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毫不心慈手软。
这与先前的啰嗦纠缠简直判若两人。
司马元目光再看老儒生,其人早已遁至数百丈之外。
他目光平淡,似有讥讽之色。
袖袍一甩,身前炼尸砰然炸裂,化为漫天血肉。
俄而,身形高高跃起,手中问神剑猛然光华大作,倏忽间便化作百丈之长。
气势如虹,威风凛凛,剑气四溢。
四方赤焱州之人早已脸色大变,看向司马元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唯有早已见识过司马元骇然战力的青鸿、龙鳞州之人还算淡定。
司马元深吸口气,袖袍震荡之下,一股意气风发之态暴露无遗。
他手握问神剑柄,浮空剑势朝着老儒生当头一斩!
逃遁之中的老儒生霍然回首,身后一幕映入眼帘之后,当即肝胆欲裂。
他甩出一枚书简,厉声叱喝,“书简,护主!”
一捧书卷化作实质,呈书简模样,其在瞬息之间猛然撑开十丈之阔,将儒生护在底下。
顷刻,剑芒轰然砸落,书卷法宝哀鸣一声后,猝然缩小,跌落下去。
生死危机来临,老儒生眼露一丝狠辣与决然,身上气息狂躁紊乱,似有自爆趋势。
司马元瞳孔一缩,身形猝然消失。
几乎同时,其所站之地被一座十丈浮塔镇压罩住。
老儒生神色一清,自爆趋势瞬间跌落。
继而一股股赤红焰火将四周笼罩。
呲地一声,一道身影跌出隐匿位置,再观四周尽是赤红火焰,如熊熊烈日,灼热之感猛增。
片刻功夫便有焦灼滚烫之意传入心神。
他抬首一看,左右两侧各有一人手持法宝傲立,前方那道儒生再次递进,手中书简之上更是危险气机弥漫。
三强再至,又见围杀。
不过此次却是两大金丹后期外加一位中期,实力相差悬殊。
司马元再看另侧剑气纵横,灰袍剑修叶履正被四道金丹围拢在内,虽游刃有余,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
随后何钧、柳箫吟二人更是被邪神庙卢文昌、蛮族高大青年蛮雕以及一位尸魂宗俊美青年无心缠住。
如此一来,赤焱州十数人尽皆出动、缠住了青鸿州六派之人。
他忽然目光一瞥,却见龙鳞州褚樊、庶刁等人与灵兽阁元微之三人迅疾而至,去势却是曹骐骥、欧阳玄霆等人。
司马元微微眯眼,而今己方高端战力只有叶履,其次则是自家、柳萧吟,再次便孔巢父与中元膺。
这时,太叔獓、钟翮与老儒等三人攻势生再次袭来。
司马元轻轻一笑,手中一只布袋子落入手中。
他轻松口袋,向着漫天道法一指,“收!”
