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卡西被叫到了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你昨天...”四代看着卡卡西,没有说完话,但眼神中有着些许失望。
“对不起。”,卡卡西一边答话,一边隐蔽地向四代打了一个手势。
四代微微一愣,随即开口,“是因为那件事么?哎...走吧,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了。”
师徒二人走到火影岩上的开阔地才停住了脚步。
“你在搞什么鬼卡卡西?”四代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我查到狩了,也想到了在狩里扎下一枚钉子的办法。”卡卡西看着自己的老师,“老师你的随身护卫里眼线可不少,只能找机会出来说了。”
四代看着卡卡西,眼神里一缕精芒闪过。
卡卡西点了点头,“还记得我曾说过狩的宗旨么?他们致力于收罗那些心理有创伤,在村子里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忍者。”
“你是说,你要安排旗木绯进去?”四代神情严肃。
“是。”卡卡西点了点头,并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不错,一个被抛弃的族人,遭受故人冷嘲热讽之后依然坚持维护家族,却又在这之后惨遭别人暗害险些丧命,如果我是狩的话,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拉拢旗木绯的好机会的。”四代在听完卡卡西的计划之后点了点头,“只是卡卡西你要背负的东西或许就沉重了,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论杀人,流言可比太刀还要锋利。”
“这些事,对我而言无所谓的。”卡卡西轻松地笑了笑,“我答应了田太爷爷要壮大旗木家族,怎么可能倒在流言面前。”
四代看着卡卡西坚毅的侧脸,微微有些发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得意弟子,他的心到底有多深?十四岁,别的忍者都还做着当火影的梦的时候,他就已经翩然步入政治纷争之中了。
而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游刃有余到令人惊恐。
“有时候真是难以想象你还是个孩子啊。”四代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苦笑。
“对了老师,我想请几天的假,出去一趟。”卡卡西看着四代,缓缓开口,“有些事情,我需要去调查一下。”
“去吧。”四代微笑。
卡卡西点点头,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时机快成熟了,很快你就能和长老团分庭抗礼了。”
“什么?!”四代大惊失色,目光灼灼看向卡卡西。
“这和旗木世家的一些暗手有关系。”卡卡西隐晦地说道,“我可以借这些暗手帮你一把。”
相顾无言,师徒二人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去忙你的吧。”四代嗫嚅了半晌,却又只能匆忙地中断了这次谈话。三日后,火之国,短册街
这里被称作火之国的罪恶之地,因为其所处地段直属大名府管辖,因而木叶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派出大量忍者驻守于此,无数的叛忍和逃犯都隐藏在这条小小的街道上,周围更是赌坊林立,似乎是瞅准了这片地区的乌烟瘴气,而也正因为此,这里变成了这些个亡命徒的销金窟。
罪恶之地自有罪恶之地的规矩,在这种法律也难以伸手的地方,武力就变成了大伙用来讲道理的唯一工具。
就比如坐在生鱼坊中的那两个女人,尤其是那个金发大波妹,在一次口角中直接将对方轰上了天之后,就变成了短册街最讲道理的几个人之一......
而今天居然有个白发小子不知死活地想要靠近她,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那里,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白发小子倒飞出去的样子。
“一杯川崎烧酒,一份盐烧秋刀鱼,谢谢。”白发少年缓缓坐下,随意地点了几个东西。
金发美女抬头微微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什么情况?”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愣在了那里,“难不成...这小子是这女人的男朋友?!”
卡卡西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而纲手则是直接把酒喷了出来。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一声暴喝过后,众人作鸟兽散,而卡卡西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纲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未成年人喝什么酒。”纲手没好气地看了卡卡西一眼。
“我是未成年人,我也是旗木族长。”卡卡西神色淡漠地看着纲手,“一族之长如果连点酒水都沾不了,恐怕说不过去吧。”
纲手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卡卡西。
“你觉醒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卡卡西定定地看着纲手,“纲手大人您嗜赌成性,随着这些年来和那些赌坊的接触,只怕这短册街的地下势力都是你的了吧。”
纲手忽地眯起了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危险的味道。
“你...在调查我?”
“不敢,这些事情,稍做推断便能够知道了,千手公主,岂是易于之辈。纲手大人这两年怕是早就织起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了吧?”卡卡西毫不退让,也是眼神凌厉地盯着纲手。
纲手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眼神有些微微错愕,该是有多大的风雨,多大的磨难,才能把一个孩子磨练成现在的样子呢?
