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强烈要求取缔黑哨,反对暗箱操作!”(对这个人卢子秋多看了两眼,确定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而且同样受到过一种叫“中国男子足球队”的事物的伤害)
“给我们一个理由!”
“反对作弊,我们要求重考!”
“你可以不让我通过,但必须誓死捍卫我考试的权利!”
没有通过面试的学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到处乱哄哄的,场面一时失控。w√w w★.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葛老爷到。”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虽然自古文人相轻,可是那是文人不是书生,所谓文人是以文字谋生的人,而书生则不然,他们崇拜权威,特别是对于两榜进士的前辈格外尊崇。
葛存信踱着方步走到门前,目光从眼前上百名书生的脸上扫过,他的目光温和友善,可是却让每一个人无法逼视。
“老夫葛存信,相较诸生痴长了几岁。谁能告诉老夫,对于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悟性?”对于这位让自己慕名而来的两榜进士,谁不想露露脸给他留个好印象呢?说不定葛老师一高兴将自己收作关门弟子了呢!当下有个书生试探着说道。
“仲永四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是结果却悲哀的‘泯然众人矣’,他的悟性比之诸位如何?”
“晚辈明白了!”一个书生恍然道:“仲永虽然悟性高,却为名利困扰没有刻苦的学习。所以晚辈以为对于读书人最重要的莫过于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书生说完自以为答对得体,斗胜的公鸡一般挺了挺胸膛。其他人有的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有的羡慕嫉妒恨。
“6澄一生读书无数,最终却被讥为‘两脚书橱’,6澄岂不刻苦?岂没有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葛存信简单的一句话让书生哑口无言。
连续两名书生都没有答对,剩下的愈谨慎,没有继续抢答。
“作为读书人,既要吃得了头悬梁、锥刺股的苦楚,耐得住十载寒窗的寂寞,压得了一朝题名天下知的骄纵、张狂。不失本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以对于读书人来说,坚忍的心性是最难得的。诸位想想刚才的作为,区区半个时辰你便等不了,耐不住,心性如何不问而知吧。”葛存信这么一说,众书生才明白刚才在目前的等待即为第一关的考试,不由懊悔不迭。
“相比诸位,此时此刻尚有一人可以安然端坐,其心性之坚忍老夫尚且自叹弗如,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顺着葛存信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名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依然可以端坐不起,神态安详,真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啊!不由心中暗暗惭愧,这境界上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啊。
未几,书生手握折扇振衣而起(众人一阵紧张和兴奋,不知这位高人即将做些什么),稳稳站定,双臂高举,大大的,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又若无其事的擦去嘴角滴出的口水:“面试开始了吗?轮到谁了?”
众书生:……
葛存信老爷……
卢子秋也自觉尴尬,不自觉打开折扇想掩饰一二,却没有想到露出了千疮百孔的扇面,又惹来一阵哄笑。起了个大早,赶了十多里路,又历经多次面试,经验丰富的卢子秋只是因为坐在一旁小睡了一会竟然顺利通过第一关的面试,传为一时——笑谈。
二十多名通过第一关考验的少年学子得以进入房中等待第二关的测试,而卢子秋幸之又幸的排在了末尾。
没多久,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管事,“我是谢府的大管事林三——”
“林三?林晚荣?”卢子秋差一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天下第一家丁?”难道自己要和“三哥”去抢女人?不过看林管事这把年纪这付尊容,呃——信心爆棚啊!
对于卢子秋的打断,林大管事似乎有些不悦:“这位小哥不要妄语,林某何德何能岂敢称天下第一?忝居天下第二已是勉强了。不过——”林大管事拖长了声音:“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产生这天下第一啊。”
卢子秋非常想说一句“你的无耻颇有三哥当然的风范。”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说道:“窃以为林大管事有生之年是无缘见到这天下第一家丁的了。”
“哎!”林大管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乃人生一大憾事,想来不由得让人扼腕啊!”
两人说完环顾众人,只见周围吐了一地。林三指着两个已经吐得人事不醒的两个人说道:“把这两位小哥拖出去,他们被淘汰了。作为高级伴读小书童必然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为常人所不能为,区区两句实话便让受之不住,又如何能够胜任?倒是这位小哥——”林大管事转向卢子秋:“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哟!”
那含情脉脉、非你莫属的眼神看的卢子秋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大管事扫视了一圈,似乎怕拖下去会被暴扁一顿,林三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小哥稍安勿躁,你们都有何擅长啊?”
“在下八岁便能吟诗!”一个少年抢道。
“在下擅长对句,七岁人送外号‘对穿肠’!”
“在下五岁熟读四书,六岁倒背五经。”
近二十名少年争相喊道,唯恐落于人后,年龄越喊越小,竟然有个叫稻子风的少年恬不知耻的说自己一岁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往前数五百年,往后数三百年都难寻找,现在正在潜心研究社科人文类,经常看一看《知音》杂志和《故事会》!卢子秋真想大吼一声:“凤姐,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你的祖先在这里!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但是听了后面这位少年的话,他会悲叹一声:“还真有啊!”
其实这个名叫郭春的少年也够惨的,就因为嘴慢了些落后了半拍,年龄已经被人抢光了,他憋了半天才哼哧哼哧的说道:“在下……在下还未出生便熟读《百家姓》。”
“噗——”卢子秋一口鲜血都要喷出来了,在娘胎里熟读《百家姓》?这是什么方式的胎教啊?你娘到底是做什么行当的?你的亲爹到底是姓什么,你能分的清楚吗?叫你郭春实在委屈你了,你该叫郭香啊。
等大家都抢完了重又安静下来,大管事才扫视了一圈,问一直没有说话的卢子秋道:“你擅长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