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依伊的生意迅速扩张的时候,睿亲王李元正终于处理完了阱州的所有事务,在百姓的欢送之下于六月中旬离开了阱州,去兖州处理李巡府被抓之后的善后问题了。
这些事情白依伊都不关心,到了夏天,好多瓜果都熟了,她正忙着每日吃吃吃。
让她惊讶的是古代的西瓜竟然贵得离谱!一个五六斤的西瓜居然要四五十两银子,一般的普通人家哪里买不起?即便是白家这样的门户,也不是日日都能吃得上西瓜的,因为,西瓜都是西域运来的,数量有限,有价无市!
白依伊再次发现了商机,她把世面上能买到的西瓜都买了,之后把西瓜子都留着,吩咐了安远,明年就开始种西瓜!
有了西瓜这个开头,白依伊开始琢磨起种植外来农作物来,番茄、番薯、番石榴,洋葱、洋姜、洋白菜……这些市面上虽然有,却并不常见的东西开始成为白依伊名下山庄明年的重点种植农作物。
待忙到八月的时候,白子辰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的,是京城定国公府的一个副管家,姓徐。
白依伊听到消息,忙丢下手里的大梨子,匆匆去了前院。
前院的小厅里,白子辰正一手拿着信笺在看,看白依伊进来,便将手里的信件给女儿瞧。
徐富管家长得有些像苟县令,獐头鼠目的,他见白依伊进来,忙行礼,笑道:“这就是二小姐吧?二小姐安,小的是定国公府的副管家,小姐可叫我徐富。”
白依伊对定国公府的人十分不喜,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就接过白子辰手里的信笺坐在一旁的交椅上看了起来。
白子辰问徐富道:“徐副总管是说,定国公府在上个月找到了我儿子?”
徐富自白依伊进门之后就一直笑嘻嘻地看着白家父女俩。此刻听了问话,忙道:“正是!说来也巧了,那天国公爷去上香,竟然就遇到了三少爷!”如果当年白子辰没有被赶出京城,那么按照定国公府的排行,白同心该是三少爷。
白依伊反复看了两遍手里的信,信是定国公写的,只是说在上香的时候遇到了白同心,心中希望白子辰去一趟京城认亲,如果确认无误,就得记录去族谱上了。
白依伊好看的眉头皱起,问徐富:“不知定国公府是如何确定这人就是我哥哥的?这些年来冒名顶替的人太多了,还有比我爹年纪大的人来冒认的。”这信上对于如何遇到白同心的过程写得模棱两可,她觉得这不正常。
徐富像是知道白家父女会问这个问题,他徐徐道:“具体的细节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国公爷只是说请三爷去趟京城,此事重大,需要当面详谈。”
白子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我不不相信”的女儿,对徐富道:“此事我知道了,待我想想。”
徐富笑得十分谄媚,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白子辰叫来了马管家,带着徐富去休息。
待人走了,白子辰问白依伊道:“你觉得如何?”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遇到事情习惯性要问一问女儿的意见。
白依伊抖了抖手里的信笺,道:“我瞧着问题不小,什么都没说。”
白子辰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信笺假话比真话多,可儿子失踪这么多年,但凡有一丝可能性,他都不愿意放弃。
白依伊看出了白子辰的心思,试探性地问:“爹准备去一趟京城?可这件事一看就是个圈套呀!”她不太想去,白家在阱州地位超然,没有任何人敢小瞧她。可去了京城那种一半皇亲一半国戚的地方,她还怎么耀武扬威地过日子?
白子辰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小九九,以为她只是在担忧自己,便道:“定国公府不过是看中了我手里的钱财,可这钱财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他们手里的。”当初他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被这些所谓的亲人们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如今他富贵了,他们就想将他哄骗回去?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吗?
说起这个,白依伊忽然想到自己还从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便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子辰看了女儿一眼,想着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她的,便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很多人都知道。我出身于京城的定国公府,排行老三,至今不少京城的人还喜欢称呼我为白三爷。
“第一代定国公,也就是你的太祖父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元勋,不但战功赫赫,而且十分忠心,这才配享太庙封了一等定国公。只是他出身低微,成名又晚,被封国公爷的时候,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已经四十岁了,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罢了,还偏偏忽然乍富,有了骄奢之风。
“等你太祖父去世之后,你祖父袭爵。咱们大顺的爵位是降级袭爵的,所以你祖父如今是二等定国公。等你大伯袭爵的时候,就是三等定国公。
“原本就是降级袭爵,皇家又换了皇帝,于是从前十万兵权便被皇家收回去五万。
“你祖父手里既缺银子又朝中无人,就琢磨着和宫里的乾清宫大太监王德顺联姻。王德顺家里有个妹妹,若是能娶了这个女子,那定国公府也算是在朝中有人说话了。
“当时你大伯和二伯都成亲了,只有我还没有成亲,所以你祖父就想让我娶王德顺的妹妹。可京城谁不知道那女子妇德不佳?我便坚决反对此事。
“你的嫡祖母祁氏是祁太妃的亲妹妹,你祖父一向唯她命是从。她早看我和我不顺眼,就撺掇着我父亲将我赶出了家门。
“他们原本想着我年纪不大,离开了定国公府一定活不下去,定然会回去求着他们的,没想到,我这一走就走了二十年,且做成了生意,手里有大把他们最渴望的银子。”说到后面,白子辰隐隐有些自豪之色。
白依伊好奇道:“那后来呢?那太监的妹妹嫁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