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扶着堵着嘴满脸不开心的白志泽上了马,自己也一跃而上,骑马跟在后面。
老爷专门找了一个能让小厮跟着的学堂,所以能文能武的他被马管家指定寸步不离跟着这个假少爷。
高湛觉得肩头背负的责任有些重,据他这段时间来看,这位少爷可不是什么省灯的油。
白志泽有了马管家的看守,只能乖乖去了学堂,办了一些起书来。
好不容易熬走了窗外盯着他看的马管家,他借着尿遁的机会跑了出来,正要溜出学院大门,却被两个看门的壮年拦下。
一番争执之后,白志泽这才知道,这个书院是封闭式的,学生一旦进入,就不许出去了!每个月只有一天的探亲假,而且还在月底!
惊讶地张大嘴的白志泽站在大门口,欲哭无泪地看着紧锁的大门,他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呜呜……他可怜的朱纱姑娘呀,要独守空闺了!
他很难过。
不对,朱纱姑娘是花雨楼的头牌,爱慕她的男子能从前门排到天坛去,她又怎么会独守空闺呢?
想到这里,他更难过了。
当他半夜想要爬墙溜出去而被老先生抓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被马管家特意关照过的“问题学生”,这个学院从院长到守门人都会牢牢盯着他,防止他逃跑。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湛劝他:“少爷,咱们还是好好读书吧,老爷可是给了学院整整三千两银子呢,就指望少爷能出人头地!”
白志泽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学院一年的束脩可是只有五百两银子呀!白子辰竟然花了三千两!目的就是让这些人死死看着自己,不让自己乱跑!
高湛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洋洋得意,白志泽想要打人,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高湛。
白志泽欲哭无泪,只好老老实实去写老先生的罚抄。
写得手腕酸痛,眼睛发晕。
可老先生就拿着戒尺站在他身后,他不敢有一刻停下抄写的动作。
……
在白志泽感叹命运不公的时候,白依伊则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太过于不了解金不慕了。
所以,第二日,白依伊命小彤去外面打听打听关于金不慕的所有事情。
到了下午,小彤回来了。
她首先带回来的消息,是定国公府的。
之前白依伊命人想法子接触祁氏身边的那个薛嬷嬷,看能不能打听出来定国公府为何要针对唯一有子嗣的三房。
小彤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一边喝热茶,一边道:“薛嬷嬷的弟弟是薛管家,薛管家有个四女儿,长得女生男相,嫁不出去。最近薛管家看中了一个车把式,想要招婿。那个车把式是个嘴巴大的,就把薛管家与他说的一些话告诉了他的妹妹,我这消息,安山就是从这个妹妹嘴里买到的消息。”
她把消息来源介绍了一遍之后,就继续道:“那车把式的妹妹说,定国公从城外的水云观里向老道士买了一个月的丹药,那丹药神奇无比,说是可以让定国公老年得子。听说,定国公连小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叫白雄起。”
白依伊嘴角抽搐,叫啥?
小彤摇头道:“听说这药还真有用,那定国公府的小妾,就是会唱戏的那个,已然有孕在身了。”
白依伊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这是什么神奇的药?听说当今皇帝壮年都没有子嗣,是不是用一用也有用?
看来定国公之所以想要白子辰的财产,是想要留给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了?
或者是他觉得大房虽然不能生养了,可二房还是有希望的?
小彤此时也暖和回来了,转而说起了今日在街上打听来的消息。
她道:“小姐,咱们是不是看错了金二公子?这满大街对于进二公子的说法可都不好。
什么吃饭不给钱啦、打了谁家的少爷啦、强买强卖啦……”
白依伊哪里知道?她眼中的金不慕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呀!多温柔呀,还会害羞呢!
小彤噘着嘴,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依伊一拍桌子,决定明天再去一趟积玉楼,一来是将那个张掌柜一直没有来取的银子送过去,二来是看能不能再次遇到金不慕。
第二日,当白依伊出现在积玉楼的时候,张掌柜看着她头上的水晶发钗止不住地夸赞道:“白小姐的气质是真的好,配上这水晶发饰就显得更加清丽脱俗了!”
白依伊命瑞雪将那银票给了张掌柜,道:“积玉楼真是繁忙,五万两银子都懒得去紫雪园取。”
张掌柜愣了一下,可还是将那银票收入手里,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要年底了吗?店铺里在整理和盘点,又要给宫里的娘娘们赶制一批新年的首饰,这就没有抽出时间来去紫雪园。白小姐还真是理事的人,还专程送了来,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呀!”
白依伊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只是让他拿一些喜庆的首饰来,过年的时候戴。
张掌柜乐呵呵地去取东西,之后命人去通知金不慕白依伊来的消息。
当各色首饰铺陈在桌子上的时候,金不慕也到了。
金不慕一进来就笑,道:“我正好在隔壁茶楼与人说话,没想到你也来了。”
他看着满桌子的首饰,问:“可选好了?选好了的话,咱们就开始通吃计划吧!京城每逢过年都有不少平日里吃不着的好吃食!”
白依伊眸子亮了亮,随后看着一大堆的漂亮首饰,道:“我才刚刚把凳子坐热了!”
金不慕笑道:“那就慢慢选,我叫人先去定位置!”说完了,转身对张赫道:“去对面的福顺楼定个雅间,告诉小二,好好打扫干净,爷今日请的是贵客。”
张赫咧嘴一笑,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金不慕坐了下来,拿起一串碧玺手串,端详片刻之后递给白依伊,道:“这个好,又喜庆又清丽,你戴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