纲手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想起自己已经去逝的弟弟......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纲手口气微微有些缓和。
“我想知道,三代大人的过往!”卡卡西直视纲手的眼睛。
纲手猛地抬头看着卡卡西,“村子...发生了什么?!”
“村子很好,欣欣向荣。”卡卡西神色不变,“但是我发现了村子许多陈年往事,我需要了解更多,为了旗木一族,也为了...千手一族!”
卡卡西斟酌很久,还是决定抛出这句话,千手一族在火影故事中的离奇消失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而据他的推算,离发生这件事情,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轰!一股庞大的气劲忽然从纲手身上爆发。
“村子要对千手一族动手?”纲手身上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
“不是,起码明面上看不出来。”卡卡西微微皱了皱眉,即便自己现在也到了上忍层次,但依旧和三忍有所差距,这股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根据我自己掌握的情报来看,旗木一族早在我父亲健在的时候,就已经遭受了软压制,千手一族同样如此,而势力更大的千手一族明显也不肯安于现状,所以展开了自己的反扑,但我相信您也知道的,这个反扑...恰恰是在给木叶动手的理由。”
纲手微微一愣,家族变化其实他是了解的,有些事情,甚至于得到了她的默许,但...
难怪当初的旗木朔茂,那样的惊才绝艳,那样的不凡,但宁肯自杀,也不做出任何解释。
这一方面是因为忠诚,而另一方面...如果当年他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的话,就不单单是自己身败名裂了,甚至于家族,恐怕都会成为自己的陪葬!
“既然你已经知道,一些动作其实就是给木叶一个动手的理由...那你为何还要来询问?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
“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虽然比起三忍之一的您而言,我那些经历有些小儿科,但对我自己确实有很大的触动。”卡卡西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千叶花衣,千叶风,芽衣,还有...田太爷爷,他拿起酒杯装作一饮而尽,以便抬起头,不让自己眼神中的那抹悲伤让纲手看到,“而且我也从一个忍者,变成了一族之长,我有个妹妹,很可爱,就住在我家,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需要寻求更多东西,这其中,就包括真相。”
卡卡西这番话毫无条理可研,但纲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担心。”纲手看着卡卡西,“你认为真相这个东西,对你有用,也对千手一族有用,所以你笃定我会告诉你,是么?”
“难道不是么?”卡卡西反问。
“你始终是太年轻了,旗木卡卡西。”纲手微微叹了口气,“即便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做什么?你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千手一族,你知道真相的结果,要么是背负着更多的负担去忍辱负重,要么...就是搭上整个旗木一族的性命去做一次无用的搏命。”
“我和千手一族不同。”卡卡西冷静地开始分析,“第一,千手一族高端战力匮乏而又人员臃肿,易于分化,再者,多年来的上位生活,已经让千手一族堕落了;而我,则有木叶不得不重视的理由。”
“哦?不得不重视的理由?”纲手的口气里满是嘲讽,“且不说木叶为何会不得不重视你,就说你刚才说的千手一族高端战力匮乏,这我并不否认,大爷爷和二爷爷的相继去世,在加上我的离开,千手一族早就陷入了没有高手坐镇的尴尬境地,可你旗木一族呢?靠你?还是靠田太介?”
卡卡西忽然站起身子,蛮横地打断了纲手的话,眼神微冷地看着她,而纲手也被他在这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气势震的愣了愣。
“为你刚才的话道歉。”卡卡西神色冷漠地看着纲手,似乎面前的,不是什么木叶前辈,而仅仅是个陌生人。
纲手在刚才话一出口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但看着卡卡西这幅模样,却是怒从心生,不由得出言嘲讽道:“怎么?堂堂一族之长,希望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这点气量么?”
卡卡西缓缓闭上眼睛,随即长舒一口气。
眼眸微睁,一缕精芒射出!
卡卡西拔出腰间的雪鸮绯,郑重地向纲手行了一个武士的礼节,然后手臂向外一指。
“请!”
决斗,卡卡西居然向纲手发出了决斗的邀请!
而在纲手愕然的时候,卡卡西已经毅然决然地回头,向着街道走去。
他想要知道真相,他想要洞悉掌握现在的局面,但...这不代表他能够为此放弃自己的底线!
那个老人,为了保护自己,操劳了一辈子,而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如果连这样的嘲讽,我也不能给出回应的话,那我做这个旗木族长,还有什么意义。”卡卡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被您保护了这么久了,该到我维护你的时候了,尽管...只是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