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板把事情都做到了这份上,几乎就差把“护犊子”仨字刻在脸上让人瞻仰了,秦旭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能让自家老丈人丢脸。
不过吕布也算是问对了人,要说对于历史上老袁家最后结局的掌控,在座就算是智计超人的郭嘉、贾诩,也未必有秦某人清楚其中细节。
而之所以问出袁尚母子的问题,是因为秦旭隐约记得,历史上郭嘉遗计定辽东时,袁熙同袁尚可是难兄难弟,相依为命来着。别看虽然现在袁谭、袁熙混到了一起,“驱逐”了年纪尚幼的老三袁尚,但两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是铁板一块,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人专注于军中发展,意图以军功博取袁绍注意,而另一人却同政务系交好,目的同样是吸引袁绍的目光,可以说,在两人各自的支持者扶拥之下,两人的最终目的皆是老袁家家主之位,以及袁绍打下的这份大大的基业,也足可见证此番两人之间不会真的联合在一起。
甚至秦旭可以断定,或许用不了多久,在两位之前为了继承权打的头破血流,现在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的袁公子嗣中,仅名不正言不顺的得了个根本调用不动任何资源的冀州的袁熙,同“继承”了绝大多数袁绍“遗产”,竟然有胆敢直接上书朝廷请封大将军之位的袁谭之间,肯定有着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怕是只需要一个火点,就足可以点燃这仿佛塞满了tnt炸药的袁家战车,若是作得当,青州的获利也将是空前巨大的。
而关键处,就是此刻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袁家老三。当初袁绍还在世时,最宠爱的,就是刘氏、袁尚这对母子,甚至不止一次的有在身死百年之后,将袁家的基业交到袁尚手中的意思。这事情别说在冀州,便是所有关注过袁家的有心人面前,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要不然袁谭、袁熙此番也不会在听了袁绍病危的消息之后,甚至做出做出这等不顾一切也要回转邺城的举动来。所以说,只要是找到了“失踪”的袁尚母子,就相当于手控了一张王牌,待时机有变,到时候不管是打着维护袁绍遗愿的名头兵指冀州,亦或是也作个“奇货可居”的局像是当初欲控徐州那番给青州制造个大大的战略缓冲地,主动权便皆掌握在了青州自己的手中,也就不必再忌讳他人如曹等会有如何动作了。
“秦将军怎么就知那袁尚母子其实并未被那袁谭、袁熙兄弟所害?再说,就算是袁尚母子侥幸脱难,我等又如何去寻他呢?”说话是郝萌。因为秦旭的原因,郝萌得以一直掌控吕布军势力的后勤,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因为难忍吕布军颠沛流离,以及脾气越来越坏的吕布,而同袁术勾搭上,最终反叛失败被杀。至今依旧甚得吕布信重,在青州渐定之后,几乎是掌管着吕布军全部的身家。因此,郝萌这话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吕布想要问的。
“郝萌将军稍安勿躁!请听某言!”秦旭看了眼阖目作沉思状的吕布,和一应吕布军大将,说道:“袁尚母子可能因为知道袁绍的真正死因,而为袁谭、袁熙两兄弟所忌,就算是得了袁氏老将的庇护,也绝不可能在冀州坐以待毙,必是要在外寻一助力以图其事。冀州以北为幽州,公孙瓒同袁绍已成死仇,且姓情刚烈之极,正巴不得有袁氏子弟祭旗以示其威,虽然现在是那青州叛臣刘备,但也还在同刘和、鲜于辅厮杀正烈,不可能为其援助!冀州以东为并州,想必袁尚母子也不会自投罗网!”
“那有没有可能会去投奔曹呢,毕竟现在那曹阿瞒得了天子,正打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名号。而且袁谭欲上表天子表奏自己为并州牧,且继承袁绍所有职务的意愿被天子驳回,正自蠢蠢欲动,若是袁尚母子去投奔曹也足可以寻得庇护。若是如此,我等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啊!”这回却是郭嘉笑的问道,似乎在考校秦某人似的。
“奉孝此时莫不是还要戏耍秦某!”秦旭耳听的这个历史上帮助曹鼎定了北地的大功臣,此刻正一口一个曹阿瞒的叫着,心觉好笑之余,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倘若只是那袁尚,或许这等拿袁绍的家底换取曹支持而报仇的事情,还真就干的出来。但若是有其母刘氏在侧的话,却是绝对不会让袁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的。刘氏其人,秦某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多有耳闻,就凭她能同袁尚在袁谭、袁熙两人大军围城之际,还能带着袁尚隐匿脱逃,绝对就是个狠辣女子,去兖州这等赔了自己又折了儿子‘应’得基业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的。况且那曹有个特殊的癖好,身为其好友袁绍之妻的刘氏,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因此……”
“仲明似乎笃定这袁尚母子,会向主公求助了?”郭嘉不愧是鬼谋之士,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秦旭的分析,却是突然脸上露出几分八卦的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道这曹阿瞒究竟有什么特殊癖好?竟然可以作为仲明确定这刘氏绝不会允许同袁尚一起投奔的佐证呢?”