顷刻,呼啸声戛然而止,消失不见。
太叔獓神色阴沉,口中‘圣灵塔’当即暴涨,化作百丈之高。
层层叠叠的冤魂鬼雾再次笼罩,反观钟翮竟气息收敛,双目赤红如血,如有强横存在要从体内蹦出。
司马元心中骤然生出一丝警兆,却见钟翮身躯不断升高涨大,在他头皮发麻之下,一股滔天赤红血雾与黝黑鬼雾分割了前方半壁碧空,两者相得映衬,左右呼应。
此时的钟翮高约百丈,恍若山峦巨峰、擎天支柱,一股狂躁、巍峨气息自其身上散发,引得虚空都为之震动。
司马元想也不想地后撤数百丈,同时身形升高,手中问神剑化作三尺,剑光闪闪,熠熠生辉。
他脸色凝重,朝着自家识海位置轻轻一扣。
他当即闷哼一声,七窍似有墨血溢出。
顷刻,赤红剑身在手,其内一股骇然威势滚滚散开。
这时那道庞大身躯竟俯身弯腰抓起那座百丈高塔,举过头顶,向司马元轰然砸来。
如万顷泰山压顶,漫天雷劫降身。
生死存亡,仅在一线之间。
司马元视若无睹,紫宫之内丹元喷薄而出,汇聚在问神剑上。
霎那间,只见问神剑剑气大盛,无穷剑意,弥漫数里。
同时,一股淡淡的威严自剑身上铺散开来。
钟翮所显化身轻轻一颤,似有溃散之势。
司马元屏住呼吸,凝神握剑,高高碧空之上,似有狂风凭空升起。
吹荡的司马元衣袍猎猎作响,鼓荡不止。
同时问神剑上饕餮小兽凝实出现,栩栩如生、状若真物,傲立在剑身之上。
这一切看似缓慢,实则不过呼吸之间便完成。
却见他仰天怒吼一声,猛然化作百丈之高,在那钟翮抛塔之前,猛然向前一蹬。
呼啸声传来,继而嘭地碰撞声响彻四方。
两道炸裂余波直将司马元荡出数百丈外,彻底将此方地界清出场子。
引来一阵阵惊呼倒吸声。
随后两道闷哼声依次传来,不少赤焱州金丹神色诧异,似未曾料到司马元竟如此骇然。
有人心悸,低声道,“先前此人果然藏拙了”。
旁侧之人回道,“非也,可能是此人将压箱法宝拿出来了。”
倏忽间,百丈高空之上三道气息凌厉森然,混战不停。
直至半刻钟,一道剑芒霍然加入征战之中,那座庞大圣灵塔方才彻底崩散。
太叔獓气息隆然,危险之极,胸前似有数道伤痕斜挂,气息稍显羸弱。
反观钟翮更是气息萎靡大半,唯有司马元左手一只布袋子、右手一块晶莹宝玉,好整以暇地枕戈以待,笑意盈盈。
身侧何钧目光警惕,沉声道,“如何?”
司马元吐出数口血沫,“还死不了”。
继而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挑衅与嗤笑,太叔獓、钟翮相视一眼后,齐齐撤走。
直至对方彻底离开之后,何钧轻擦额上冷汗,吁了口气。
忽然,他全身骤然戒备,前方两道身影再次浮现,目光幽幽。
司马元冷视,嗤笑一声,“还不死心?”
话音刚落,司马元身形猝然消失。
再次现身之际,却是在钟翮头顶。
司马元手中晶莹白玉忽然光晕大作,在其脸色大变之下,倏忽间笼罩而下。
忽而,呲呲声响起,嘶哑而难听。
旋即一道道火花炸裂,那道横亘在光晕与钟翮之间的圣灵塔发出摩擦之声。
钟翮脸色难堪之极,太叔獓气息虽足,然其圣灵塔庞大虚影却愈发飘渺、摇晃,仿若摇摇欲坠。
司马元冷然一笑,手中一柄赤红墨黑色泽的三尺青锋悬浮在前,蓄势待发。
在太叔獓、钟翮脸色一变之下,轰然斩下!
剑势恢弘,巍峨庞大,壮若山河倾斜,裹挟雷霆万钧之势。
还未临近,圣灵塔便咔咔作响,在太叔獓厉喝道,“小子,你找死!”
司马元朗声大笑,“太叔道友这虚塔竟如此不济事,难以抗住在下数剑。”
顷刻,手中法宝威力陡然加大,问神剑趋势更胜先前,轰隆声贯彻四方。
圣灵塔终于不堪重负,哀鸣一声后砰然炸裂。
太叔獓噗地吐血,脸色阴沉地随着钟翮募然转头,厉喝道,“还不出手!”
话音刚落,早已潜伏在身侧的冷厉青年向着司马元遥遥一指。
双瞳之人更是漠然道,“入!”
