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三月,多雨起来,种的瓜果蔬菜有了雨水的滋养,也都越发的长势极好了。
白莲花的事,已经没人再提起了,村里一些人家有余钱,也开始送孩子去隔壁杏花村的私塾读书识字了。
李如意和阿墨每日都要早起去送李惟宽上学,晚上再把他接回来。
刚开始,李惟宽到了桃李私塾还不开心,回家还哭。
上学一段日子后,也就不哭不闹,还立志说要考秀才了。
“考什么秀才?能不能有大点志向?”李如意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板脸严肃道:“记住,你是要考状元,做一品大官的人。”
李惟宽仰头望着他大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大姐说什么都对。
李如意收回手,抱臂挑眉道:“当然,你要是能做到丞相的位置,大姐我也会很高兴的。”
哈哈哈!等她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这个当姐姐的得多与有荣焉啊。
阿墨若有所思的望着叉腰大笑的李如意,她是想当大官夫人吗?
李吉祥在埋头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如今穷乡僻壤的学堂还是轻视女子。
所以,乡下私塾不收女学生,她也不屑去跟那样的老顽固去读书认字。
反正有大姐在,她又不想考状元,能认字就行,去不去私塾无所谓。
凤歌是跑李家跑习惯了,今儿他教李吉祥打算盘,这丫头瞧着可真凶悍。
李吉祥的算盘打的像千军万马奔腾似的,算起数来也是真快。
李如意也觉得她这妹妹适合当商人,说不定,她还能培养出一个女首富呢。
“来,吃甘蔗了。”白竹兰端了一盘削了皮的白玉蔗走进来,放在桌上,拿了两节去了一旁,递给做木雕的李安心,让他休息下。
李吉祥停下打算盘,随手拿一节甘蔗,丢向了凤歌。
凤歌接住甘蔗,咬一口,还挺脆,也清甜多汁。
李如意也坐下啃起甘蔗来,如今三月天儿,也没什么好吃的。
凤歌吐一口甘蔗渣,望向李如意说:“我爹快要把木楚儿纳妾了,说要在金凤楼摆几桌,你们到时候有空去吗?”
李如意啃一口甘蔗咀嚼着,皱眉想了想说:“这得看你爹的喜事近不近,如果是这个三月……唔!我们有空去。如果是四五月……乡下农忙就去不了了。”
如今村里农家乐已经步入正轨了,她之前和阿墨一起画了好多宣传画,贴在各大城镇,吸引来不少游客。
当然,她可是在画上配上不少诗词,就是为了把那些文人墨客勾来。
当这些人来到这里找高人,王正一就卖起傻来了。
总不能,把李如意卖了吧?
这些人来到这里后,忽觉此地风土人情不错,农家菜和农家小院也别有一番风味。
山水什么也好,李如意又打扮的古里古怪的去山上写生几回,可是被这些文人墨客当成什么高人了。
如此一来,此地就有了传奇色彩,农家乐自然也就兴起来了。
镇长都表扬过他们梨花村了,让王正一这个里正再接再厉,把农家乐搞好。
所以说,最近她挺悠闲的,因为她不用再去扮高人了。
“唔,既然是这样,那就三月十五办喜宴吧。”凤歌自顾自的就给他爹把这事决定了,说的那叫一个一脸的理所当然。
李如意咬一口甘蔗,对凤歌这位小少爷,是真服气了。
……
凤歌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小少爷,他既然已经决定了此事,当天下午就回临湖镇去了。
凤天籁听儿子把日子都给他定好了,他欣慰的高兴笑说:“还是我家歌儿最孝顺,什么都不让爹操心,全给安排好了。”
“嗯。”凤歌高傲的点点头,见木楚儿黛眉轻蹙,他小眉头一皱立马不悦问:“怎么,你对我选的日子不满意?”
木楚儿闻言抬头,见凤天籁不悦蹙眉,她便温柔笑说:“歌儿你误会了,我……”
“等等!”凤歌打断她的话,扭头看向他爹不悦问:“你究竟是纳妾,还是要给我找个后娘?”
凤天籁闻言也是生气的看向木楚儿,淡冷道:“以后不要直呼歌儿的名讳,叫少爷。”
“是,我记住了。”木楚儿委屈的低下头,她简直要恨死凤歌了。
凤歌斜坐在梨花村左边,看了管家一眼说:“把黄历拿给我爹瞧瞧,看看我是不是给他们选了个好日子。”
“是。”管家应声上前,双手奉上一本黄历。
凤天籁想说他信凤歌不用看了,可见凤歌这样较真,他也就看了看这个日子,果然是宜嫁娶、摆宴的好日子。
木楚儿也看了一眼,脸色刷下子就白了。
凤天籁果然不悦的看了木楚儿一眼,可也没说什么。
可就算只是这一眼,也是让木楚儿胆战心惊极了。
凤天籁本就宠爱凤歌这个独子,她这样让凤天籁觉得自己对凤歌有意见,凤天籁以后……
“行了,我走了,等开宴当日,我再和李伯伯他们一家一起回来参加吧。”凤歌起身弹下衣袖,婢女上前给他披上了御寒的斗篷。
如今虽然是三月天了,天气有时还是有些凉,凤歌先天不足畏寒,斗篷至今还不离身呢。
“诶,歌儿,你不……”凤天籁起身想留儿子下来,见儿子回头一挑眉,他立马换上笑脸说:“爹是想说,你还是带上春莺和紫燕伺候吧。”
凤歌点了下头,算是领了他爹的好意了。
两名十四五岁的娇俏婢女向凤天籁这位老爷行一礼,也就跟着她们家少爷走了。
凤天籁暗松口气,他这儿子的脾气,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木楚儿见凤天籁这样畏惧凤歌,她气的都要咬碎一口银牙了。
等着瞧吧!等她成了凤府姨娘,和凤天籁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看凤歌这个病秧子还怎么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凤天籁挥手让下人都退下去,这才看向木楚儿冷脸道:“歌儿是我的儿子,谁都不能越过他头顶去,包括我,你记住了吗?”
木楚儿握紧丝帕,低头委屈的咬唇道:“是,我记住了,以后不敢对少爷不恭敬了。“
“嗯。”凤天籁见木楚儿还算乖巧,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负手出了门去。
木楚儿气的把丝帕都撕烂了,凤天籁对她再喜欢,她也终究比不上凤歌一根头发丝。
今日,凤歌竟然当众逼的她像奴婢一样称呼他少爷?好,好,好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