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日子过得很快,两个月的新兵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在新兵训练的这两个月里,张之南几乎不与其他的战友交流,因为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不会与人交流,东北班长也曾经多次找张之南谈过话,但是东北班长的文化水平着实不高,每次找张之南谈话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后来东北班长干脆也不再理会张之南,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之南和孙守义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孙守义正在一点一点的转变张之南的人生观,但是孙守义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因为张之南马上就要下连队了,而孙守义在提出了无数次申请下连队被驳回后是无法继续和张之南成为真正的战友的。孙守义有时候感觉很沮丧,看着那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要在自己的悉心教导下完成人生观的转变是一件多么有成就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成就无法完成了,所以孙守义很沮丧,很懊恼。

张之南在新兵连表现的很抢眼,第一个原因就是孙守义是他所在新兵连的指导员,而他又是孙守义的好朋友,所以在张之南的心中理所当然的要为自己这辈子第一个朋友争口气,在新兵训练即将完成的考核中,张之南几乎所有的训练科目都是优秀,这让张之南很是在孙守义面前炫耀了几天。

“小南,马上就要下连队了,想去哪个连?”孙守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我哪里知道,你去哪我去哪呗。跟着你还有小灶吃。”张之南爽快的回答

“哎!恐怕不行了,我递了好几次下连队的申请书都被驳回了,新兵连又留不下你。”孙守义有些沮丧的说道

“哦,那我就随便去哪都行了。”刚才的兴致勃勃被孙守义带来的消息淋了个透心凉

“我推荐你去特种兵考核了,如果你能通过就好了,特种营就在咱们新兵连附近,闲暇时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孙守义淡淡的说道

“好啊,不就是特种兵考核嘛?放心,只要我去就一定能考上。”张之南听到这里突然又来了兴趣,咧着嘴笑道

“你以为好考啊?这只是对新兵的第一次考核,就算是考进去了如果以后考核不达标照样给你踢走的。”孙守义看着又恢复活力的张之南说道

“我会怕这?安心啦!”张之南意气风发的说道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我来考考昨天让你背诵的古诗词。”孙守义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说道

“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烛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张之南马上正襟危坐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

“你昨天查了吗?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孙守义俨然一个教孩子的老师

“查了,这是一首作者杜甫描写春天夜雨的诗,表述了春雨的可贵。并且详细的描写了春天夜雨的景色。”张之南回答道

“很好,今天我们该学习思想政治了,嗯,我先给你讲一讲辩证唯物主义和实力唯物主义。”孙守义显然很享受当老师给他带来的乐趣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而张之南却不像他自己吹嘘的一样考进了特种营,而是被分到了一个很偏远的边防站,那个边防站很远,在茫茫戈壁的另一端,平时只有3个兵,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唯一的能够打发业余时光的就只有那几本已经被翻烂的故事书。

张之南走的那天孙守义来送他,张之南满脸通红,信誓旦旦的对孙守义保证自己明年一定会考到特种营来,孙守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之后随手拿出了一摞能有十几本的书,这些书里包括简单的机械原理、还有高中的物理、化学、语文、政治什么的,还有一本厚厚的汉语字典“这些书你先带着,我知道那边的生活,太枯燥了,但是也相对轻松,没有那么多的领导看着你们,无聊的时候多看看书,如果你以后能考个大学或考上军校就更好了,总之,多看书没有坏处。”孙守义一边把这一摞书装在吉普车的后备箱里一边对张之南说

“你怎么跟我姐一样,唠唠叨叨没完,放心吧,明年我就回来了。”张之南大咧咧的说道

“这些书看完了告诉我,我再让补给车给你带新书过去。给我写信。”孙守义看着张之南上车,站在他身后说道

“放心吧,明年就回来。”张之南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说道,随后,吉普车扬尘而去,随车带着的,还有那个遥远的边防站三名边防战士一个月的口粮和淡水。

“你和孙指导员啥关系啊?”开车的老兵边开车边问张之南

“朋友。”张之南其实心情很低落,并不是因为要去偏远的边防站,而是自己吹的牛没有完成

“当兵以前就认识?”开车的老兵似乎并没有发现张之南低落的情绪

“不是,当兵之后认识的。”

“那孙指导员对你可真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家亲戚呢。”

“可能是比较谈得来吧。”

“不是因为你给他送礼了?”开车老兵揶揄道

“送什么礼?”张之南听到老兵的话后有了点兴趣问道

“这都什么社会了,哪有不送礼就对你好的干部啊?”老兵继续说道

“我可没有钱给他送礼,再说,就算有钱我也不会送礼的。”

“小老弟啊,我们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哪朝哪代的官不收礼?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张之南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孙守义教给他的出自《庄子》中的诗词

“草”开车老兵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就不再言语

张之南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开车老兵的表情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安静的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看着外面的茫茫戈壁。

这片戈壁就像是原来他的内心,荒芜、破败、执拗而又暴躁,现在,孙守义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小树苗,当这棵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当这棵树苗的四周成为一片绿洲的时候,张之南才不会感觉自己像过去5年那样孤独;那样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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