顷刻,司马元直觉生死危机骤然临身,却见前方一只黑卵倏忽而至。
他袖袍一挥,刺啦一声,黑卵猝然穿透袖袍,直指司马元眼珠而来。
司马元眼皮一跳,意念催动之下,问神剑呼啸一阵。
不料黑卵一个闪逝便躲过剑芒,瞬息之间便进入司马元身前尺许。
形势如同千钧一发。
他毫不迟疑地祭出手中‘颜如玉’,厉声道,“定!”。
双瞳之人瞳孔一缩,猛然向前一抓,一阵咔咔破裂声响起。
司马元忽觉脑后破空声传来,他心中一窒,猛然转身抬手就是一拳轰出。
噗地一声,司马元口中淤血狂吐,沾染衣袍。
仓促迎击,更兼对方蓄谋已久,司马元甫一接触便落入下方。
这时,头顶之上一道悬浮虚塔再次浮现,作势欲压。
足足三大金丹后期围攻而来,气势之盛、杀机之烈,令旁人胆战心惊。
司马元霍然抬首,眼中煞气之炽,犹胜四方。
他丹田之内丹元之力狂涌而出,汇聚在问神剑上。
他目光如炬,似有光芒盈眶,眼中一枚黝黑虫卵悄然而至。
而在其后更是一具金灿炼尸,气势恢宏,冰冷而森然。
问神剑上剑气四溢,在虫卵、炼尸再次临近之前,他猛然向前一斩。
“吼!”
三尺剑身化作丈许之长,饕餮小兽霍然涨大,足有莽牛之壮。
只见它仰头一吸,黝黑蛊虫在一阵惊惧嘶鸣之中被其吞入腹中。
双瞳男子闷哼一声,瞳孔更是骤然一缩,瞬间赤红如血。
他目光狠厉地遥遥一指,“破!”
饕餮小兽一阵抽搐痉挛,似有痛苦之色。
嘭地一声,司马元堪堪挨过金尸倾力一击之后,问神剑灵的异状便落入眼中。
同时头顶圣灵塔猛然压下,阻滞其行动,身形都不由自主的为之放缓。
司马元猛然抬手大喝,“住手!”
诸方当即齐齐一滞,那位冷厉青年瞑魂以及名唤神光的双瞳之人齐齐皱眉,似有不悦。
钟翮、太叔獓嗤笑一声,司马元抬手,一枚残玉被他高高举起。
“诸位不就是要这枚残玉么?在下愿意交给你们,但你们须得答应司马两个条件,否则毁了它都不会交予你等手中!”
太叔獓目光幽冷,嗤笑道,“天境存在之信物岂能说毁就毁,真是无知。”
司马元转首道,“此不过区区一件信物罢了,又非天境亲临,如何毁不得?何况即便在下虽不能,但宗门长辈却是可以了,太叔獓敢与我赌上一把?”
他嘿然一笑,“反正都是死,拉着西冥殿一起陪葬岂不更好?”
太叔獓勃然大怒,“小子,你敢!”
其手中正遥遥一指,圣灵气息大盛,正欲落下。
钟翮忽然传音道,“太叔道友息怒,还请大局为上!”
冷厉青年正要指挥金尸继续攻杀之时,古巫族神光身形一闪,按住他,“瞑魂兄稍安勿躁,且看此人耍何花样。”
尸魂宗冷厉青年瞑魂脸色一沉,“神光兄,此不过是其缓兵之计罢了,不必理会;正好趁其病要其命!”
神光轻轻一招,黝黑蛊虫发出一道不甘的哀怨鸣叫之后,落入其掌心。
他抬眼看向司马元,“道友有何要求,尽管道来。”
司马元抬眼四观,钟翮劝住了太叔獓,那位疑似古巫族的蛊虫主人拦住了尸魂宗冷厉青年,四周攻势渐缓。
他看了眼四周,沉声道,“在下可以放出残玉,但你等须绕我一命,保障在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