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菁二人边聊边走,缓缓并辔而行,至海州时,太阳已经西斜。w w★w .く8 1zw.
来到客栈投宿,想要两间客房,却得知只剩一间。二人想要另投其他客栈,那掌柜摇头晃脑道:“两位客官,要说是平时,这小小的海州别说两间客房,就是二十间也有,可是这几天不行,若是你们去其他客栈,恐怕连一间都没有!”徐晟奇道:“这最近也没有什么节日啊?”那掌柜道:“节日确实没有,不过最近这京东东路和淮南东路的武林人士都齐聚海州!”徐晟问道:“那这些人来做什么?”那掌柜道:“小人也不敢多问,只听说他们先是聚到海州然后一起去京师的明教总坛,具体作甚么小人哪里知晓?”晟、菁二人对望了一眼,文菁在他耳边悄声道:“想必是去北派的总坛了!”
那掌柜见他们二人在悄悄话,又见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与这位男子如此亲密,却是待字闺中的打扮,打着算盘,问道:“背着父母跟他从家里跑出来的吧,谁年轻时不曾有些冲动,哈哈——既然背了父母要与他好,挤一间房又有什么?”文菁连忙松了手,低下头去。徐晟也是脸色微红,道:“她……她是我的同门师妹!”那掌柜停下手中的算盘,道:“我这话已经摆在这里了,这房间你们要不要,你们再不要,后面又有人来了!”徐晟回头望去,只见店小二正迎着一佩剑老者进来,忙道:“这间房我们要了!”
二人随着店小二上楼,吃罢送来的晚饭,天色渐黑。徐晟道:“只有一间房,我睡地上吧!”文菁急道:“那怎么行?你与我都睡床!”话刚出口,自己却先脸红了,那边徐晟也是低头不语。两人同时抬头,互相看了看,明白对方所想,方知同床共枕有些不妥。
文菁也不再提,心疼道:“我怎么舍得自己睡床上而让晟哥哥睡地上,不如这样吧——”她把包裹打开,拿出一副象棋,道:“咱们都不睡了,在桌前下棋吧!”唤来了店小二,要了些沏茶之器具和开水,又从包里拿出茶叶,泡了一壶茶。在淡淡的茶香中,徐晟感觉到清爽无比,知道经她之手的茶自然是无比美妙。
摆好阵势,二人开始了厮杀。一连两局,徐晟均很快告负,不禁有一些心灰和急躁。文菁瞧出了端倪,关切道:“不用太着急,慢慢投子。”第三局开始后,文菁特意采取守势,完全由徐晟进攻。但没过多久,徐晟在进攻中耗光了自己的有生力量,不得不弃子认输。徐晟不服输调侃道:“菁儿你真是诡计多端!”文菁微微而笑,漫不经心道:“晟哥哥,我想到了一个你能赢的法子。我与你下了一半之后再交换,你用我这方,我用你那方,总会赢了吧。”她本是为了回应徐晟的玩笑话,没想徐晟像找到救星似的,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很快,二人又重新开局。刚进入中盘,文菁这方有一车的优势,徐晟便迫不及待地交换。可是这些优势到了徐晟手中,转眼就抓化成了劣势,徐晟摇摇头道:“小丫头不信赢不了你,再来。”
灯下徐晟不断向文菁挑战着,不觉东方渐明,徐晟傻笑道:“菁儿别下了,我当真服你了,看来我真没有下棋的天分。”文菁柔声安慰道:“莫要说丧气话,你还不是很差了。”徐晟道:“恐怕我是你遇见的最无力抵抗的对手了吧?”文菁连连摇头道:“你要不信,我马上找一个比你差很多的人。”
晨光的熹微重新装饰了海州,文菁拉了徐晟就走。来到早集市边上,刚巧碰见一个摆棋局的老翁,摊前写着“让子快棋,赢者五两”,文菁道:“老伯伯,你真让子么?”那老者点头微笑道:“小姑娘你是早上第一个,老夫就让你两马。”徐晟虽不知那老翁的功底,但已经领教了文菁的厉害,不禁话道:“老伯伯,你不要见这位姑娘年纪很轻而小瞧了她。”文菁悄悄对徐晟道:“我估计二十步之内应该能结局。”而后迅祭出当头炮,那老者迟疑道:“姑娘可否知让棋规则?”文菁道:“老伯指的是不是铁兵和出林车之类的?”老翁微微松口气,他怕文菁以不懂规则为由而故意讹他的银子。
果不其然,徐晟计数到十八步时,老翁已被将死。老者正准备拿银子时,文菁却婉拒道:“老伯伯,小女子不是为银子而来。”未过早饭时候,文菁已在海州集市上连杀四个棋摊,这其中不乏有使小把戏行骗路人的。一时间,海州出现了仙女下凡惩治行骗“棋仙”、“棋神”的传说芸芸,加上武林人士的云集,使得传言更加容易扩散出去。在回客栈的路上,徐晟略带埋怨道:“菁儿,你不该这么显现自己的。”文菁知他是为了行踪安全考虑,嫣然笑道:“就这一次,晟哥哥,你要知道这些主动在显摆自己棋艺的人都及不上你。”徐晟心下暗道:“原来菁儿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不过她与我下想必只用了五成的实力。”文菁心下暗想:“夜里本来可以故意输给晟哥哥,但象棋使出漏洞百出的落子很容易让他觉。”
由于一夜未睡,二人回到客栈的房间,伏在桌上小憩了片刻,亦没有感觉非常疲惫。巳牌时分,二人重新上路朝西北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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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未着急赶路,走在一条一边临河的路上,当太阳渐渐变得毒辣之时,文菁早撑起了遮阳伞。望见一座小酒店矗立在路边,就下马进店,准备过了午时再赶路。
望了一眼小店的布局,可以用“简陋”二字来形容。里面没有一个客人,两个店小二坐在一条长凳上聊着闲话,而掌柜却用手撑着一侧的脸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