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一小毛孩儿比起来,乐平的存在才最让柴禹深感威胁——
各种意义上的威胁!
自习算一算,如果宁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那不就意味着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跟乐平在一起!?
柴禹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容忍他跟宁桐之间插足着这么大一个隐患!?
想起他这感冒就是乐平那货害的,柴禹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又不好意思跟宁桐提这么丢人的事儿。他只支支吾吾的问:“桐桐,那个住你们家的乐平是怎么回事儿?”
宁桐斜眼看他,眼角含着笑意,“怎么?你怕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心思被看穿,柴禹躲闪过宁桐玩味儿的视线,并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见宁桐拎起被子的一角,他很识相的钻进了被窝里去。
宁桐将柴禹捂严实后,将他当三四岁的小娃儿一样拍哄着道:“你别想太多,我跟乐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宁桐这么说,却也没解释清楚她跟乐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柴禹多少还是放不下心来。
不过这会儿估计是吃饱了过后困意上来了,他的脑袋也因为感冒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宁桐哼着的童谣跟催眠曲一样,柴禹的眼皮子渐渐支撑不住,就这么睡着了。
听到他均匀的吐息声,宁桐放下心来,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准备打道回府了,好巧不巧,就在柴禹住着的公寓的楼下,她碰到了邢柯。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宁桐这是打谁那儿出来,邢柯原本就觉得楼下有一辆车看着挺熟悉的,原来那不是他的错觉。至于宁桐在上头都跟柴禹做了写什么,要怎么想,就是邢柯自己的事儿了。
“宁女士也来看柴禹吗?”邢柯将这明知故问且当一种问候。
“是啊。”宁桐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多往他手里提着的水果篮子里多瞄了两眼。她还真没看出邢柯原来还有这份关心朋友的心思。
见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邢柯的大脑不及身体的反应。当他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攥住了宁桐的细腕。
他心中怦然,却是不慌不忙的放开手,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来了,我们可以去公司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
鉴于邢柯昨天在摩天轮里面趁人之危的行径,宁桐早已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可能掉进他的圈套里!她手掌一抬,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敬谢不敏道:“免了。邢总裁您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可以让您的特助转告我,或者联系我的经纪人。”
听宁桐酸腐的口气,邢柯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就是突然觉得他这个大总裁在她眼里,就跟个苍蝇头儿、蚊子腿儿一样!
邢柯心里懊恼的很,因为宁桐的一句话,心里就翻滚着惊涛骇浪一样的情绪,他实在不甘心唯我刀道!
他心里再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她上车扬长而去吗!
宁桐本来已经发动车子了,看到夏涵走来,她又停下。
摇下车窗,宁桐朝同样拎了一堆慰问品的夏涵喊了一声,“夏小涵,你也来看柴禹吗?”
今天柴禹没去公司上班,夏涵一打听,才知道柴禹今天请了病假。她便匆匆忙忙赶过来了,没想到会在同样的地方见到宁桐和邢柯。
夏涵脸上的惊讶让人看了难受,她先是礼貌的问候了邢柯一声“总裁好”,然后才对宁桐说:“我们部门其他人都比较忙,就叫我过来看看我们柴经理。桐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夏涵说这话的口气,宁桐听了极不舒服,搞的就跟她没资格出现在这里一样。“我男朋友生病了,我来看看他不行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涵整个人一窒,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轻轻地、很小心翼翼的问:“你男朋友?我们经理是你男朋友?”
她明明就听明白了宁桐的意思,可潜意识里却不相信也不想承认。
“是啊,我跟柴禹交往了。”说着,宁桐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少女羞涩。
她这美滋滋的表情落在邢柯的眼里,顿时就跟在他心里放了一把无名火一样,让他莫名的感到愤怒。
夏涵所受到的打击完全不比邢柯的小,她收起震惊,强迫自己对宁桐扯起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道:“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你拎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柴禹刚睡着。”
宁桐的弦外之音就是,楼下的你们这两个人,不便上去打扰她男朋友的睡眠。
夏涵的脸孔迅速扭曲了一下,只恨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邢柯专门跟宁桐对着干似的,晃了晃手里明晃晃的钥匙,“我有他公寓的钥匙。”
柴禹这个人有时候经常丢三落四的,他的备份钥匙就交由邢柯保管了。
除了怨念他这个人不会察言观色,宁桐还能对邢柯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夏涵突然变得特殷勤,她走上邢柯跟前,握住他手里的水果篮子,言笑晏晏道:“总裁,我刚看见你跟桐桐似乎在谈事情,你们继续吧。这些东西就由我帮你带上去。”
邢柯似乎求之不得,他将水果篮子跟柴禹公寓的备份钥匙一起交给夏涵,并说:“劳烦你了。”
反正他也不想上楼去,一想到会看到宁桐跟柴禹鱼水之欢后的狼藉,他心头就泛起一股苦苦的酸楚。
就算宁桐是个禽兽,也不至于禽兽到对一个生病的人动歪脑筋!
宁桐驱车走了,邢柯也随后回公司了。
夏涵来到柴禹的公寓,将左右手的慰问品轻轻放下,忍不住打量起四周来。这地方恐怕她奋斗一辈子,也难以住得起。
她悄悄来到柴禹的房间,不意外的发现柴禹安静的躺在床上,可他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夏涵接近床边,咬了咬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只是看着这个男人,她的胸口就阵阵紧缩,那情不自禁的想要占有他的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