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荀翊将手里的case赶完,放三天假,所以他在家里休息。
刚挂断电话,别墅的门铃响了。
他上前去开了门,却看到聂征远托着行李箱站在了门外。
聂征远剪了个新发型,三七分刘海干净清爽,白色的t恤外穿着一件儿半长的毛线外套。
这人不管搁哪儿一站,都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与在公司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
“荀荀!”聂征远一个大猛扑,投进了荀翊的怀里。
聂征远是公司里个子算是比较‘娇小’的,178公分。
荀翊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忍耐。
“好好的假期,你拖着行李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还不是我们家那老房子呀!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前几天下雨,屋顶就漏水了,我得重新装修,所以这段时间,只能住你这儿了。”
“哦,你请便。”说着丢下了聂征远回了书房。
聂征远就跟在自个儿家似的,一点儿也不见外,回头去了厨房煮了壶现磨咖啡。
荀翊正在电脑前翻着心头白月光的照片,回味着不可追回的过往。
看得太入神,聂征远端着咖啡走进来也没察觉。
“荀荀,你看什么?”
“骇!”荀翊还真被吓到了,弹跳而起,撞到了聂征远手里的那杯咖啡。
滚热的咖啡就这样洒在了荀翊腿根子上。
“我去!!”聂征远吓傻了,连连抽了纸巾,给他擦咖啡渍……
正巧这时,每周来一回的荀妈妈提着东西走进了屋内。
听到书房传来一道惊呼声,疑惑的探了探头,叫了声:“儿子?”
正准备推开书房走进去,却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暖昧的对话声,荀妈妈整个僵直在当场,不敢相信。
聂征远:“疼不疼啊?”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担忧。
荀翊轻叹了口气:“不疼。”
聂征远还是不放心:“要不找个药膏我给你擦擦。”
荀翊:“真的不用。”
聂征远有点儿内疚:“好吧,你看,我都把你的裤子给弄湿了。”
荀翊:“都这么湿了,我去换一条。”
聂征远:“真对不起,放心,我会对你的伤负责到底。”
荀翊:“你有完没完?清理一下。”
……
荀翊站起身脱下长裤,反正以前他们都一个宿舍的,压根就不会见外。
聂征远连连又抽了一打纸巾,蹲下身把地板上的咖啡渍给擦干净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聂征远蹲着身子,抬头看到荀翊被烫着的地方还是红了一大块,拧起了眉。
“快让我看看……还是擦点药吧。”
正在这时,心脏已经完全无法荷载的荀妈妈情绪激动的推门而入。
看到聂征远正跪在荀翊跟前,帮他口……??
垃圾桶里已经堆积了好些卫生纸。
“妈?”
“阿姨?”
荀妈妈一下子红了眼睛,满腔激烈复杂的情绪,差点奔涌而出。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忍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太了解儿子的脾气,现在捅破不是个好时机。
她颤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给你买了一些食材和水果,放冰箱里了。”
说完这句话,荀妈妈难过的收回视线,咽下喉间的苦涩,没再多说什么调头便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聂征远不安的问了声:“荀荀,我怎么觉得阿姨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不至于。”荀翊没当一回事儿,拿过脏了的长裤往书房外走去。
可,聂小哥哥还是很不安呐!
正午十二点之前,沈梦旦退了房。
阴雨绵绵了半个月,总算放晴了。
阳光有些刺目,她抬起又白又细的手臂遮过了那道正午的骄阳。
整好春风拂过,撩起她浅色的连衣裙与墨黑的微卷长发。
明艳又藏着掩不去的矫情,却偏偏让路过的男人们都看入了神。
她拖着行李,踩着高跟鞋有点累了。
还能去哪里呢?总不能现在就回家守那四十坪老宅吧?
疾驰而过的小汽车扬起了她轻薄的裙子下摆,口哨声连连响起。
沈梦旦倒也不厌恶,只是假装着没听到,是这季节来了,春情荡漾,挺应景的。
她长叹了口气,挣扎了许久,才掏出手机找到了荀翊的号码。
沈梦旦催眠着自己,古有三分钱逼死英雄汉,她只是一介小女子。
饭都吃不饱了,面子与自尊又有什么用?
再说了,荀翊都自个儿开口在先,她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说考虑好了,也没什么丢人的。
做完心理准备,那端荀翊不紧不慢的接了电话。
“小荀总,那啥……什么时候上班?”
“这三天不上班。”荀翊在书架找着书,准备论文资料需要。
沈梦旦窘迫的抓了抓头,艰难的问了句:“公司有什么福利吗?比如……给员工分配宿舍什么的。”
荀翊顿了顿,直接了当:“没有。”
沈梦旦长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现在没有地方住,而且租房的话手里的押金也不够。实话说吧,其实我并不担心找不到工作,就是眼下我得先有地儿住。”
“你在哪儿?”荀翊将书找了出来搁到了桌上。
“酒店外第一个公交站。”
荀翊抬手看了眼腕表,说道:“十五分钟后,我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