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万历皇帝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就按辅说的办,着吏部拟旨,署卢子秋瑶州四品知府兼团练使,即日赴任!”
万历皇帝答应了?!申时行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了。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
“刘大哥,这瑶州在哪?隶属何路何省?方圆面积有多大?有多少人口?经济状况如何?民风如何?”一出了金銮殿,卢子秋便拉住刘毅问道。刘毅身在刑部,又哪里知道?不过,卢子秋觉得吏部的那些同僚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微笑中带着宽容的同情,仿佛在殡仪馆中向一个早夭的倒霉蛋告别。
卢子秋被看得越毛躁,正巧看到刚补的吏科给事中周末冲匆匆忙忙的往宫里走,连忙拦住道:“周兄,好久不见。”
“是卢兄啊。”周末冲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我就觉得卢兄圣眷正隆,定然可以逢凶化吉,今日一见果然啊。”
卢子秋被关进死牢的那两天,周末冲这些同榜的进士倒也有些托人送了一些问候,只不过方式有些稍欠光明——半夜三更托了刘毅送过来的。
“借周兄吉言了。对了,请教一件事,兄弟常在吏部走动应该知道团练是个什么官吧?”对四品州府,卢子秋是知道的,那时相当于市长的大官,就是不知道这个瑶州是县级市还是地级市,从四品的职称来看八成是地级市。不过这团练使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大明朝的吏治中并没有明确规定团练使这一职位,大概、可能、也许给一些民间一些自动自的为了保家卫寨的组织头领的一种称呼吧。”周末冲虽然解释的复杂,卢子秋却听得很明白,这个鸟团练使并不是什么官,更没有职称,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定义的话,那没有什么比民兵队长更与其契合和匹配的了。
周末冲说完拱了拱手便要离去,卢子秋笑道:“周兄,什么事赶得那么急啊?”
“哎,别提了,瑶州知府又被杀掉了。”周末冲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解释了一句。
“嗨!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一个知府被杀了吗?恩?等等,你说哪个知府?瑶州?”
“三位大哥,小弟先干为敬。”觅春楼中,卢子秋、刘毅、高进、胡大锦四人团团而坐。
卢子秋笑着喝完了杯中的酒,又要倒满,却被刘毅接过了酒盏。
“卢兄弟,胡某可是打听清楚了,这全国的官儿私下里都有一个价格,即便是同是知府价格也是不同的。譬如杭州、杭州这两地的知府,由于物阜民丰价格也偏高,大概在五万两银子上下,次一点的地方如兖州只要一万两银子,而最贵的却是兄弟要去的瑶州,高达十万两银子,不过不是自己去,而是专程为自己仇家买的。兄弟,申时行没安好心啊。”
“胡大哥,兄弟当然知道申时行没安好心,然而这圣旨是皇上下的,兄弟没有抗旨不尊的道理啊。”卢子秋心中暗叹,心道:不就是和贵妃娘娘有过几天的亲密接触吗?不就是让出云公主有些依赖吗?至于将自己一下子配这穷山恶水刁民的瑶州吗?
不过话要是说回来,换做自己是皇帝,也不能容忍。被贵妃娘娘认作弟弟也就罢了,偏偏小公主死死抱着卢子秋的脖子,无论万历皇帝怎么哄就是不愿意下来!
当然,卢子秋不知道是这中间还有一个永宁。泡了一个长公主,好吧,看在你护卫贵妃有功,而永宁也到了待嫁年龄的份上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连只有五岁的小公主也不放过,这就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味道了!先是朕的妹妹,然后是朕的女儿,好似你小子就是专门来泡皇家的女人来了!当然,这一切卢子秋自己都蒙在鼓里。
高进砸吧砸吧嘴:“兄弟,你找一找那日到死牢看你的公子,说不定有用。”
“高大哥说的是宫宁?”高进一提起,卢子秋才觉这几天却是没有见到宫宁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趁自己不在独自霸占了羽希姑娘?
听高进的话,这宫宁果然是不简单,看来高进是知道宫宁的底细的,但是他既然没有说出来,自然有他的原因,自己也不便追问,以免让高进为难。
“三位哥哥,兄弟能够不死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会挑肥拣瘦的呢?再说抗击倭寇固我所愿,现在机会来了没有逃避不去的道理。况且我又非一人前往,所以安全问题不必担心。”卢子秋这么一说高进马上想到了汪秀宁,的确,凭那个娘们的武艺,有她保护,想要卢子秋的命还真不容易。
卢子秋主要是不放心羽希,担心自己走了之后申研成会趁机报复,这三人一事掌刑狱,一个大内侍卫,一个锦衣卫,虽然官职不大,却得力的很,有了三人的庇护,即便是申研成再闹上门来也无大碍。
“刘大哥,兄弟还想跟您要一个人。”谈完了羽希的事,卢子秋又想起了范斯异,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出色的军械师的话,把他丢在死牢里是在时太浪费了。
听说卢子秋是想要一个死刑犯,刘毅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兄弟,不是大哥不想帮这个忙,实在这个范——(卢子秋提醒道:范斯异),啊!对,范斯异,他实在是一个了不得的罪犯,如果私自放走了他——”
刘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卢子秋伸出了两只手指。
刘毅咽了口吐沫,吃力的说道:“兄弟,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是哥哥我想帮你,可是哥哥毕竟只是个侍郎,上面还有个尚书,下面还有个典狱官——”
卢子秋伸出了三只手指,刚才还千难万难的刘毅深怕卢子秋反悔似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只说出了两个字:“成交!”
“父亲。”申府中,申研成不解的问申时行:“这卢子秋一直很我们过不起,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轻易的放过他,还让他外放为官了呢?”
“哼。”申时行冷哼一声,“他想死就让他死去——不知道好歹的蠢东西!”
御史赵孟尧笑道:“研成兄有所不知,这瑶州府地处偏远,而且当地居民尽皆蛮族,不服王化,民风彪悍异常,稍有不忿即拔刀相向,外放官员都把这瑶州府看成了鬼门关,这两年的功夫已经换了一十二任府尹。昨天刚刚得到消息,这任府尹又被剔骨抽筋死翘翘了。”
“原来如此。”申研成拊掌大笑“竟有这等好去处?!竟有这等妙人儿?!真可谓天授刀柄啊,真恨不得能与其连浮三大白。”“要去研成兄自去,孟尧就不作陪了,听说瑶州野人喜好拿汉人的头颅便溺呢,研成兄这等大官他们可是盼也盼不来的。”
“啊——孟尧兄说笑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