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生死渊
第十三章顿悟
只见那黄袍老者不知何时，竟是化作了一尊千丈大小的巨人，手持长刀，身躯与那冰灵圣凤一般大小。
骇人如斯。
“唳……”
冰凤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鸣，显然，老者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它。
冰翼怒振，冰花四溅，道道冰刃宛若密集的雨点一般，向着那老者席卷而去。
“哼……”
黄袍老者怒哼一声，却是没有丝毫的胆怯之意。无他，冰凤这一招他早就吃透了。尽管他不知道为何如此威武不凡的冰凤只有这一种招数，但这对于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尽管身躯变大了，但他挥刀的速度却是依然不慢。刀光成丝，瞬间便汇聚为一道刀网，挡住了席卷而来的冰刃。
“嘭，嘭……”
竟是发出了金属交加的质感之声。
“唳……”
冰凤怒不可捷，尽管已经没有了自我的意识，但战斗的本能却是依然存在，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本能还要比之它生前更加强大。
只见冰凤微微煽动着冰翼，怒鸣声中，天地的元气竟是变得暴虐起来，冰元素之力以骇人听闻的速度凝聚起来。
渐渐的覆于它那对绵延千丈的巨大冰翼之上，恍惚间，竟然给人一种身覆铠甲的感觉。
“唳……”
再一次的发出本能的怒鸣，它缓缓的煽动了自己的冰翼。
时空在这一刻也仿佛陷入了静止之中，那黄袍老者也是第一次的瞳孔微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只见一道道细小如雨的翎羽从那千丈的冰翼上分离开来，旋即便犹如洪流一般的向着惊赫的黄袍老者席卷而去。
翎羽之速度，唯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便是快，若流光一般的快。
而此时，正是下方大地之上的寒月尘失去意识的时候，也是他进入‘顿悟’的时候。
翎羽洪流只是瞬间便已到了黄袍老者身前。
挥刀，挥刀，挥刀……
黄袍老者一次次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刀，但这一次却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一道道细如丝的伤口出现，尽管伤口在老者的控制中努力的愈合着，但其速度却是赶不上那翎羽破坏的速度。
鲜血流失之间，老者那庞大的身躯也是缓缓的变小了。
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化作了常人大小。显然，这一次，他败了。连自己的圣躯也维持不了，只有靠着降低自己身躯的面积来躲避那密集如雨的冰之翎羽。
尽管如此，依然有数不尽的翎羽向着他厮杀而来，仿佛有灵魂一般。
不过，他也还勉强能够坚持住，但，时间一长，若无其他办法，是必定挡不住的。
“天麟，还要多久……”防守间，老者急忙向着远处正努力催动着联合圣器的黄天麟大声喝道。
“还要一刻钟……二叔公坚持住啊。”黄天麟回应道，眼中也有了些许焦急之色，若是救人不成，反而被灭杀在这蛮夷之地，那可就不妙了。
“一刻钟？”黄袍老者思索瞬间，“好，区区一刻钟，我还是能够坚持住的。”
“唳……”
仿佛回应着老者的心声，冰凤突兀的再次怒鸣。
冰之翎羽不断，冰凤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鸟类，除了爪子，还有一处是最锋利的，那便是它们的喙。
只见那冰凤怒鸣间，竟是向着正努力防御的黄袍老者，猛啄而去。
仿佛枪尖，一点冰蓝色的幽光在顶端显现，这让黄袍老者再次的紧缩瞳孔。
这一次的攻击，比之这冰之翎羽，是更加的凶猛，无他，当力量凝聚在一个小点之上时，其威力必定是会成倍增加的。
而在此时，下方仰望天穹观战的寒天辰亦是如其子寒月尘一般，失去了意识。
“不会吧，这个小娃也‘顿悟’了？”喝着小酒的邋遢老者突然一顿，显然是首先发现了寒天辰的异状。
寒天辰本来是看见自己的儿子突然的顿悟了，便不由得自己也抬头观战起来。却不曾想，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却说刚才寒月尘凝神看见那冰凤施展出了‘冰之翎羽’，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明悟。
……
入眼皆是冰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辽阔无边。
“这里是哪里？”寒月尘疑惑道，自己本来是想通过观看那冰凤的招数，希望对自己的寒冰之力有所帮助，却不曾想，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里。
“唳……”
待寒月尘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从那冰蓝之海之中传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凤鸣之音，是那么的浩瀚，那么的伟岸。
也将寒月尘的意识凝聚到了那大海之上。
“噗嗤……”
仿佛海啸席卷，大海徒然的变得狂躁起来。与此同时，海浪起伏，只是瞬间，一双绵延千丈的巨大冰翼也是徒然从那浩瀚大海中扑打而上。
同时，一尊浩瀚而又伟岸的凤身从大海中升起，冰翼扑打间，那长达千丈的尾翎也是翩翩摇曳，锋利的冰蓝之爪，深邃的冰蓝之瞳，还有那头顶泛着幽蓝之光的羽翎，无一不显它的高贵与神秘。
