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周默,喔,不,周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谭树桐挥手让众人退下后,突然开口说道。中文?网? ? w≠w=w≥.≠8≈1≤z≈w≤.≠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的,是你那两条废腿吧?”
谭姐杏目一瞪,不满地道:“你怎么说话呢……”
“庆儿,不得无礼!周先生,你……”
“得,老爷子,您还是叫我名字吧,要不叫小周也行,您这突如其来的一客气,我浑身打哆嗦……”我翻了翻白眼,这位市局副局长也太会公事公办了,刚刚哥们我涉案时,还一口一个周默、小子啥的,一回到有求于我的私事上,又成了周先生,这变脸度都丫赶得上京剧演员了。
说来,哥们我还真不适合混这官场,自己学不来,看人家也觉得别扭。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周,我能帮我看看这两条腿吗?”谭树桐一脸希冀的看着我,隐隐有些激动。
我看了黄脸男人一眼,笑道:“你旁边这位,想必是位出马弟子吧,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还是位擅长医术的出马仙门下,不知仙家贵姓?朋友又该怎么称呼?”
黄脸汉子双目精光一闪,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在黄大仙门下,姓吕名贾!”
我恍然点头,黄三太爷的子孙后代,其实并不以打斗见长,本事会的也比较杂,擅长医术一点都不意外。
“请问吕先生,这谭老爷子一双腿究竟是什么原因所致,难道以仙家之能,也无法治愈?”
黄脸汉子侧了一下脸,似乎有些不悦,声音也变了些腔调,有些尖细阴沉:“你这小辈知道什么?有道是专一而精,仙家治病,病在其身,当可轻易治愈,这姓谭的,病因在外,不在仙家仙术范围之内,也就是这姓谭的,求到我身上,供奉上心,我才花力气吊住了他的性命,否则换成别人,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如此!”我面带笑容,心里却有些不屑,你丫装毛线啊,就一普通出马仙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东北那顶尖的几位了,还跟我摆谱,看不好就看不好,说啥废话!
不过,他的话倒也不是一点用没有,所谓的病因在外,应该是说,诱谭老爷子腿疾的病根,不在他自己身上。
我开了阴阳眼,仔细凝视着谭树桐,慢慢的我现了问题。
谭树桐就像一个漩涡,吸引着空气中的一些邪煞之气,朝着他慢慢汇聚而来。不,准确的说,是汇聚到他后腰眼处,然后向着全身蔓延,只不过在他上身,似乎有什么东西镇压着,使得这邪煞之气,尽数堆积在下半身。
“脱了上衣,让我看看你的腰部!”我说。
谭树桐两眼精光一闪,喜道:“小周,你果然有真本事,我这腿也找了许多有名的阴阳仙帮着看,但他们都是从腿看起,只有你和吕先生,直接看出了病源在腰部!”
我笑了笑,对他的夸赞没啥感觉。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的阴阳仙,其实大多数都是神棍骗子,像老唐那种本领稀松的,在别人眼里,已经算得上是本事过人了。
其实,这世间魑魅魍魉不少,但这世界又何其大,决没有几个阴阳先生会像我一样,在多半年的时间里,却有了别人一生一世都难以企及的经历。
一般的阴阳先生,究其一生,也就是看看风水,驱个邪风除个煞气啥的,顶多遇到一两个厉鬼、黑僵,那已经是他们引以为豪,可以跟别人吹嘘一辈子的牛掰事了。
而我,因为阴阳世家传人的身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之中,迫不得以地以命周旋。可以说,有今天的本事和成就,除了家学渊源之外,也是我自己拿命换来的,这又如何是那些保命第一稍有挫折就打退堂鼓的民间阴阳仙能比的?
谭树桐穿的很厚,一层又一层的,这些阴煞邪气,总归没有一样是能给人带来温暖的。在我看来,谭树桐大半截身体被邪煞之气覆盖,能活着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房间里的暖气,将屋子里烤的暖烘烘的,可是脱了衣服的谭树桐,还是冷的抖了起来。当最后一件贴身内衣解开以后,我现他的腰间,还缠了几层纱布,而后面的纱布,被染成了紫黑色。
“解开纱布,趴下!”我吩咐道。
王奎和谭姐一起帮忙,将谭树桐平放在床上。
我和紫惜、三戒几人凝神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谭姐已经泪光盈盈,捂着嘴哭了起来。
谭树桐的后腰眼上,有一块碗口大的紫黑色烂疮,深一寸有余,隐约已经能看到内脏膜瓣,烂疮四周灰白一片,肌肉皮肤像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尸体,没有一点生气,这种肉色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腰,看得人触目惊心,脊背凉。
阴阳眼下,还能看到空气中不知从何处汇集而来的邪煞之气,打着转没入烂疮之中。
在烂疮上侧,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图纹,那是一条体型修长的黄皮子。只见它横身侧躺,尾巴绕过谭树桐小腹,刚好围着他的身体,绕了一周,尾巴尖绕回来搭在脑袋上,一张尖长的嘴巴张开,对准了烂疮,似要将烂疮一口吞下。
但是,图纹上的黄皮子,毛色暗淡,表情痛苦,嘴巴已经几乎要裂开成一百八十度,整个身体都被镀上了一层灰黑色,只剩下脑袋,还保留着皮毛的颜色,仿佛那黄皮子吞噬不了烂疮,反而要被撑坏了。
这个吕贾身后的黄大仙并没有说谎,确实是它的封印起了作用,不过这种封印在我看来,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封印的越久,积压的邪煞之气就越多,一旦封印告破,邪煞之气爆的也越猛烈,死的也越惨。
但是,不得不说,这条封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一旦那黄皮子图纹脑袋被紫黑色完全侵染,邪煞之气就会全部爆。
我手上覆盖着道力,伸手朝烂疮摸去。
“给你手套!”王奎提醒道。
我朝他笑了一下:“谢谢,没事的,不用!”
烂疮狰狞恶心,大大小小的紫黑色肉芽看起来很碎很乱,像是美国大片里的异形的嘴巴,可触手之后却僵硬的像是角质一样,而且确实如同黄大仙所说,所有的邪煞之气,都是由外及内,创口的腐烂,也是邪煞之气中夹杂的一些尸气和死气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