边的士兵答道!
“快,带我去找那猪的尸体!那蛇一定是借了猪的躯壳逃出此地!”督军命令道。众士兵在如山的废墟中找到了猪的尸体,只见那猪的粪门处,有一个拳头粗的洞,督军见此情景惊叹道:“果真如此,世人所说,天下最毒为蛇、蝎!”
方卫北的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在确认废墟上没有任何生命后,督军命令收兵。
部队赶到秦村与秦全、方忠等人道别,督军进一步嘱咐秦邦礼说:“你们秦家人还要时刻提防,毕竟在方卫北的家中曾经跑出去两条狗,有空时到部队看望老上级!”督军没有提猪及蛇之事。
秦邦礼看着因为自家的事情而将督军累成眼前的样子,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握着督军的手只是凝噎无语!
秦全、方忠执意留督军和将士们在秦村过年,督军考虑到秦家一年来发生的一切,到现在总算告一段落,理应让他们过一个宁静、祥和的春节,对于方家,虽然,此事由方卫北一人引起,但毕竟是方忠的亲骨肉,痛苦在所难免,督军不想给他们两家添什么麻烦,婉言谢绝两家人的诚意,不顾将士的疲劳即刻启程,返回边关!
督军上了军车,与众人挥手告别之际,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只没有被烧焦的猪的尸体和离地三尺以下的蛇窝,倍感怅惘与遗憾,心想:“老夫在即将告别戎马生涯之际,尽心尽力想为部下办成一件事情,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成!?在今后的岁月里,果真因为逃跑的蛇而使秦家的灾难继续上演下去,也许方忠与秦全的祖宗早有宿怨,绝不是单单一个方卫北一手造成,更不是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解决的!”
督军这样想着,替自己做了一些解脱,内心立时亮堂了许多!
五年后----------------------------------
又一场灾难降临到秦邦礼一家人身上,这才真正引出秦邦礼家族千年流浪、迁移史!
督军从秦村回到边关后,又待了两年,便告老还乡,回到家中。
在家中无事,由侍童陪伴外出游山玩水,拜访以前的朋友。
自从秦村与秦邦礼一别,已有五个年头,对于蛇窝及猪尸体之事,督军一直耿耿于怀,担心邦礼家再出什么事情,其间也托人打探秦邦礼家的情况,每次都是模棱两可的消息。今年夏天,督军决定到邦礼家中亲自看过究竟!
督军的到来,令秦家人高兴不已,秦邦礼的几个弟兄争着宴请督军,秦全更是视督军为秦家的救命恩人,每天与督军形影不离,诚心相陪!
方家与秦家的关系相处的很融洽,方忠看上去老了许多,但精神还可以,家中无事,也常来坐坐,陪督军拉拉家常。
督军在秦村住了二十多天,看到秦、方两家和睦相处,从心里打消了对秦邦礼的挂念,便告别秦家人,到其他地方游玩。
一天早晨,大家替督军收拾好行李,一直将督军送到村外,早晨还是晴空万里,一顿饭的工夫,西北方向已是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狂风裹着黄沙刮了过来,督军看返程无望,只好重又回到秦家,众人刚到家,暴雨夹杂着冰雹从天而降,正值夏季,天说变就变,没成想,阴雨连绵的天气持续了二十多天,街道上到处是水,庄稼已被雨水淹没,农人不能下地干活,只好窝在家中,邦礼每天陪着督军叙旧、拉家常,打发着时光。
一天中午,督军与秦邦礼饮酒叙旧,喝的高兴之时,从外面传来惊呼声:“不好啦!有蛇!----”
秦邦礼搀扶着督军向院外走去,来至院门,向北望去,不远处,胡同两侧一字排开站了许多年轻人,嘴里喊着:“是水蛇,快打死它!”
