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观音禅院,师徒两人说明身份来历,便被禅院知客僧迎入院中,在大殿中的观音像前烧香礼佛后,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僧被两个小和尚搀扶出来。
接下来的剧情和原著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金池长老拿出了他为僧两百多年积攒的老本,七八百件各式袈裟,要在唐僧这个天朝上国来的和尚面前秀一番。
虽然孙行者与孙悟空不同,并非是那等张扬之辈,可见那老和尚满脸得色,一副压了师父一头的模样,心下亦感不忿。
于是将玄奘的宝贝锦斓袈裟亮了出来,结果这一亮就让老和尚离不开眼珠子了,直呼两百多年和尚白做,于是要借袈裟好好观赏一晚。
玄奘如今在人家的地头借宿,人家借袈裟看一晚也不好拒绝,夜里金池长老果然动了贪念,和弟子商议后,便要放火取了玄奘性命,将锦斓袈裟据为己有。
孙行者探知这一切,即便以他的心性,亦是忍不住大怒,俗话说佛也有火,更何况他孙行者只是在灵山修行,主要习练佛门护法神通,虽也懂些佛法,却并不算精深,离大德高僧的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当下也是跟原著中孙悟空一样,吹起一阵倒风,让金池长老自作自受,使得整个观音禅院陷入熊熊大火之中,禅院之中惨叫哭声不绝,场面一片混乱,金池长老也急急忙忙出门前去察看。
孙行者护好玄奘,站在房顶冷眼旁观,却没注意到一股黑风从远处山中吹来,悄然而至,那股黑风看起来颇为熟悉禅院,一来就径直往金池长老房间而去。
黑风吹到门前落地化为一个身穿乌金甲,脖生一颗黑熊头的威猛黑汉,不是那黑风怪黑熊精又是谁来?
黑熊精进了金池长老房间后,发现桌上有一个胡乱搭上的包袱,包袱中露出一角放着宝光的袈裟。
黑熊精眼睛被袈裟上的宝光晃了一晃,揉了揉眼后来到桌前解开一看,便看到了玄奘的宝贝锦斓袈裟,而且他也感受到了袈裟上带着强大的法力,因此这也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好宝贝。”
黑熊精当场眼睛就亮了,他眼珠一转,见左右无人,抱起装着袈裟的包袱,化作一股黑风往他的黑风山而去。
这一场大火直烧到五更天方才渐渐熄灭,然玄奘在孙行者的避火诀与法力防护罩下安然沉睡,到得天色大亮,这才收了玄奘身上的避火诀与法力防护罩,唤道:“师父,天亮了,咱们该上路西行了。”
玄奘醒觉,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正是。”
随即却是突然一怔,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明便睡在房中,怎的便能看到那蓝天白云?
翻身坐起,转头四顾,却只见些倒壁红墙,不见了楼台殿宇,大惊道:“呀!怎的这殿宇俱无?都是红墙,何也?”
孙行者笑道:“昨夜里走了火,将这禅院烧了个干净。”
玄奘奇道:“我怎不知?”
“是徒儿施法护了禅堂,见师父浓睡,故而不曾惊动。”
玄奘眉头轻蹙,不解道:“你既有本事护了禅堂,如何就不救别房之火?”
孙行者闻言面色一肃,道:“好教师父得知,那金池长老见了师父的锦斓袈裟,便妄动贪念,算计要烧杀我们,好将宝贝据为己有,若不是徒儿知觉,到如今皆成灰骨矣!”
玄奘闻言又惊又俱,若是原著的孙悟空,他肯定不会如此轻信其言,但通过这一路行来,几个月的相处,孙行者是何等样人他也算是心中有数。
虽还算不上菩萨心肠,却也是心怀慈悲之人,料也不会乱打诳语骗他,惊惧之后便是一股怒意直冲心头,怒道:“原以为这金池长老是个大德高僧,却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杀人夺宝的事来,真是枉为佛门中人。”
“若不是徒儿你颇有神通,为师就葬身于此矣。”
孙行者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所谓佛也有火,那金池长老既贪且痴,六根不净,行事狠毒,早已入了魔道,故徒儿不仅不救,反助他些风,令他自作自受。”
玄奘微微点头,突然大惊道:“不好,昨晚如此大的火,可莫烧坏了那锦斓袈裟。”
孙行者笑道:“师父休急,那锦斓袈裟乃是如来佛祖的宝贝,有大法力加持,哪有这般容易损毁的?”
