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孙子是怎样练成的(2)
“占小幺,你以为就这么完了?”
“你想怎样?”占色被迫面对着他。
“下面搞不成,还有这儿不是?”
心里窒了又窒,占色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权少皇这会儿的眼神儿,尖利,冷鸷,无情,那股子她偶尔会在他眼里瞧到的恨意,似乎更加的浓郁了,那感觉像是恨不得刺入她的骨头才甘心,那恨啊,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他为什么恨她?
难道就因为她长了一张跟她的前女友酷似的脸,偏偏她又不是那个女人,让他心里的落差无法填平,导致他看着自己难受,丢下了又觉得不舍,才会时喜时怒,阴晴不定?
习惯了分析,她也习惯了相信自己的分析。于是,她冷笑出声儿。
“权少皇,你答应过的事儿,都是在放屁么?你要再这么逼我,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恨恨地锁定了她倔强的脸蛋儿,权少皇梗着脖子,眉头皱得快成‘川’字儿了,那表情阴冷得像恨不得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对视良久,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手指在她发颤的唇上摩挲了几下,就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来,扯掉身上的浴巾,又扶正了她的脸。
不吭声儿的男人,才最可怕。
占色一直都知道权少皇狠,可今儿才算真正的见识到了。
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在他的大力钳制下,视线不得不正视着他。现在,他就在她的唇边儿,带着极度危险的攻击力,让她心里的耻辱到达了极点。
想骂他,可她不能张嘴。
想别开脸去,脑袋却被他控制住不给力。
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她的呼吸越发急促了,大脑仿佛快要缺氧。现在想来才发现,平时这个男人在嬉皮笑脸的时候,算是极好相处的了。现在他森寒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才真正的要人命。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权少皇阴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的表情深沉难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叫着身心大乱。
面前这个小女人,皮肤很嫩,眼睛很水,五官很精致,腰儿很细,愤怒的表情很有让人想要摧残的**。当然他还知道,她的好处不仅仅在于外表,还在于……她有一个能让男人骨髓尽枯的天堂。
喉结梗了又梗,他微微眯下眼,越想越恨,声音越发晦涩难明。
“占小幺,你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可,那又怎么样?你就是一朵再美的花儿,老子要生生把你掐了,你他妈也得萎!算个屁?”
算个屁?
占色想笑,这句话,权四爷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在今天结婚之前,丫还能装装深情,玩玩儿风度,现在,他是觉得都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吗?觉得反正她都是他的人了,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迷迷噔噔地想着,占色脑子虽然有点儿糊涂,却她却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女人。她这辈子啥都没有,也啥都没有再剩下了,唯除就剩下这点儿可怜的自尊了。
不驯地迎视着男人,她眼皮儿翻了翻,轻飘飘的笑了。
“权少皇,你真龌龊。”
“老子龌龊?!”
男人阴凉一笑,大力的虎口突地捏紧了她的双腮,将她的脸整个儿地往上又抬了抬,出口的声线儿更加喑哑不堪。
“占小幺,也就你他妈敢这么说了!不过——”
被迫昂起脑袋的占色,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知道这会儿自己非常难受。在他力的作用下,她的嘴唇不得不张开,完全闭合不了。好在他并没有乘虚而入,只是抵着他,眯起危险的眼睛,语气凉入了骨头缝儿。
“不过你是我老婆,我允许你偶尔放肆。但你不要不懂分寸!”
放肆,分寸?老婆?
去特么的!
占色鄙视地盯着他,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心里忖度着,只要他敢往里冲,她就咬得他不能人道。可,想法很天真,在他这样扼着腮帮子的大力之下,她哪里有办法收拾他?唯一幸运的事儿,他个头大,在她非情愿的情况下,他也完全做不到。
“听话……”男人往前抵了抵,声音又哑了不少,“给我。”
拼命扭着头,占色身体完全僵硬了。
这样儿的紧贴状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气焰嚣张,恨得牙根直痒痒,可任人宰割却又无力还击的感觉,让她脑子里的羞恼涌上,几近灭顶。
无耻!
权少皇,太无耻了!