督军听到“蛇”字,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不由得打了个趔趄,“难道当年真有一只蛇逃出方卫北的院子?如今又来向秦家人寻仇?!”思考间,一群蛇已来到面前,领头的是一只碗口粗六尺长的大蛇,乌黑发亮的头与西瓜一般大,眼睛泛着蓝光,鲜红的蛇信迅速的探着周围的一切,连续发出滋滋的声音,身体虽长,在水中游起来却很熟练,秦邦礼对督军说:“肯定是大水冲了蛇窝,它们无处藏身,才跑到村里来!我们怎么办?”
督军看到如此多的蛇,心里明白,的确是当年跑掉的那只蛇,他使劲拽着秦邦礼的肩膀:“不要动!看它们向哪里去?”
领头的蛇在他们面前停住,头直立后足有二尺多高,只是滋滋的吐着信子,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后面的蛇越聚越多,整个胡同中间的水里全部是蛇,足有上万条之多,原先在胡同两侧的年轻人还拿砖头砸它们,看情况不妙,早已跑得没了踪影,领头蛇在邦礼家门口停了一会儿,继续前行,拐向秦邦礼大哥的门口。
督军简短地向秦邦礼诉说五年前方卫北家中的蛇窝和猪尸体之事,督军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当年借了猪的躯体逃走的那条蛇!今天它是带着它五年内所生子孙,靠了这地上的雨水找到这里,看来,它现在仍受着方卫北诅咒的支配,伺机害你们秦家!”
秦邦礼问道:“既然是来寻仇,为何不发出咒语?为何不咬我们秦家人呢?”
督军说:“这个我也无法解释,我们暂且相信它们是来寻仇,既然它们现在还没有伤到秦家人,赶快找到方老爷子商量如何对付这些妖蛇,这些蛇都是他儿子卫北的徒子徒孙,由老爷子出面,劝它们消了这些诅咒,回到它们的蛇窝!”
秦邦礼从院中取了一根木棍,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中拨开一条路,向方忠家走去。
走出不远后,秦邦礼发现,只有他们秦家所在的胡同里有蛇,而其他街道都没有,到现在,他才彻底相信督军的话,心想:“我们秦家又要大难临头了!”
整个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弄的不知所措,家家关门闭户。
方忠在家人及秦邦礼的搀扶下,来到邦礼家中,秦全及子孙也早已聚了过来。秦全见到方忠,紧走两步,握住方忠的手说:“兄弟,卫北走了多年,两家的恩怨早已了结,没成想又来了这么多的毒蛇,我秦全一辈子积善行德,到了晚年,还不得安生,老天竟也助纣为虐,帮着这些妖蛇来害我们秦家!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怨债何时能了?”
方忠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多的蛇,经过秦邦礼门口时,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如今大脑一片空白,秦全对他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木讷的叹着气:“唉,唉,唉,都是卫北造的孽!”
秦邦礼晚辈中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秦全说:“爷爷,我们出去和它们拼了!”
秦全说:“你们还年轻,一切有我承担,我就不信,我这老命斗不过一条蛇?”说着就向放菜刀的案板走去。秦邦礼制止了父亲的举动,督军虽然指挥过千军万马,人蛇对峙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此时他也没了主意,将所有希望集中在方忠身上。
督军说:“想当年,这巨蛇能在我们将士的重重包围下巧妙地脱身,说明这蛇具备很高的灵性,也必然能听懂人语,现在由方老爷子出面,与它解释,劝它放弃当年方卫北教唆于它的咒语,回到田地,潜心修行,日后必成正果!”
督军又问邦礼:“当年邦我们的那位道士现在何处?”
秦邦礼说:“当年我与方老伯及家人返回秦村时,中途分了手,他是道家的忠实信徒,一生追求道家的无为与豪放,四海为家,云游天下,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督军赞叹道:“此人乃世间真正的好人!”
督军又想起一件事,问秦邦礼:“当年你从武当山带回的咒符,我记得应该还剩两张,一张由道士放入帽子后戴在方卫北的头上,另一张给了方老爷子,是否还保存着它们?”
秦邦礼说:“当年与道士分手时,他特意嘱咐,作一顶新帽子,将咒符缝入其中,戴在卫北的头上,陪葬埋在村北方家的祖坟!”
督军问方忠:“那另一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