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梨花村,那里最近很不太平,郎君老叟只能送你到这里。“赶马的老人停下马车,坐在马车外向马车里南堂无悔道。
空月撩开帘子,再望望四周,四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地,“老叟,你看这里荒山野岭之地让我们如何能住下。”
“小娘子,不是老叟不愿意送你们,只是最近很多人都从幽州那边逃了出来,我还听说判军已占了幽州城,城里和村子里都死了不少人了,你们还是另找人送你们。”老叟为难地看着马边里的几个人,特别是那俊美的少年郎,现正处乱世,少年郎这容貌真乃绝色,要是这样子在外间行走,恐自身难保。
“空月不要强人所难,且让老叟回家。”南堂无悔缓缓说道。
“郎君还是空灵来驾车。”坐在马车里一直很不自在的空灵抢先说道,本来一开始就是他驾车,郎君怕累坏他才请人驾车,现在老人不愿意再前进,何必再强人所难。
“空月将银两给叟,现在天色还早让叟早些回家。”南堂无悔坐在车里,瞥了一眼面色不安的老者,老者面带惊慌的样子,前面肯定不太平,他们还得小心行事才行,也不知靖王留下的暗卫在何处,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才行。
空月极不情愿的将银两递给老叟,见老叟接过银两,动作很灵活的跳下马车,以极快的速度跑向远方。
“郎君?”空月看着不温不火的郎君,心里真堵得慌。
“空月生气了。”南堂无悔放下手中的书,笑望空月嘟着嘴的模样,很是无奈。
“郎君,空月只是有事想不明白?”空月愁眉苦脸望着南堂无悔,他还真羡慕郎君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何事?”
“靖王不是要回边关吗,怎么同行不到一天就匆匆而返,难道京都出事了?”空月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日终于将心中所想问出来,感觉自己堵在心中的那种郁气也随之而散。
“空月不可猜疑王侯之事,要知道自古以来很多人都死于嘴上,但凡有事心中明白就好,就算有疑问也只能闷在心中自己慢慢去想,记着不可在外胡说,更别提靖王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王爷离开自有王爷之事,王爷同行于我们不过是多层保障,王爷离开于我们并没有什么坏处,本来我们三人一路同行就已很好,何必在意后来之人。”南堂无悔说这番话时很慢,他要让空月明白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得让空月都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过了。
“空月明白。”从来没有看到如此严肃对自己的郎君,空月心里感觉到特别的委屈,她不过是担心郎君,可郎君对他反到十分的严厉。
“空月心中定很委屈,但身在乱世想要保命并不是武功好就可以全身而退,有些人看似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背后却可以不费兵一足就可以置我们于死地,所以我们在外面行走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得三思而后行。”南堂无悔对着这样天真从未涉足于世间的少女真还感到无力,他喜欢没有心机的空月,陪在他身边这样没心机的少女武功再好也不行,因为现在的他身边随时可能出现心思诚腹阴险之人,光凭空月的武功是不可能保得住性命。
“郎君,空月——”向来乐天派的空月此时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倒十分的楚楚可怜。
砰的一声,南堂无悔身体不稳地撞在了马车的木板上,只听到马儿的嘶鸣声,马车也稳稳地停了下来。
外间传来空灵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听到空灵跳下马车的声音。
空月忙拉开帘子,往空灵的驻足的地方望去,“哥哥,何事停车?”
“郎君,有位少年受伤躺在马车前,空灵不得不停车?”空灵探出头,见空灵已下了马车,他警觉的向四处望了望,四周安静如常,空月这才跳下马车,很快来到空灵身旁蹲下身体,一位少年一身是血的躺在马车下,面色白得几乎透明。
南堂无悔听到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眉头轻皱,走出马车,马车下着一身青色胡服的少年满身是血的躺着,他面上苍白得有些可怕。南堂无悔跳下马车,快步的来到少年身旁,他伸出手触到少年的鼻,还有呼吸,只是这伤也太重了。
“郎君,少年还活着,我们——”空灵身为出家人一向以慈悲为怀,看到身爱重伤的少年心有不忍,想到师父临别时的话语,他又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只是以带着祈求的眼光看着南堂无悔。
“空灵快将他搬上马车,车上还有止血疗伤的药,你且先帮他包扎,这里我来处理。”南堂无悔冷静地向四周望了望,一望无际的荒凉土地,根本就没有人烟,这少年怎么会身受重伤的躺在这里呢?
空灵很快的将少年搬上车,马车下,南堂无悔在马车的四周来来回回的观察好一会,此处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少年的血是沿着马车的前方而来,不知道少年因何事被人追杀,南堂无悔怔怔站了好一会,突然他一把抽出空月腰间的剑,飞快的向自己的臂上刺了一剑,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只见他飞快着向着马车的后方跑去,过了好一会,才见他手臂上缠着布条,手臂上的血已止住,他抚着手臂的布条快速的跑回来。
“郎君,你的手?”空月担心的扶住南堂无悔的手,担心的问。
“无事,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南堂无悔在空月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空灵,少年的伤我会处理,我们快离开此地。”南堂无悔冷静的命令道,身体已快速的钻进马车里。
马车快速的向前奔去,空月一把抓住正在为少年包扎伤口的郎君,担心地说道:“郎君你的手,让空月帮你包扎。”
“无防,少年伤势严重,且让我先帮他包扎。”南堂无悔淡淡地说道,对于自己的手臂那一剑完全的没在意。
“可是你的伤。”空月还是很担心。
“空月,我的伤口的血早已止住,眼前这位少年失血过多,如果再不帮他疗伤只怕他性命不保。”南堂无悔知道空月关心自己,于是好心地对空月解释道。
“不如让空月帮他。”空月担心南堂无悔臂上的伤,于是提议道。
“他可是男儿?”南堂无悔提醒道,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一女儿身,只不过自己努力忽略掉这点而已,努力将自己扮做男儿而已。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且一旁看着。”空月脸一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她很担心南堂无悔的伤,只是郎君做事真的让她看不懂。
“既然如此,你且好生帮他包扎,到了前面的村子找一名好一点的大夫瞧瞧,以你我之能且不能保住他性命。”南堂无悔闭上双眼,身体感到有些累了,自己的身体真的太弱了,虽然这几日练着空灵教自己的内功心法,但却没有多少效果,可能真如空月所说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