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廷!快去拿碗水来!”雅丝冲着正在撕扯中的士廷大喊,士廷马上用力推开了娄雨。
“好!马上来。”士廷说着跳下床,舀了一碗水端到了灯柯旁边。
“快喝吧,喝完告诉我你叫什么。”
灯柯端起碗,张大嘴喝了一口。没有草药的水仍然很难喝,而且这水是紫色的。
“我叫占灯柯,很高兴认识你们。”灯柯放下碗看看士廷又看看娄雨,说道。
“占灯柯?你的名字真有趣。那么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娄雨蹲下身拉过灯柯的手握了握,士廷刚要反对,灯柯赶紧说:
“以后我们大家就都是朋友了。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要多靠你们的照顾了。”
“那还用说吗?”士廷还要继续说下去,雅丝打断了他。
“你们能不能让灯柯安静一会儿,他现在还是病人呢。”
“我们也是病人啊!”士廷和娄雨异口同声的说。“不是病人谁上这儿来啊?”娄雨又补充了一句。
灯柯仔细看了看这两个人,他们的脚上都缠着布条。再看这屋内其余的两人,他们的身上的某些部位也缠着布条。
“你们那也叫病?”雅丝不屑地说
“怎么不叫?只是我们没你们那么娇气,病的连一点活都干不了。”士廷的语气酸溜溜的分不清是羡慕还是鄙视。
“这里是什么地方?”灯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个问题。
“这里是地狱!”士廷抢先回答,他的语气里故意透着阴森。
“这里是恶梦!”娄雨紧接着用更加恐怖的语调说道。
“别听他们瞎说!”雅丝一把推开二人。“这里是北矿场的伤病间。具体说,是一个用矿洞做成的伤病间。每个生病或是受伤了的矿工,都会被带到这里来修养,等病好了再回到他们原来住的矿洞去。”雅丝一边说,一边往灯柯嘴里猛塞泥蛙。灯柯费了半天劲终于把所有的泥蛙都咽下去了。
“矿场?没错,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把我安排到这来搬石头的,为了建什么神殿。可那两个送我来的石头人哪儿去了?一定是把我送来就走了,我昏了所以不知道。”灯柯想着转头问雅丝:
“雅丝,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占比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叫卜美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叫占希柯的大概十六岁左右的男孩?”
雅丝惊讶的看着灯柯,转而微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好好的姑娘除了你谁还会叫这样的名字!”士廷又插了进来。“灯柯,我来矿场已经有两年了。这的人也基本上都认识了,你说的那三个名字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们应该不在这里。”他表情认真的说。
“也许,他们在别的矿场或是洼地上的其他地方,我们可以帮你多打听打听,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娄雨总是跟在士廷的左右。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他们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吸到这里来了,现在我也来了,所以我希望能找到他们。”灯柯很激动,握着梗谷的手都抖动了起来。
“灯柯,放轻松。”雅丝按住灯柯的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的,但你也别报太大希望,这里管的非常严,我们都来这已经两年了,可谁也没有踏出过北矿场半步。所以,想要打听其他地方的消息非常难,那些场监几乎不让我们和其他地方的任何人交流。”她无奈地说着,但让人听出更多的却是愤怒。士廷的表情也沉重下来,他愤慨地说:
“这些该死的场监,他们简直就是禽兽,不让我们有半点自由!”娄雨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向旁边床上的两个疲惫不堪的病人撇去。正当这时,一张苍白松垮的脸从洞外探了进来。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他看到灯柯后立刻笑眯眯地直奔过来,用他呆滞的眼珠不停地上下晃动着,好像总在刻意的显示着它的机灵。
“啊哈!你好,宝贝儿。我是你的队长,我叫肖鸟。他们都叫我鸟哥。”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你好,队长。我叫占灯柯。”灯柯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必要的礼貌还是要遵守。
“什么!灯柯被归到了鸟哥的队。鸟哥,这是场领的安排吗?”雅丝很不高兴的问。
“当然是鸟哥自己去要的了,要不场领就把灯柯归到咱们队了。”士廷有点遗憾的说。
“咱们队长太不积极主动了,遇到新人也不快点争取过来。”娄雨责怪起了他们的队长。
“你们队的伤员已经是最多的了,还想再多一个吗?场领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把灯柯交给了我,知道我能把他训练成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是不是啊,灯柯?”鸟哥队长冲灯柯堆出了一脸的假笑。
“呵呵。”灯柯无言已对,只能笑着作答。鸟哥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煞有介事的对灯柯说:
“你呀,快点把病养好。咱们队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啊,有一滩子烂事等着咱们呢。你快点好了,我好把我会的都交给你,我就清闲了。”灯柯感到了一双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鸟哥。您就别再唠叨了,快点让灯柯安静一会儿吧,您看他饭还没吃完呢。”雅丝开完笑似的说。
“你们总闲我唠叨,我不唠叨行吗?那么多事,都得我想着,他们一个个都是废物,有一点盯不到的地方准给你出岔子……。”鸟哥一边唠叨着一边走了,灯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很累很累。
“灯柯,没想到你被分到了采石部,那活可是很辛苦的啊。不如你去向场领申请来我们运输部,我们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照应啊。”士廷向灯柯提出了建议。
“是啊,灯柯,来我们运输部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雅丝也很热情的应和。
“灯柯,你即使不来我们运输部,也最好别去鸟哥的队。我听说,每年鸟哥的队员死亡率都是最高的。不如你去冶炼部或者检验部。”娄雨又为灯柯找出了两条路。
“真的吗?”灯柯有点害怕了。“鸟哥的队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灯柯瞪大了眼睛。
“这也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看以防万一,你还是别去的好。”雅丝话还没说完,副场领走了进来。
“你们说什么真的假的呢?雅丝,又有病人需要你照顾了。”说着,两个与灯柯年龄相仿的孩子被几个矿工扶了进来。“把他们扶到空闲的石床上去。”副场领说着看了看灯柯。
“你好些了吗?”他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灯柯知道当初自己也是被这个人安排进来的,他边说边感激的点了点头。
“很好。”副领安排完就出去了。雅丝又忙碌起来,拿出了她珍贵的草药。
“给你,吃完饭把它吃了。相信明天你就会好的。我为你领了新被褥,就放在士廷被褥的旁边,还有一套刚洗过的矿工服,你一会儿换好了再睡吧。”雅丝抓了一把草药放到了灯柯的手里。“谢谢你。”灯柯不胜感激。士廷撇了撇嘴,越过灯柯和娄雨一起去看那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