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菩萨,多谢菩萨相救。”众神见了观音,收了阵仗,上前躬身拜谢道。
“各位多礼了,你们护取经人一路尽心费力,理当是我来称谢。”观音摆手道,只听得众神如沐甘霖,哪还有半点的委屈气闷。
“哼,好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先用计害我不说,今却又欺上门来成就声名,好不知羞啊。”猴子却不管她领导威严,一个跟斗来到面前,指着鼻子就骂。
“泼猴无礼......”护法神中传来呵斥,说着便要上前动手,全忘了猴子先前的威风。
“来啊,怕你们不成。”猴子见众神架势也不惧,拉起袖子虽见骨瘦嶙峋,捏起拳头却露杀气滔天。
众神见猴子楞头楞脑的莽撞,一个个心中有苦难言,暗骂他空活岁月光阴,不知人情事故。
“泼猴,你不收了那棍,还天地个朗朗乾坤,还要动手逞凶威盖世不成。”观音示意众神退下,对着猴子不悦道。
“唉,观音不知。那棍儿五百年没使,如今却不认得老孙,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猴子虽有些敬畏观音,但要他息事宁人,面皮上有些挂不住,于是装出副世道炎凉的模样,埋怨道。
“泼猴,莫要耍宝,难道忘了那咒不成。”观音看着猴子也不恼,只是伸手作出念咒的模样。
“等等,老孙看菩萨面子就姑且试试看吧。”猴子见观音要念咒,大急。连忙对着金箍棒一招手,似要将它唤回来。
金箍棒如有灵性,见召唤便迅速变小化作流光奔去,猴子见棍儿扑来,忽的眼珠儿一转,侧了身子与金箍棒错过,只见一点金芒远处天空明灭。
“菩萨你看,那金箍棒已经听不得我话语,如今走了它,手头上却没有什么好使的怎么保唐僧......”见金箍棒没了踪影,猴子对着观音刚要说些请辞的话,可还没等说完就见观音念起咒来。
“啊,疼疼,菩萨莫念,那棍儿回来了。”猴子护住头,嘴里讨饶道,说着远处果然划来流光,眨眼间便落回其手上。
“泼猴,莫要耍小聪明,等取经功满,自然还你个正果。”观音见猴子讨饶便止了那咒说道。
“调皮,真调皮,害的我被菩萨咒了。”猴子见头痛没了,一边指着金箍棒,一边斜睨了观音,恨声道。
“唐僧何在,见了本尊,不来拜见,躲个什么劲儿。”观音也不管猴子不满,转头寻唐僧。却见他不但没拜见,反倒丢了袈裟一个劲儿的逃,全无一点出家人的自觉,忍不住出声喝问道。
“听不到,老子什么都听不到。”陈玄捂着耳朵往山下跑去,刚看到猴子那么大本事,都被教训的乖乖听话,自己细皮嫩肉,如果不逃,绝对被栓起来作拉磨的驴子,为他们取那劳什子的经。
“哼”观音一声冷哼,天地似有所感,只见山石化水般灵动,土木作舟般起伏,奇的是平地起波澜,骇的是斜坡卷浪来。
“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陈玄见断木围墙作牢困,厚土泥糊作胶粘,而复又山地起浪打来,将他直往观音那送去。
“苦也。”陈玄被困木牢,还不等挣脱出来,就感觉大地起伏将他一路颠簸,恼怒一个个强人,占得神通,使劲的欺负好人家。
“唐僧,你好让我失望啊。”观音居高临下,看着犹自哀怨的唐僧道,心有望子成龙而不能的惘然,更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菩萨恕罪,小僧知晓让菩萨失望,自觉的无脸相见,故掩面而走。”陈玄见观音问责也不羞愧,强言辩驳道。
“怪哉,一路苦难不增你佛心坚定,怎反倒练就张城墙似面皮。”观音看着神态自若的陈玄疑惑道,思前想后不知哪里出了差池,于是芊芊玉指掐算推演。
陈玄见观音动作,心里没由来的不安,好像撸管被发现的纯情男,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的灵光闪现,双目望天,暗中发下誓言:“前尘往事具矣,今只有取经的陈玄奘,而无后世之陈玄。”
“轰隆隆”
天似在作证,为他誓言响了几声闷雷,却奇怪的众神一头雾水,不见的白云染铅色,怎听的响声连连。
“谁人搅得天机浑浊,致使日月不光明。”观音停了指间动作,皱眉蹙额自语道。说话间抬首遥望天空,目中有着不尽的深邃,明灭闪烁着精芒。
陈玄轻呼口气,拍着胸脯压惊,搞不懂这些大能怎都这么闲,发现个不符常理便要一探究竟,还一个个的能掐会算,演地水火风,搞得他心理一点准备都没,差点阴沟里翻船。
“何故吐气心安,莫不是有见不得人的。”观音见天机浑浊便不再理会,低首俯看陈玄说道,面上无喜无悲,语气静如止水,让人摸不清深浅,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误会,小僧见菩萨到来,心中不胜欢喜,只因有人制得了那猴头,不使他撒泼无礼。”陈玄合十躬身道,虽言辞恳切,礼数周全,却难掩骨子里那股贱性。
