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走到门口,发现霍琴琴还在那里,眼睛红肿,抽噎着看向她。
霍琴琴又是骄傲,又是委屈。
骄傲时婳镇住了那些人,委屈自己堂堂霍家小姐,居然被人那样对待。
时婳抽出纸巾,放到她的面前。
霍琴琴接过,擦了擦眼泪,“你刚刚真厉害,那群人真不要脸,居然连亲子鉴定都准备好了。”
“霍司南最近有回来么?”
除了霍司南,没人有能力去做那份亲子鉴定。
他是霍家人,虽然名声不好,但霍家对他不设防,他最有可能准备好这些东西。
“不知道,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时婳心里了然,估计这人还在国外,他若是没有回来,那霍权辞的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可惜她现在联系不上霍司南,也许就算联系上了,对方也不会听她的。
霍司南一早就想对付霍权辞了,只是她恰好给对方提供了这个机会而已。
时婳无比后悔,可是这会儿再多的后悔都没用,她只能等着郁白焰的消息,期盼他能早点儿找到霍权辞。
会议直播被中途切断,外界的人都不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时婳的身份。
帝盛里的人都没有想到,法务部的时婳居然是总裁夫人!
还在背地里议论她的,纷纷闭上了嘴巴,就怕她来秋后算账。
姜莹更是觉得震惊,她最初以为时婳是总裁养在地下的女人,见不得光,没想到时婳的来头这么大。
想到当初她和时婳作对,她就一阵后怕,还好最后她站对了阵营!
时婳正式接管帝盛,她的手里捏着股份转让书,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高层们也全都乖得跟鹌鹑一样,恨不得这段时间好好表现,拉回时婳对他们的印象分。
这一战,余浩算是彻底败了,他的所有权利全都被收回,本人也从帝盛离职。
离开帝盛后,余浩直接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
“失败了?”
霍司南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妖气,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是,我没想到霍权辞一早就签下了股份转让书。”
“呵,倒是像他的作风。”
霍司南的脸上都是讽刺,手中还端着一杯红酒。
通过余浩的口述,他已经知道董事会上发生了什么。
时婳这会儿去救场,无非是后悔了。
可惜再后悔都没用,霍权辞中了一枪,又跌进了河里,就算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也九死一生了。
“余董事你辛苦了,你放心,你的家人都在国外好好的,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参与了。”
余浩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挂了电话。
他原本以为霍权辞是最难对付的,但是比起霍司南,霍权辞至少行事磊落。
这个霍司南直接用他在国外的亲人威胁,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对霍权辞是有怨恨,但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霍司南挂了电话后,脸上瞬间冷了下去。
他的身后站了好几个人,全都垂着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还没找到人么?”
霍司南眯了眯眼睛,面庞满是妖气。
几个人连忙垂下头,额头上都是汗水。
“他中了一枪,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根本走不远,你们居然连一个半死的人都找不到,简直是废物!”
而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的某一处,明芸也在问同样的问题,“还是没找到人么?”
她满脸的恼恨,面前站着十几个保镖。
“明小姐,那晚上恰好下了大雨,河水变得湍急,谁都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停下,我们只能顺着水流往下找,每一个地方他都有可能停留,若是他没有昏迷的话,估计已经游上岸了,也或者已经死了。”
“他不会死!!”
明芸的双手握得紧紧的,闭了闭眼睛。
她的瞳孔颜色和别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瞳孔要么是琥珀色,要么是黑色和天蓝色,但是她的瞳孔是淡淡的绿色,绿色瞳孔很少见,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的长相本就英气,加上这一双眸子,更显得高不可攀。
此时她的眼里都是怒气,她原本计划的是那天来救霍权辞,却耽搁了时间,等她来时,霍权辞已经中枪,并且跌进了河里。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昏迷还是清醒,若是清醒,就像保镖说的那样,他可能已经找了地方藏起来。
可要是他昏迷着,湍急的水流会带着他一路往下游流去,没人知道他会在哪个地方停下。
她明明计划的天衣无缝,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那天明家临时出了一点儿事情,让她不得不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她本想着只要她能及时赶到,救下霍权辞,并在他的面前煽风点火,这个人和时婳就再无可能。
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走近他的心里!
这会儿霍权辞下落不明,她还怎么找他!
“继续找,不能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
保镖们都不敢忤逆她的话,连忙出门,继续寻找霍权辞。
明芸蹙眉,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一直没把时婳放在眼里,当初对方和阿冥闹得两败俱伤,是她帮忙略去了她的那段记忆。
在她看来,时婳就是一个底层的女人,不足以引起她的重视。
当时时婳多可怜啊,被她强行催眠了那段记忆,又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还妄想着美好的人生,多么可笑。
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很痛快。
他们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地位举足轻重,她又是这一代里最杰出的天才。
所有人都说她和霍冥是金童玉女,可惜这一切都被时婳给毁了。
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阿冥的宠爱。
明芸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更是个霸道的女人,在她看来,霍冥已经盖了她的章,就不能被别人夺走,她就是烂在手里,也不会把这个男人拱手让人!
她的大度都是装的,其实她怨恨时婳!
所以她总是跟时婳传达一个观点,说她只是被豢养的宠物,说她可怜,说她无依无靠,说她毫无用处。
在这样长久的精神催眠下,时婳果然开始怨恨阿冥了,并且以命相搏,最后两败俱伤。
她被请去清除时婳的那段记忆时,是骄傲的。
看吧,这就是底层出来的女人,终究是要回到底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