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习惯性照人下菜碟。
你家娃儿不听话，没妨碍我还真懒得管。
但愿意帮忙管的家长，不管出发点是啥他还是比较待见的。
说明很珍惜自己的号儿。
“行，拉着你家娃儿滚蛋，该干嘛干嘛去吧。”推开要死要活的那女的，关荫跟老板握握手，就一句话，这小孩子这么下去恐怕要出事的。
老板哀叹道：“我把不想的办法都想了，不求的人都求了。学校老师不愿管，一管两个老人就去跟人家胡闹。在家里，我跟老婆都是太忙了，请的人也管不起……”
“那你咋不送到能管的学校呢？”关荫扯着那小子看下，这还是一中附属小学的学生。
这让他对那老板倒多了些好感。
以这人的本事，别说最好的私立小学就是凉城那几所辅都甲级大学所属的小学都能办进去。
这人是想让小孩多学点知识的。
老板无奈道：“谁要啊，就他那模样哪个学校要啊。”
还别说。
小孩长得还真十分的讨打。
你那潘长江老师的发型是不是该缓一缓？
“要不这么着，关老师您但凡把这小子的教育问题帮忙解决了，我也不给您钱，也不给您礼物，就一个，我咬咬牙，给咱这一片的环卫工人办一所食堂吧，不敢特别好，至少每天早上能吃到敢公布来源做法的饭。”大老板哆嗦着。
那你说你是干啥的。
“有一个小垃圾处理公司，资产刚过十位数，嘿嘿。”老板挠头道，“但刚进了一批新设备啊，也没钱。”
果然。
关荫想了下，你确定哪怕吃点亏也要让你儿子吃苦？
“您但凡让这小子学点好儿，别说是吃苦，就是掉层皮也是好的。”老板宽厚的手掌在亲儿子脸上轻轻按摩，发出让小孩子想哭的声音。
“送去武校吧。”关荫当然有推荐的地方。
小妹名义上管着的学校，实际上几乎全是知府那边的人管。
那学校没别的好，就是严。
大老板眼睛一亮，真要能进得去那可是烧高香了啊。
“这么难？”关荫这下真惊奇了。
通判笑着说，那几所武校现在还真很难把孩子送进去。
他明说：“我是用了点办法才把我俩孙子塞进去，别的不好说，半个月不到，俩娃儿回家，袜子自己洗，吃饭自己拿筷子，老伴儿还惊奇，这才半个月，俩混蛋咋人儿到这地步了。我亲自去看过，应该说，是存在体罚的问题的，但掌握的比较好，在小孩子能接受的范围内，而且很容易长记性。最重要的是独立，一个小孩子，要是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在那里面是至少要一天挨饿的，还没人同情。现在的几所学校名额几乎占满了，想送几个孩子进去太难了。”
教育呢？
教育水平怎么样？
“这你都不用管，文武育全才，真不是吹的。你可以不练武，但必须要运动。学习成绩差不要紧，要是不好好学那是挨打的。”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家长，看着也是一般的家境，笑呵呵介绍，“这才小半年，我家俩孩子，大的凭成绩，考上二中初中部一点问题都没有，原本那是考三中都难的。小的更好点，喜欢玩，现在是身体素质比一年前好了不知多少，学习成绩也没落下，关键是不敢糊弄，假期作业压根不敢找人抄袭……”
一大堆好话，说的关荫将信将疑至极。
才转变过来的学校，真的有那么好的教学质量吗？
“哪天晚上我去看看去，正好，试试这帮学生紧急上晚自习的能力。说不定今晚。”关荫回头问，“你家孩子真舍得送去吃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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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别说有多苦了，就只说能不能让他吃点苦吧。”大老板拍胸脯道。
那孩子站在旁边满心的不愿意。
可是能咋办？榴莲你以为好爬吗？
“我，我学好，我在现在的学校就学好了。”那孩子想抗争。
他爹一把摁下去。
不！
你不想！
“在现在的环境里，你别说学成能继承我这点家产的人，你就是你爷爷手里那几头叫驴，你都继承不了。”大老板叮嘱，“记着去了一定好好学，别的可以不学习，挨打要恭敬这本事你必须学，听到吗？”
然后向关老师伸出手。
求您写个推荐信，否则关二校长根本不收学生。
关荫又看看那个护着自己儿子，都快傻眼了的女人。
“我，我也去。”那女人倒也算有些机智，立马说，小朋友相处时间久了可能一离开会想念。
你就直说想跟有钱人学。
“算了，你家孩子惹不起，还是努力去最好的小学吧。”关荫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回头问，“还有谁家孩子在武校啊？说说看，这帮学生进去到底能不能学到点东西。”
大部分人不懂。
只有零星几个人说最起码学的比以前懂事儿了。
“有这个效果其实已经可以了都，要想让孩子很快得到质的飞跃不可能，真发生了我反而怀疑学校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呢。”一位家长很实在，坐在水泥墩上说，他家三个孩子全都在武校。
还都是在高中部，以前经常抽烟喝酒的那种人。
“关键是教育，把学生打回课堂不能教还是白干了，武校现在师资力量还不是很强，但也不比平均水准差。”这位家长很客观，“我家三孩子，俩学武术一个学理科，最起码现在回到家，什么动能惯性转化方程式，拿出纸笔就能写一长串。俩学武的孩子也可以，一套拳打的有模有样，成绩也上来了，反正只要按照这个路，教出的孩子差不了，最起码能找到自己的一碗饭吃。”
实在话。
有人就不服了。
“学的什么武术啊，全是花拳绣腿的东西，得实战，都什么年代了，学那些有啥用嘛。”不服的大有人在。
实战？
关荫就想不通了，都什么时代了你一个普通人学这个有什么用？
“习文练武学的是一种品质……”大老板觉着自己应该说两句。
不服的人一句话就给怼死了。
人家就认为，学那些玩意儿啥用都没有。
“全是骗人的玩意儿，学那还不如让孩子好好学习呢。”这位说。
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家孩子没习武，学习成绩好了吗？
“不要说这个，我这是打假，明明毫无用处的东西，论实战，跆拳道都比这个强，学它干什么？”这位爷表示，“能学成武打明星吗？就郑英雄那样的就可以，要是能保证，我让我家孩子马上学。”
“工地上没你，建筑都搞不起来。”关荫懒得跟这种人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