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责任,他那是装的。”孙寡妇一口咬定老炮台是故意装死。
洪县长走上前去,一把揪住老炮台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怎柰老炮台身子软乎乎的,象那从柿树上掉下来的烂柿子,通身通软。
孙寡妇骂道:“少装熊,碰了老娘,装熊也没有用,准备着给我买条新裤吧。”
洪县长知道事情深浅,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对大伙拱拱手:“老少爷们,大伙看的清楚,不是我把他给伤的,给老汉我作个证明才好。”
李二二话不说,叫人把老炮台送到刘学银的诊所。
庞大发现老炮台躺在他家诊所输水,人也醒了过来,头上缠着绷带,便掏出电话打了过去:“皮驴,你个王八羔子出的主意还真行,初见成效,在我家诊所呢。”
皮驴拿着电话,出了店门,站在门口向刘学银开的拐子诊所望过去,见庞大站在诊所门口向他招手,便收起电话,返身关好店门,大步向这边走来,在路上他心里还在琢磨:初见成效?难道婶子她老人家回心转意了?不能啊,若是回心转意,还在诊所干吗?难不成是心情激动的犯了心赃病么?不能这么寸吧。皮驴想着心事,心里七上八下,来到诊所。一进门,庞大乐呵呵的说:“在那儿呢,成绩不错呀,过去看看你二叔怎么个情况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上回庞大出的那苦肉计,没打动余秀娥的心,这回皮驴又给他二叔出个引诱计,叫老炮台去电动车门市上,花三千五买了一辆最新式的电动车,充好电后,骑到农贸市场上。余秀娥不是天天去市场上买菜加散心么,意思是叫她看见老炮台买了最新式的电动三轮车。坐在上头很威武,借以吸引她的注意力,有点加印象分那层含义。皮驴以为他二叔这一显摆,在市场上出尽风头,数他的电动车值钱嘛。余秀娥便会回心转意,可老炮台实在不争气,在电动车门市部,卖电动车的老板,人送外号“虾酱”的李家孙子,一连嘱咐了老炮台三四遍。哪是电门,哪是手刹,哪是脚刹,还有,在村里骑,千万不能把巡航按下去,等等。除了手把手教他之外,虾酱还在门市前的小空地上,给他演示一番。老炮台当时也学会了操纵骑行。为了早点去市场上显示能耐,他胡吹道:“这么个东西,街上那些老娘们,都骑着满大街上跑。我老炮台再笨,还不比个女人强么?”
老炮台自己觉着自己还行,自我感觉良好。他骑上电动车,顺着宝山路。南北骑了一趟,开始骑的挺慢,走了一截。没什么不妥,便加大电门,快骑了一段路程,也没事,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又把电门开到八成,也没事,便放下心来,怀里揣着满意与快感,把车推进农贸市场外边小广场边上的停车区,挑一个最显眼的地方,把旁人的三轮车往两边挪挪,把自已的车塞进去,车头正对着广场正中,他自己象只骄傲的大公鸡,端坐在三轮车的座位上,挺胸抬头,单等他的前妻余秀娥出现。前盼后盼,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盼着余秀娥来了,不知怎么回事,她压根就没往这边看一眼,就和孙寡妇啦开了家常,并且一拉就是半小时,你说把个老炮台急的火急火燎,比那火上房还急三分!他心里那个恨啊,在心里大骂开了孙寡妇:“你个老不死的,哪里冒出来的那些废话,一套一套又一套,你不说不行么?也不怕憋死!赶快滚吧!”可事与愿违,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孙寡妇还在那儿叨叨个没完。到了后来,老炮台实在沉不住气了,便开了电门钥匙,加大电流,想骑着电动车凑到余秀娥跟孙寡妇二人面前,去显摆显摆他的新车。谁也没有料到,老天爷也没有料到啊,由于心情太过激动,他的手指头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巡航按钮给按了下去!等老炮台发觉他的电动车速度越来越快,把电门全松开也无济于事时,慌了手脚,忘记了虾酱教他的遇紧急情况赶快刹车的嘱咐,怕撞着前头那两个女人,他只好大声喊叫示警。幸亏余秀娥与孙寡妇机灵,及时躲避凶险,这才没酿成大祸。
洪县长很仗义,还跟到拐子诊所,亲眼见老炮台苏醒过来,并已开口说话,他这才放心,回到农贸市场继续卖肉。好歹他老婆孙寡妇那腿并无大碍,歇了不大工夫,便能正常走路,所以,洪县长便没有提那赔偿的事。而是直接把老炮台给饶了。
庞大他干爹在庞大门前练武,耀武杨威。李二打街上走过,要到海鲜楼对过的皮驴鸡店找皮驴下棋。
庞大使劲吆喝李二:“过来,过来。你不是天天觉着本事很大么?敢跟我干爹比武吗?”