“徒儿曾听观音菩萨言,这锦斓袈裟穿在身上,便可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
“龙披一缕,免迦楼罗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
“师父为凡人之躯,身无法力,发挥不出这袈裟的神妙,但这袈裟可是实实在在的宝贝,定不会损毁,待徒儿这就去给师父寻来,咱师徒也好上路。”
玄奘听了行者之言,这才放下心来,当下玄奘牵着马,行者挑了担,出得禅堂,径往后院而去。
却说那些观音禅院的和尚,望着被烧成一片废墟的禅院正悲切间,忽的看见他师徒牵马挑担而来,唬得一个个魂飞魄散,连声叫道:“冤魂索命来了。”
孙行者闻言又气又怒,喝道:“什么冤魂索命?快还我袈裟来。”
众僧一齐跪倒叩头道:“爷爷呀!冤有冤家,债有债主,要索命不干我们事,都是老师祖定计害你的,莫问我们讨命。”
玄奘听闻众僧所言,果然是那金池长老欲谋宝害命,当下阴沉着脸站在行者身后,也不做声,任行者施为。
孙行者闻言仰天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力的道:“哪个问你讨什么命?我只需你们将袈裟拿来还我,咱们师徒好继续西行。”
其间有两个胆量大的和尚道:“老爷,你们在禅堂里已烧死了,如今又来讨袈裟,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孙行者与玄奘对视一眼,无奈道:“你们这伙孽畜,且去前面看看禅堂,再来说话。”
众僧们爬起来往前院观看,那前院禅堂已经烧成一片废墟,唯独堂中一张木床丝毫无损,众人悚惧,才认得玄奘是位神僧,行者是尊护法。
回到后院,一齐上前叩头道:“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下界,你的袈裟在后院老师祖处。”
玄奘行过了三五层败壁破墙,嗟叹不已,只见后院果然无火,众僧抢入里面,叫道:“老师祖,唐僧乃是神人,未曾烧死,如今反害了自己家当,趁早拿出袈裟,还他去也。”
原来这老和尚寻不见袈裟,又烧了本寺的房屋,正在万分烦恼焦燥之处,一闻此言,怎敢答应?
因寻思无计,进退无方,拽开步,躬着腰,往那墙上着实撞了一头,可怜直撞得脑破血流魂魄散,咽喉气断染红沙。
真是……堪叹老衲性愚蒙,枉作人间一寿翁,欲得袈裟传远世,岂知佛宝不凡同,但将容易为长久,定是萧条取败功,广智广谋成甚用?损人利己一场空。
众僧进到金池长老禅房,见他撞死在墙边,顿时惊惶无主,嚎啕大哭,“师祖已撞杀了,又不见袈裟,怎生是好?”
孙行者里里外外翻找一通,始终不见那袈裟,此时他也意识到,这袈裟肯定不是烧毁,而是丢了,神色一动,向众僧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山精妖怪么?”
众僧闻言,恍然大悟,忙道:“老爷不问我等还未想起,禅院正东南有座黑风山,山上有个黑风洞,洞内有个黑大王,金池长老常与他讲道,他便是个妖精,别无甚物。”
孙行者点点头,心中有数了,随即又问道:“那山离此有多少距离?”
“只有二十里,那望见山头的就是。”
孙行者回头对玄奘笑道:“师父放心,无须怀疑,锦斓袈裟定然是那黑怪偷去无疑。”
玄奘不解道:“他那厢离此有二十里,如何就断得是他?”
孙行者闻言看着众僧冷哼一声,解释道:“师父不曾见夜间那火,光腾万里,亮透三天,且休说二十里,就是二百里也照见了。”
“定是那黑厮见着火光,趁着机会,暗暗来到此处,看见我们袈裟是件宝贝,便顺手牵羊,此乃趁火打劫,待徒儿去寻他一寻。”
玄奘闻言看了看那些和尚,弱弱的道:“你去了时,我却何倚?”
孙行者斜睨了那些和尚一眼,道:“这个师父放心,暗中自有神灵保护,徒儿再叫那些和尚尽心服侍。”
随即唤众和尚过来道:“尔等着几个人去埋了那金池,着几个服侍我师父,看守我白马。”
众僧领诺,孙行者又道:“尔等莫要顺口答应,等我去了,你就不来服侍。”
“看师父的,要和颜悦色,养白马的,要水草调匀,若有丝毫差了,便叫尔等有如此墙。”
说着便掣出了佛祖赐予的随心铁杆兵,照那火烧的砖墙就是一棍砸下,把那墙打得粉碎,又震倒了有七八层墙。
众僧见了,个个骨软身麻,跪着磕头滴泪道:“爷爷宽心前去,我等竭力虔心,供奉老爷,决不敢一毫怠慢。”
孙行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玄奘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安心等候,随即纵身一跃,架起筋斗云,径上黑风山寻找袈裟去也。
见孙行者纵身飞走,唬得那观音禅院大小和尚一个个朝天礼拜道:“爷爷呀!原来是腾云驾雾的神圣下界,难怪火不能伤,恨我那个有眼无珠的老师祖,使心用心,今日反害了自己。”
当下对玄奘哪里还敢怠慢,直将他当成了佛菩萨一般服侍,便连白龙马都得到了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