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穿好衣服,跟陈君容一起来到前面那个小仓库改的大厅里。? <[.?c]o>m]大厅里面烛光摇曳,昏昏暗暗。几十号人肃然而坐,颇有严肃整齐的氛围。
“怎这么暗?”,杜月笙问了陈君容一句。
陈君容摊一摊手:“没办法,靠点蜡烛和煤油灯你还想要多亮?”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迈进大厅。大厅里面的人腾地一声全部站起,齐齐对着杜月笙躬下身去:“杜先生!”
声音不高,但是却整齐划一。杜月笙倒被吓了一跳:“这做什么呢?吓我一跳。”
他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升起一股莫明的成就感。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人,绝对想象不到这种待遇是多么的奇妙。没有人不爱荣誉,没有人不想别人认可自己。他们这一声喊,让杜月笙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拼搏这么久。
大伙儿落座之后,杜月笙那一桌上面陪着他的除了袁珊宝燕神武陈君容瑰儿之外,还有庆达,连大元,宋三喜。杜月笙问身边的宋三喜:“张啸林和林怀部呢?怎么没见他们?”
“张啸林带着林怀部走了。”,宋三喜回答他:“本来大伙儿想留下他们,您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落脚地。可燕教习却说放心他们,执意同意他们离开——”
“他们不会对我们的安全产生威胁的。”,杜月笙淡淡一笑:“其实我之所以问起他们,是想跟林怀部说声谢谢的。”
一席无话,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说不了什么机密的事情。无非就是回忆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杜月笙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所以今天晚上他喝的就有点多。众人闹到夜里将近一点才6续散席。而这个散席,还是因为杜月笙醉的不省人事。要不是这样,众人几乎还要闹一个通宵。
杜月笙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刺痛。本来他受了伤,是不该喝酒的。可难得放松一次,他也就没怎么管自己。杜月笙刚要撑床坐起来,忽然摸到一把柔软。他低头一看,几乎失声,原来身边躺着陈君容。
陈君容尚在熟睡,杜月笙嘿嘿一笑,伸手就往被窝里面摸索。恰在这关键时刻,啪啪两声,外面有人拍门。杜月笙顿时恼怒起来,刚想火,外面那人却先开口,声音里透着焦急:“月笙哥,出事了。”
陈君容被惊醒,睁开眼睛。外面说话的是袁珊宝,这让杜月笙的火气消了不少。出事?到底会出什么事?他匆忙穿上衣服,开开一条门缝挤了出去:“珊宝,大早上的出什么事?”
“瑰儿不见了——”,袁珊宝一句话让杜月笙紧张起来:“她干嘛去了?”
袁珊宝摇一摇头:“不知道,是才现的。今早上有位兄弟在他门口现了一封信,本想给你,你却还在睡觉。我正好路过,就——”
杜月笙没心思听他絮絮叨叨的讲经过:“信在哪里?拿来!”
袁珊宝递上一封信,杜月笙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句简单到了极点的话:“月笙,我要走了,你日后多保重。”
杜月笙怒道:“刚安稳两天就闹不痛快!”。瑰儿的房间正在他的旁边,他走过去一脚踹开门:“不知走了多久,希望能现点线索——”
杜月笙忽然愣住,瑰儿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压根也没有出走。
“你——”,杜月笙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瑰儿嘻嘻一笑:“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关心我。”,说着她对目瞪口呆的袁珊宝挥了挥手:“珊宝,让你担心了,对不住。这儿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她闭上自己的房门,对杜月笙眨一眨眼:“你的反应我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我走了,你很着急。你没有先去招呼神武,而是第一时间来我房里找线索。这说明,我在你心里可不仅仅是燕神武的一个附属品啊,对不对?”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谁把你当成他的附属品了?”,杜月笙一屁股坐在她的床边上:“对了,最近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鸡零狗碎的闹矛盾?”,杜月笙一边问,一边指着门后的角落,那里有一片碎瓷,像是摔了一个茶壶。
“他太烦了。”,瑰儿脸上升起一丝不愉快:“我拿他当朋友,可他在对我动什么歪心思呢?我早说过多少次了,我根本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他倒好,从那次你把我们俩留在炒货厂训练那一批新人开始,就没安生过。”
“呃——”,杜月笙这才想起来,瑰儿是看不上神武的。一直以来神武对瑰儿都颇有情义,这也让杜月笙认定了他们两个是一对恋人。可他完全忘记了,燕神武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瑰儿脸上的不悦已经转化为不屑:“我最看不惯他这种严肃板正而又没胆子的人——”
杜月笙失声一笑:“说他有时候严肃板正倒是真的,可你怎能说他没胆子?他没胆子,还有谁有胆子?”
“他的胆子仅限于跟男人玩命!”,瑰儿脸上的不屑一点儿也没有淡化的意思:“你看上我了倒是说呀,支支吾吾的又不敢说,不敢说又想表现出来,这算什么?”,瑰儿气呼呼的加了一句:“有贼心没贼胆,这样我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难不成要吊我一辈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对他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瑰儿一屁股坐在杜月笙身边:“你说好笑不好笑?最近这些日子,有时候我挨在他身边坐,他都会涨红了脸的不自在。”,她接着嗤笑一声:“像这样男人,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杜月笙听她这么一说,自己屁股底下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了:“这是性格使然吧,没必要苛责。”,接着他眼中浮现出认真的目光:“瑰儿,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要劝劝你了。神武这种性格,绝对是你能够托付一辈子的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
“不稀罕!”,瑰儿把头一摇:“我的出身你是知道的,可能是自小的阅历的关系吧,我对这种人压根也不感冒。接着她双眼直视杜月笙:“月笙,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