李二笑道:“我不敢比,要讲比武,我叫我老婆回来跟他比一场,怎么样?”
庞大知道张风仙的厉害,摇头不答应。
李二问庞大他干爹:“老爷子,练的是硬功么?”
老头闭囗不答,对李二颇有些瞧不起的意思。这下惹毛了李二,他有些生气,守着这么多乡亲,太不拿我这调解委员当口干粮了。古时讲究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我李二虽不会什么武功,但出坏点子整人,可是二爷我的强项。要想收拾你个老杂碎,还用的着动恼筋么?他推开众人,来到老头跟前,抬手止住老头的动作,挑衅道:“老爷子,八号铁丝拴腰里,能挣断么?”
“能!”
“拴小狗的铁链呢?”
“能!我就没有挣不断的索链!”老头吹胡子瞪眼,气焰非常嚣张。他打量几眼李二道:“别看你身强力壮,老朽年迈无力,但论功夫,你不及小老儿百分之一。”
李二在心里骂道:“狂妄的老家伙,敢在老子面前逞能,非叫你当面出丑不可。迎头碰上我,活该今天你倒霉!”
当下李二招手,把庞大叫到跟前,笑着问:“他大舅,你敢打赌吗?”
庞大说:“赌什么?”
“请客。”
“都有谁?”
“皮驴和我,加四眼两口子。”
“成交!”庞大和李二三击掌,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发出一阵欢呼,热烈鼓掌给二人助威。李二顺手从脚下花坛的小树丛上,折下一根比麦杆还细的小树枝,问老头儿:“这么粗的东西,扎在腰上,能崩断么?”
老头毫不含糊的大声回答:“能崩断!即便是这么粗的钢条,老汉也一崩两半截!”
李二说:“钢条太硬,我给你个东西,用剪指刀一掐就断,你能行么?”
老头使劲把胸膛用拳头拍的“通通”响,郎声道:“连指甲剪子都能剪的东西,那还不容易。”
庞大伸手拦住李二,插上一句:“李二,你不是拿建筑队上,那些绑钢筋的细铁丝来难为老爷子吧?”
老头儿道:“那些细铁丝更没问题,我这腰腹,运上气以后,比钢铁差不多,再细的铁丝,也勒不进去,放心,天底下爷我第一。”
这老家伙吹大发了。
李二嘻笑着,手拿那根小树枝,在众人面前晃了三遍,叫大伙看清楚那树枝的粗细,从一个小伙子的腰带上,摘下他的指甲钳儿,在手中比划一番,稍微一收腹,把自己的大裤衩往上一提,把昨晚劳翠花刚给他换上的一根松紧带,用指甲剪子剪断,把串在裤衩上的松紧带抽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先是跟手里的小树枝比划一下粗细,直径差不多,为了证明自己方才所言非虚,李二又用指甲钳从松紧带上剪下一小截,叫大家过目之后,这才走上前去,把松紧带给庞大他干爹扎在腰上,拍拍手说:“来吧,君子一言,驷驴难追!”他故意把马说成驴,引起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在众人的欢声嘻笑声中,老头儿凝神运气,连蹦带跳,伸胳膊踢腿,连挣三遍,遍遍落空。那松紧带在他腰上,随着他的肚子,一鼓一鼓的,硬是断不了,直把老头急的满脸通红,额头也有细密汗珠子渗出。
李二过去问他:“怎么样,办不了吧。”他用二拇指头勾住松紧带,轻轻往外一拉,松紧带被勾出来一大圈,李二嘿嘿笑着说:“你的肚子再鼓这么大,它也断不了。气功这东西,吃硬不吃软。钢刀虽快,能砍断水吗?就这道理。你服不服?若是不服,您老人家再试试也行。”
老头儿惭愧的低下头去,突然单膝跪在李二面前,颤声道:“师傅,受徒儿一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