“不可说!不可说!”历史本就已经乱套了,眼看着郭嘉现在优哉游哉的打听着曹的,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秦旭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的说道:“以奉孝之智计,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右者,却是不妨猜一猜。”
“咳!仲明,那袁尚母子以及算计冀州之事,暂且略过,某着人时刻留意便是,可眼下曹、袁氏兄弟二人的使者已经到了,目的却是相同,皆是不欲让青州插手此事,又该如何做解?就如你曾经所言,唔,如何才能使青州利益最大化?”吕布听了秦旭同郭嘉的对话,目光炯炯的看着秦旭问道。
“其实主公多虑了,主公所忧者,无非是若是曹因此击败了袁谭,控制了袁熙,尽得了北地之后,对我军青州、徐州呈压制之势吧?”秦旭干咳了几声,昨晚喝的太多,到现在头还隐隐作疼,又说了这么多,嗓子都有些冒烟了,接过了身边高顺面带和蔼递过来的酒盏慢饮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勉强咽下,说道:“其实主公完全不必如此,你看奉孝和文和这两人这般清闲,便应该知道此事其实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北边二袁派来使者如何?倘若是袁绍还活着,主公不得不谨慎一些,此番不过是两个争夺家产的小辈,怕他作甚?借给他个胆子,谅他也不敢对青州有什么企图。而那曹,虽然也急匆匆的派了使节来,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其目的却是好猜的紧,不就是担心主公在兖州兵力大部抽调在了许昌,一时半会聚不齐兵马之前,主公先把主意打到北方么?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佯作张狂而已。再说了,就算是袁绍或者,亦或是曹亲来又怎样?主公也是封号大将军,地位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又掌控青徐两州近十万精兵,此番该紧张的是他们才对。要秦某说,眼下这么大好的机会,主公若是不好好的大敲一笔,那才真叫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呢!”
“奉孝!子源!唔,文和!仲明此言如何?他一个毛孩子而已,当不得准,还是你等也说说吧!”吕布之前也只不过是被河北雄主袁绍的暴死而有些莫名的感叹而已,加上二袁的使者同曹打着朝廷的名义派来的使者来的太过突然,又皆是十分高调,一时间有些恼怒而失了方寸而已,此番听了秦旭这般说辞,简直是越听越觉得在理,对秦旭这宝贝女婿在刚刚大婚的第二曰竟然还有这么“清醒”的头脑,真真是欣慰不已,不过这种感觉在心中自己说说也就罢了,否则就真成了要打自己这帮老弟兄的脸了,当下略沉了沉脸庞,问自家谋主郭嘉、青州司马臧洪,以及那个直到现在还很难别过弯来的贾诩说道。
“秦将军所言末将认为可行,左右就是作态强硬一些而已,倒也是同这些人眼中主公的形象颇为相似,相信也不会看到我等的真实用意,正如刚刚秦将军所言,这些人的到来或许还能为我军送来些好处。只待我等寻到了那袁尚母子,便就相当于先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不管他们谁得了势,其实也不过是为我军插手冀州之事,打个前站而已了。”郭嘉刚刚同秦旭的对话,已经可以算是认可了秦旭的说法,而贾诩本就还打着秦府“家将”的名头,而臧洪本就同秦旭交好,此番又听秦旭说的在理,自然皆是乐见其成。臧洪在对秦旭的“策略”表示认可之后,接着说道:“只是我等也须得寻一个能取信于他们两家的理由,才不至于让他们察觉到其实我们也对冀州感兴趣才是啊……”
“这个不难!”秦旭笑的说道:“当曰在潼关时,秦某曾经得文和的计策,将一件秘事通过那曹大公子曹昂之口转告给了曹,本意是想用之借曹之口,使得袁绍的目光在长安之事了结后,不要打青州主意。不料袁绍竟然这般无福,此番却也正好用来做个借口,一方面解决了徐州的隐患,一方面也在曹袁两方打打马虎眼……”
“主公,有徐州使者到,言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主公和秦将军!”秦旭话没有说完,便见司马冒在中堂门外引着一名青州兵营将士装束之人立在门外,形容正急迫的样子,正是当曰差点和秦旭结拜成兄弟的太史慈!
“子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