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个少年叫做王淼的笑着给李修远提醒道:“是定国公府在阱州的白三爷。”
另外一个少年名为郭震,凑过来道:“郭家嫡支的大爷不是娶了一个新夫人吗?姓韩的那位夫人就是阱州白三爷的姻亲。”
李修远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江南首富白三爷?”他想起了舅舅今年娶的那位新夫人倒是十分好看,不知道身为表妹的白家小姐长得如何?
其余几人连忙点头。
白依伊双眼一翻,怎么这名号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她感觉十分舒服,可在这位穆亲王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好像对方十分看不起商贾身份似的。
李修远斜眼看着掀起的轿帘,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见一见这个白小姐,就听晨熙道:“若是穆亲王无事,请允许白家和田家马车赶路。”
李修远正要说什么,晨熙继续道:“我们小姐算出来今日会有大雪,只怕时辰赶不及了。”
李修远的话就被堵在了胸膛里,沉默片刻,点了头,让开了道路。
马车一行便快速走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王淼凑上来给李修远出主意道:“穆亲王想要亲近田小姐还不是容易的?咱们只需要问明白了白家温泉在哪里,到了下雪的时候就去叩门,说咱们回不去了,借住一晚。”
李修远眼睛一亮,是呀,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郭震也凑过来,道:“田小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说下雪就一定会下雪,这正是王爷一亲芳泽的时候,咱们可得帮衬着呀!”
一群纨绔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传入马车,田光宇皱起眉头来,半晌之后,忽然一把抓住白依伊,道:“不成!今日不能去温泉山庄!”
白依伊一脸纳闷,问:“怎么了?”
田光宇眸子微微眯起,道:“只怕穆王不会善罢甘休!到了晚上下起雪来,他再找个由头来借住,难不成白家商贾之家敢拒绝堂堂一字亲王不成?”
白依伊一挑眉,道:“他又不知道我们家温泉在哪里。”
田光宇无奈道:“他身为王爷,一定能打听出来。”
白依伊想了想,道:“你放心泡温泉,我保证他们进不来白家的山庄!”
就算进来了,也得自己逃出去,而且这辈子都不敢来小汤山了!
田光宇再问,白依伊却不肯说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马车行至小汤山的时候,果然飘飘洒洒地下起雪来,待一行人住进了山庄的时候,雪就下得大了起来。
白依伊下了马车,让山庄的管事从库房里拿出不少东西,随后扯着田光宇出去看雪景。
田光宇莫名其妙,这一路走过来,还没有看够吗?
白依伊走在来时候的路上,让丁二娘在几个树枝上挂上了辟邪的红绸,又指挥着几个护卫在石头上刻字。
田光宇好奇,走进一看,竟然刻的是“还我命来”四个大字,不由得觉得有些瘆得慌,便问:“秋水,你这是做什么?”
白依伊笑道:“现在是大白天的,穆亲王肯定不会来山庄,他如果要来,定然是晚上借口大雪封山。”
田光宇若有所思,之后便是恍然大悟,惊喜地拍了白依伊的肩膀,笑道:“好呀,这法子真解气!”
白依伊偷笑,你还不知道我在韩家搞的大型真人秀吧?
田光宇玩心大起,也出谋划策起来,哪里应该挂个上吊绳,哪里应该撒些鸡血,哪里又应该堆个土堆当坟包。
看着田光宇满脸兴奋的样子,白依伊就能猜到这些年这姑娘是如何饱受李修远的精神摧残的。
进了山庄大门,白依伊又招呼人开始扎纸人,又把后库房那台寿棺抬出来。
田光宇目瞪口呆,问:“你们家的山庄里怎么还放寿棺?”
白依伊好奇问:“你们家的山庄不放吗?”
一般人家里都会给年老的人早早准备寿棺,因为一旦到了那一日,木材临时是不好找的。
这些早早准备好的寿棺就会暂时先放在山庄里。
眼前的这个寿棺就是白子辰为丁小娘准备的。
田光宇想了想,道:“好像山庄里有两具寿材的,我也不打理事物,所以不记得了。”
白依伊嘻嘻笑着布置好东西,之后就又拉着田光宇上了马车。
田光宇纳闷道:“这是去哪里?”
白依伊得意一笑,道:“难不成我白家富可敌国,却只有这一座温泉山庄不成?”
田光宇长大了嘴巴,看着白依伊,一座温泉山庄就已经值不少银子了,白家竟然有两座温泉山庄?
马车继续冒雪行驶,不过是半个时辰就到了另外一座山庄的门口。
大门口已经有管事的迎侯了。
田光宇的追问之下,白依伊告诉她原本她们准备来的,就是这个山庄。
山庄里处处窗明几净,腊梅花和梅花争相开放,借着暮色,别有一番韵味。
田光宇赞叹道:“这山庄可比之前那个大多了。”
白依伊点头道:“那个山庄是我父亲前几年买的,所以有不少人知道,可这个山庄却是这个月刚刚买的,京城应该无人知晓。”
田光宇“噗嗤”笑了,酒窝深深,道:“你还真会算计。”她这话绝对是恭维。
白依伊得意笑着,让管事的带着丫鬟仆从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白依伊吩咐了刚刚那个山庄的众仆从也来了这个山庄,所以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收拾好了。
二女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喝茶等饭吃,顺便赏着外面的雪景。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田光宇嘴角带着笑意,道:“这么大的雪,把咱们的车轮印子都盖住了。”
白依伊点头,道:“这个穆亲王如果心中坦坦荡荡,自然是在北山打猎的。可若是心怀不轨,就会绕道来小汤山。”
田光宇点头道:“小汤山这么多的山庄,若是他随便找一家借宿也就罢了,可若是非要找到白家的山庄才成,可就倒大霉了。”
白依伊想着晚上的情况,就觉得好笑,道:“如果他正人君子,只是敲敲门便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可他如果想要做梁上君子,只怕是要悔恨终身了。”
二人相视而笑,都有一种恶作剧之后的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