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泊风的笑容一下子僵死在脸上,他讲笑话本意是逗范局长开心,但却无意中触碰到她的痛脚,朱泊风知道,现在一个应对不好,那么半天的努力都要白费了。中文 网wくw★w√. 8 1くzw.
“姐,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女人当官,但是在我看来女人当官真的非常不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蒙混过关,朱泊风的语气非常的认真,也非常的真诚:“两千多年的封建思想,女人就是呆在家里的贤内助,真正要走出家庭,走进社会顶起半边天,那么所要冲破的阻碍,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都要多出好几倍!做得不好,人家说你不自量力,是活该!做的好了,人家说你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很少有人将单纯的、欣赏的、理解的目光给予女人,甚至是她们的父母兄弟,至亲家人也免不了。所以,我对女人做官一点都没有偏见,反而非常的佩服,甚至有一点点同情。”
“谢谢。”范局长竟然有些感激的点点头,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卫生局局长这个位子,又长得那么漂亮,有多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甚至她的丈夫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传闻或者说是身边人的舆论和自己毅然决然的离了婚!她心中的苦又有几人知道?即便知道了,恐怕也会像朱泊风说的那样,厌恶的吐口吐沫说声“活该”!
“弟弟,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可以吗?”朱泊风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靠上去将她此刻显得瘦弱无助的身体搂入自己的怀中,他听到尽力压抑的哭嚎,他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自己前胸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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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死人,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返回碾石村的破依维柯上,田甜狐疑的盯着朱泊风,“范局长对你也太好了吧,恐怕比亲弟弟还要亲几分呢,又是吃的,又是穿的,买了几大包,连我都沾光不少,而且班也不上了亲自送你上车,你的魅力很大吗?或者女人缘很好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哪有你想的那般复杂?只不过恰巧投缘罢了。”朱泊风打断了田甜的刨根问底,他不可能告诉她,范局长昨天晚上在他的怀里哭了半宿,更不可能告诉她范局长坚强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一颗破碎的心——朱泊风知道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朋友。昨夜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受伤的女人,而他也是扮演了一个合格的听众。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没有巫山**的激情,更没有颠鸾倒凤的疯狂,一对男女,一个说,一个听。
“切!稀罕知道吗?”田甜赌气的转过头不再搭理朱泊风,但是心中却像掺入沙粒一般有些不舒服。
朱泊风拿出范局长送自己的那本书,并不出名,书名叫做《春光灿烂之平倭》,扉页上是一行秀气漂亮的字:
小人物一样可以有大作为!范星竹
朱泊风看向窗外,飞驰的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和两个多月前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他知道,他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已经完全改变了,不管是为了上百户的贫苦的村民,还是自己不羁不安的青春,这迈出去的第一步虽然生涩,但是却绝无退回来的道理。
流血的伤口不流泪
举旗的杆子不下跪
攥紧的拳头不松手
过河的卒子不后退
人活一口气
难得拼一回
生死路一条
聚散酒一杯
颠簸的驴车上,赶车的依然是“土地公”老张头,另外四人三女一男,个个衣着光鲜,一身的书卷气。他们正是第一批进入碾石村的志愿者,yz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和老师。
“闻悦,看来那个朱泊风还真没有骗我们呢,这里山色果然是不错啊。”凌风兴高采烈的冲着坐在对面的女生说道。医学院的男生很少,有数的几个堪称国宝,即便长得并不咋地也能近水楼台抱得美人归。但是凌风不同,大三的他至今依然孑然一身,并非是他条件不好,恰恰相反,凌风的条件要比大多数的男生都要好,人长得帅说,家里的条件也好,动过倒追念头的女生不在少数。然而,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凌风偏偏喜欢同班的闻悦,这已经是全班乃至全院皆知的秘密了。不过可惜,闻悦对于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恰巧赶上支援碾石村这件事,悄悄打听到闻悦将会成为第一批志愿者的时候,凌风拖了好多关系才非常“凑巧”的也成为第一批志愿者中的一员。
“他不会骗人的。”皱皱眉头,似乎很不满凌风对于朱泊风的怀疑,闻悦肯定的说:“他的眼睛告诉我的,我看得出来。”
凌风心中一紧,隐隐有一种不想的预感。
“大爷,朱副村长这人怎么样啊?”凌风转向询问老张头,在他想来一个天之骄子转而成为一名村官,生活在这样一个落后贫穷的小山村中恐怕不能习惯吧,至少也有些特立独行吧,村里的老人对这样的城里人的看法肯定不咋地,借这赶车的老头的话破坏一下朱泊风在闻悦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中,凌风已经将朱泊风当成了情场假想敌。
“要说我们朱副村长这个人啊,那真是没说的。”出乎意料的,一提起朱泊风,老张头顿时来了谈性,在车把手上磕了磕乌黑的烟袋,“要说朱副村长啊第一次进村可也是坐着我的车呢。”老张头似乎很自豪的说:“村里的算命先生说朱副村长不是凡人呢,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哩。朱副村长去了镇里一趟,镇里就免了我们村今年的土地使用税;去了县城一躺,县里就送来了救命的药;去了一趟城里,就请来了你们这些救命的人。”
凌风一听酸酸的说:“不过是凑巧有些关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在他看来能做成这些事都是靠原先家里的关系。闻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更让凌风妒火中烧:“大爷,朱副村长平日在村里派头很大吧?”
“那可不!咱朱副村长可管着全村几百号人呢,谁敢对他说个不字啊,那是要打板子的。”老张头一听就胡咧咧上了。凌风一听不由喜上眉梢,催促道:“说下去,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