“贼秃,好不记打,刚逃了性命,又来装模作样的无耻。佛门怎尽出些这玩意,当真是苍天无眼。”猴子怒斥,方才压下的火气,又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怎么着,当着菩萨的面还想动手不成。”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发作不得,陈玄忍不住又是言语撩拨。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看得众神脸上无光。
“唐僧少丢人,猴子也莫要指桑骂槐,还有孽龙,你是要到哪里去啊。”观音出言制止两人的胡闹,紧接着对空中一团白云道,声落云散显出一条身影。
白龙在天空扭摆身躯,想要脱身离去。却发现前方似有墙相阻,虽眼不能见,但身有所感,最后只能作罢朝观音飞去,心中却是千般不愿,万般悔恨。
“何故见了我,不拜反逃啊。”观音看着白龙责怪道,心中不明白,为何先前答应自己的现在却变了卦。
“菩萨见谅,先前菩萨叫我为那取经和尚脚力,原以为是个大德高僧必定大毅力,大智慧之辈。小龙效些犬马之劳以赎前罪也无不妥,可这家伙端的无耻之尤恐污我名声啊。”白龙匍伏在观音面前委屈道,心中却是打定主意死也不跟陈玄两人西去,皆因为两人都不是好伺候的主,跟着他们不是自找苦吃吗?
“对对对,老孙也不去了,还望菩萨慈悲摘了这紧箍,还我自在。”猴子听了白龙的话,一阵点头附和。说着还不忘指着头上头紧箍,哀求观音解下。
“.........”看着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的,陈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很优秀,但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两位误会了,刚刚长老面对生死之危时,尚能盘膝坐定念经,可见其不也是非同寻常之辈……”众神中功曹开口说道,显然是想为陈玄挽回些许脸面,可还没他说完,就被陈玄打断了。
“诸位莫劝了,强扭的瓜不甜,小僧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两位既然不愿意就在这散伙了吧。”陈玄听着功曹的话,虽然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是严肃的制止,因为这经他也不想取,能乐得自由身,干嘛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勾当。
白龙与猴子也皆是眼中一亮,头一次觉得这和尚顺眼,刚要起身,各自告辞离去却发现如陷泥潭,虽两者有实力挣脱,但都不敢放肆,只因都知道是观音阻挠。
“几位怎么这般看我,小僧虽是凡夫俗子,但也有些风骨,不会丢我佛门脸面。”陈玄见众神神色古怪,虽然明白其中缘由,但还是拽着明白装糊涂。
他毕竟又不是真傻,显然问题出在观音这里,但为了今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抱着美女数票子的幸福生活,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也好,西游就此作罢,唐僧就随我修行,至于你们两个也不好照拂,就且剐龙台的安生,五指山的过活吧。”观音看了唐僧一眼,无悲无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虽然那笑似昙花一现的美丽,雪山白莲的圣洁。却看的陈玄三人脚下寒意涌,身上鸡皮起。
“不不不,菩萨误会了,小僧虽是凡人,却也知取经功果,断不会轻言放弃。别说就我一人,就算刀山火海也去。”陈玄哪能让观音管着,那不得羊入虎口,天天念经吃斋嘀干活。
“菩萨,小龙思量再三亦觉得亏欠唐僧,既然吃了他的白马,便是当他个脚力又何妨。”敖闰见观音说剐龙台,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哪里还有半分的不情愿。
“泼猴,他们两个都愿舍身,你却是作何打算。”观音见陈玄与白龙识趣也懒得追究,正等着猴子答话时,却发现他早就跳将出去,拽着傲气不言语。
猴子的态度不但众神惊讶,还让小白龙另眼相看,唯独陈玄腹诽这猴子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