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心知大汉国力未强,不可坏了刘启对匈奴的和亲友善之策。
纵然阿莫瑶不出声相求,他也不会痛下杀手,将枪尖捅入索厚康的咽喉。
然而,就在刘荣制住索厚康的时候,禹伦和竟然不顾索厚康的生死,仍然举锤凶猛地攻向刘荣。
这让刘荣对禹伦和的为人生出厌恶之心,才大力将枪柄掼入禹伦和的左肩膀,令得禹伦和受重创铜锈脱手落地。
刘荣心里厌恶了禹伦和的为人,左手一转一沉长枪,右手往斜上一托一抖,禹伦和壮硕的一个身躯,便如风筝一般飞向阿莫瑶。
刘荣将禹伦和抡飞向阿莫瑶,是想给禹伦和一个惩戒。
阿莫瑶心知刘荣并非要下杀手,将禹伦和抡向自己,只是想让自己接住禹伦和而已,便随着刘荣抡飞禹伦和的节奏,飞身接住禹伦和沉重的身体,轻飘飘地落在当地。
就在刘荣抡飞禹伦和身体的同时,一干匈奴武士见禹伦和将军受伤,各挺兵器蜂拥而上,意欲以群狼之术,合攻刘荣。
李涪见状,大喝一声,挺长剑飞也似的飘出大厅。
李涪身后的众侍卫,嚷嚷着:“不要脸!五个打一个还不够,竟然几十个合攻我家太子一个!”纷纷跳出大厅,加入混战。
恰在此时,太子府四周同时亮起无数的火把,直把刘荣的太子府照得如同白昼。
原来,暗伏在太子宫和两座翼相府四周的光禄勋张武的五百虎贲军,在匈奴人未进宫之前,便已在太子府四周埋伏了。
皇宫安门口发生的一幕,并没有逃过虎贲军将士的眼睛。
按光禄勋张武的布置,虎贲营的将士们任由阿莫瑶一大帮人混进皇宫,还让开一条路放阿莫瑶靠近太子府。
光禄勋张武如此布置,全是按太子的嘱咐行事,意不在全歼匈奴武士,全在以刘荣的高强武功,来镇慑这些剽悍的匈奴人,令他们知难而退。
张武知道,此时匈奴与大汉若起全面战争,大汉尚无完胜匈奴人的把握。
刚才慎星来大厅门口与刘荣耳语,说的便是如此的安排。
阿莫瑶见形势完全逆转,一声呼啸,令匈奴武士全部退开。
望着脸上怒气渐生的刘荣,阿莫瑶知道是禹伦和不顾索厚康的死活而进击,令刘荣对禹伦和生出厌恶之心了。
阿莫瑶见刘荣虽然厌恶禹伦和的小人行径,仍然没有取了禹伦和的性命,而是将禹伦和抡过来,让自己稳稳地接下。
对刘荣的手下留情,阿莫瑶心生感激,随手将禹伦和交与身边的武士,双手抱拳说:“承你手下留情,就此别过!走!”
“来啊,将璩家兄弟和三名匈奴勇士还给阿莫瑶公主。阿莫瑶公主,恕在下不送了!”刘荣握长枪还以一抱拳礼,说着。
阿莫瑶侧目一扫,果见大汉侍卫押着璩家兄弟和三名武士走向自己,便示意武士带走五人,转头朝刘荣微微一笑,朗声说:“谢谢汉太子!”
在众侍卫和虎贲营将士的一片嘲笑声中,阿莫瑶率领手下百多号人,全撤出了刘荣的太子府和关押璩家弟兄的木房子,鱼贯着跑出皇宫的安门口。
就在此时,决曹周轶气急败坏地迭迭撞撞的跑进太子宫,气喘吁吁地跑到刘荣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子,下官该死!楚王爷被人劫走了,这如何是好?”
刘荣听说天牢遭袭,楚王刘戊被劫,不由大吃一惊,心里犯了嘀咕,这匈奴公主为何要去劫走天牢中的楚王刘戊呢?
难道阿莫瑶跟吴王刘濞等人合流,由阿莫瑶在皇宫和田将军田府、丞相张府制造混乱,由吴王的人马劫走天牢中的楚王刘戊?
若是这样,那接下来吴王必然要反了。
可这时的吴王要反了,却未必有较大的胜算,甚至连起码的把握也没有呀!
这时的吴王,以他的聪明智慧,必定不会选择此时反的。
况且,吴王已经跟自己商定好,就等自己新婚过后,即按吴王拟定的以家人相胁,令楚王刘戊的门人庄承、宣晨和吴航翻供的。
在有可能保得楚王刘戊无罪释放的情况下,吴王应该不会犯险去劫天牢的。
这么说来,劫天牢的人马必定是匈奴人,是阿莫瑶安排的。
这匈奴公主阿莫瑶劫走楚王刘戊动机何在?
决曹周轶见太子刘荣陷入沉思,显然正在内心里分析着天牢被劫案件,便屏息观察着刘荣,肃立地刘荣侧旁。
突然,刘荣转眼望着决曹周轶问:“天牢的守卒中,可曾有人看见劫牢之人是谁么?”
决曹周轶眼睛一红,难过一说:“天牢当班守卒,无一活口,都是一剑当心贯穿而毙命。”
刘荣疑惑地加重语气问:“是用剑?一剑毙命?”
决曹周轶肯定地点下头说:“依下官观察,对方的确是用剑,全是一剑当心贯胸而致死。”
“这就奇怪了,对方应该用刀才对呀!难道不是匈奴人所为么?”刘荣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不然,请太子移步天牢详查如何?”决曹周轶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早已惶然,极想着拉刘荣去天牢。
只有刘荣去了天牢,就表示会替决曹周轶扛下这责任。
以皇上对刘荣的信任与爱护,必然不会追究刘荣的责任,那样,决曹周轶肩上的责任,也就少了许多。
刘荣当然理解决曹周轶拉自己去天牢的用意,他心里也有意替决曹周轶扛下这重担,便点下头,说:“决曹大人,你先行去天牢,让你手下人保证天牢中的罪犯不再被劫,同时尽可能保持原样,以等我等去勘查。我这先去秉明父皇,随后便去天牢。”
见刘荣扛下这差事,决曹周轶感恩戴德地骑马便去天牢。
目望着决曹周轶远去的背影,刘荣深深地吸了口气,决意弄明白楚王刘戊天牢被劫的前因后果。
收回目光,刘荣对李涪说:“你令人收拾一下,要防备着匈奴公主阿莫瑶象上次一样去去来来,反复偷袭。”
李涪想起上次阿莫瑶孤身行刺皇上和太子的事情,脊梁上不由沁出冷汗,躬身答应一声,立即重新布置侍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