而这一刻，寒月尘也方才真正的看清了它的本尊，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无比的震撼之感。
“太美丽了……”赞美之音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恍惚间，寒月尘竟是觉得那神秘的冰凤看向了自己，那眸光，那面孔，真是完美无瑕。
“唳……”
冰凤突然怒鸣，同时，冰翼微振，便扶摇而上。
寒月尘虽然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大鹏，但此刻，他觉得眼前这冰凤绝对有那“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魄与力量。
冰翼伴随着磅礴的寒冰元力微微收拢，仿佛是在凝聚某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的力量。
“唳……”
只见冰凤再次怒鸣，寒月尘便见到了他方才所见之场景。
时空仿佛静止，一片片宛若雨点的冰之翎羽亦是从那浩瀚的冰翼之上腾飞而起，旋即化作道道洪流，却又若蝴蝶翩飞一般的轻灵。
此刻，这片空间便唯剩下了遍布四周的翩飞翎羽，还有……似乎明悟的寒月尘……
“千羽冰封……”
一道辨不得真实与虚幻的轻灵之音突兀在寒月尘脑海中响起，回荡。
而这一震撼，唯美的画面也是仿佛拓印一般的凝聚在了寒月尘的灵魂深处。
千羽冰封，从此，它将属于寒月尘。
……
渐渐的寒月尘恢复了意识，但却明白，方才之画面绝对不假，因为，此刻，他感觉到自己对寒冰之力的掌控更加的熟练了，同时，那环绕心头的‘千羽冰封’之绝技，自己也是有了一定的领悟，他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成功将其再现世间。
“嘿嘿，”邋遢老者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寒月尘苏醒的人，“小娃娃，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闻此言，寒月尘微微一愣，“回前辈，小子方才得了一门使用寒冰之力的绝技。”
这倒不是寒月尘蠢笨，将自己所得告诉老者，而是他明白，不说眼前老者是否有什么企图，就算有，这也是拿不出来的。无他，拓印在灵魂中画面，是根本不可能被窥探的，再说，即便被窥探了，那又如何，他人也不可能明白其中的真正奥妙。
“不错，不错。”邋遢老者闻言赞道，旋即便转过头去喝酒了。
“月尘哥哥，怎么样？境界有没有提升呢？”莫影儿显然知道了寒月尘方才发生了什么，不由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寒月尘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开口道。旋即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是伫立不动，便道，“父亲这是？”
“小娃娃，不要打扰那个大一点的小娃，他也正在经历你刚才经历的事。”还未等莫影儿回答，那邋遢老者便开口了。
寒月尘闻言，心头一喜，发自内心为自己父亲高兴。
“看来，父亲也与我一样，有所领悟啊。”
思索间，寒月尘也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天穹的战场。
只见那黄袍老者此时气喘吁吁的屹立在虚空之中，周身浴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哼，”黄袍老者怒哼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这蛮夷之地的位面之灵伤及如此，真真是气煞老夫。”
“你这位面之灵，不要以为你便是赢了，我还没有输呢？”
“唳……”
仿佛是在回应着浴血的黄袍老者，冰凤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声，仿佛是在兴奋自己的胜利一般。
“哼，”老者见状，心中思索，“按照时间，那位面膜壁怕是快要被打破了，那么，我也能祭出我的杀手锏了。”
愈合了全身的伤口，老者轻蔑的望了望那正欲再次发动攻击的冰凤，旋即，手掌一翻，一道看似普通的小鼎便是突兀出现。
“哼，虽然这高阶圣器是残缺的，但困住你一时还是能够办到的。”黄袍老者看着手中的不过巴掌大小的方鼎，自信一笑。
之前老者所拿出的圣器，皆为低阶圣器，而此刻所拿方鼎却是高阶圣器，尽管有些残缺，但也不是那区区低阶圣器可以媲美的。
“唳……”
冰凤再一次的煽动了自己的冰翼。
千羽冰封，便再一次的展现人间。
“哼，孽畜，还敢放肆。”黄袍老者见状，怒声道，同时手掌一翻，那之前还巴掌大小的方鼎瞬间便化作千丈，与此同时，发出一道金黄之色的光罩，只是瞬间便将那冰凤笼罩其中，且那冰之翎羽自然是不攻自破。
“唳……”
“嗤嗤……”
冰凤被困，本能的怒吼，且一道道凝若实质的冰刃击打着光罩，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哼，即便是残缺的高阶圣器，也不是你一时半会儿能够破得了的。”黄袍老者见状，微微一哼，自信道。
而后，老者便转身飞向了远处的黄天麟。
“天麟，我来接管圣器，你去做自己该做的事。”黄袍老者开口道，神色狰狞无比。
“哈哈……”黄天麟大笑，“早就等着这一刻呢。”
显然，黄天麟明白那老者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