一瞬间,脑子浆糊了起来。在前所未有过的难堪里,她的委屈感飙升到了极点。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招惹上这么一个人渣。在帝宫,他强迫她,她忍他。后来,他帮她,她感谢他。他逼她嫁他,她纵然知道了自己只是他‘前女友’的影子,也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还是嫁给了他。他从婚宴上带走她,要她伺侍他,她也不算太恨。可这会儿,她明明来事儿了,他不关心她,竟然还用这样的方式强迫她,让她觉得自个儿的忍耐力到达了极点……
憋屈劲儿,也到达了极点。
愤怒,难堪,心酸,恼恨,各种各样的情绪一阵交织着,心弦儿瞬间绷断了。一双雾腾腾的眼圈红了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就串珠儿似的滚落了下来……
哭了?该死!
权少皇眉头一皱,理智刹那间又回笼了。顾不得自个儿箭在弦上,赶紧松开了捏住她两腮的大手,唇角狼狈地抽了一下,扯过薄被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收拾下。”
说完,他没有敢看她的眼睛,逃命般大步去了卫浴间。
他离开了,占色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飞快地坐起身来,她找出孙小姐带过来的卫生用品,将自己身上处理好,找了件儿睡衣穿上,头发也不想吹了,往床间一躺,就将被子拉了过来盖住自己。从头盖到了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卫浴间里的水流声儿停下来了。
很快,就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权少皇出来了。他脸色也不太好看,瞄了一眼裹在被子里变成了鸵鸟的女人,他自顾自在床头上捞过自己的裤子,从里面掏出烟盒来,挑了一根点燃了。
吸一口。
又吸一口,再吸了一口。
平时他心绪不宁的时候,总能用吸烟落下去心里的烦躁。可这会儿怎么吸都不顶用,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她是他的女人,今儿是他俩的新婚之夜,这他妈都搞的什么玩意儿?
坐在床头,他侧过脸来,看着薄被里玲珑的曲线,眉头皱得更紧了。
“占小幺,我们谈谈。”
谈谈?
被子里裹成了蚕蛹的占色,这会儿泪水早就止住了。她不是爱哭的女人,只觉得又累又烦,再没有了之前想跟他好好谈谈的心思。闷着头想了想,觉得心情太过焦躁,不适合谈问题。
“我困了。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将香烟咬在嘴里,权少皇磨了磨牙齿,探出手来,就要去拉她蒙住脸的被子。可手没有落下去,指头稍稍动了动,又停下了。叹息着收回手,他又吸了一口烟,余光瞟着那个完全没有了声息的女人,心下的烦乱搅得他窝火儿。
吐了一口烟,他用夹烟的指头揉了揉自个的太阳穴,尽量平稳着嗓子。
“不想谈也行。占小幺,你只需记住,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现在都是我权少皇的媳妇儿了。这辈子,咱俩就捆在一处,你想怎么作都成,但不能翻出我的手心去,可懂?”
占色闷不做声,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
权少皇又揉了揉太阳穴,眸色暗得没边儿了。
好半晌儿,就是他以为她不会再吭声儿的时候,她带着嘲弄的古怪声儿,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闷闷的,好像怨怼,又好像没有情绪。
“认真说来,咱俩算不得夫妻吧?”
权少皇心下一怔,没有听清楚,索性一把拉开她蒙脸的被子。
“占小幺,你说什么?”
占色染了醉的面颊上,一团粉色的红,哭过的眼眶也通红,可她的神色却比刚才落泪的时候淡定了许多,很明显,那酒意下去了不少,理解也算回笼了。望了望神色阴冷的男人,她嘲弄地勾了勾唇。
“大概权四爷藐视法律的时候太多了,以至于你忘记了,咱俩没有还领过结婚证。换句话说,没有证儿,受不得法律的保护,又怎么算得上夫妻?婚礼?扯淡!婚礼屁都不是,你说对不对?”
权少皇夹烟的手指僵了僵,怪异的目光就凉凉地瞟了过来。盯着她,他一直盯着她小小的脸,愤慨的脸儿。过了好半晌儿,他唇角突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他突然地扯开唇角来,失声笑了出来。
“占小幺,你今儿跟老子别扭,就为了这个?”
见这个王八蛋莫名其妙地又笑了,还笑得那么爽快,占色皱了皱眉头,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今天的她,真的在别扭么?
她承认,自从昨天听了艾慕然那句话之后,她确实有点儿小别扭。可这别扭里,有几分是因为‘前女友’,有几分是因为结婚证,又有几分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尊重?她自己也闹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