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清韵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一点茫然。
看到风清韵醒了,云离歌欣喜若狂,“韵儿,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风清韵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转头看着云离歌,呆呆的看了半晌。
“韵儿,你怎么了?我是离歌啊,是你夫君。”云离歌有些害怕,他以前听说过有些病人因为打击太大,选择性失忆。
风清韵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夫君……”
“是我,是我。”云离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角有些濡湿。
风清韵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疼痛,紧接着回忆接踵而至。
她紧张的看着云离歌,伸手摸着小腹:“夫君,孩子……孩子?”
云离歌一愣,这个时候却是有点不敢告诉她。
见他这副模样,风清韵心里凉了几分,她依旧不死心的问:“是不是,没事了?”
云离歌亲了亲她的手,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到她一般,“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风清韵脑子“轰”一声炸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我不信,我去找陶雨伯,他一定有办法的。”
云离歌只得保住她,紧紧的抱住,“韵儿,以后会有的,会的。”
“我不信,我不信!”风清韵嘶吼着,挣扎着要下床。
云离歌抱着她,不让她乱动分毫。
风清韵挣扎累了,便靠在云离歌怀里,呜咽声蔓延,“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他那么坚强,一直都没事,为什么这次不留下来呢?”
云离歌红了眼睛,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离歌,你告诉我,佩蓉为什么要帮着皇后,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她要这样做?”风清韵声嘶力竭。
云离歌心惊,她果然是知道的,也对,她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
“韵儿乖,你想啊,如今局势如此,这个孩子……怕也是难得安全来到这个世界。他走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云离歌试图安慰她,可是效果不大。
“啊……”风清韵伏在云离歌怀里,失声痛哭。
哭的累了,她便睡着了,云离歌衣襟满是她的泪水。
云离歌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放心,你遭受的痛和苦,我会让他们十倍偿还的。”
出了雪院,云离歌就遇到了陶雨伯,“雨伯有事?”
陶雨伯点了点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雪院里,“我过几日便要回天启,有不得不回的理由。药方我已经留下,眼看着快要入冬,世子切记,别让世子妃受寒,否则将来很难有孕,一定要好好养着。”
云离歌扯着嘴角笑了笑,“多谢,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的,待扶风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便去天启寻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盟。
风清韵虽是醒了,可是一直都是不言不语,时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连云离歌也不搭理了,格外的沉默。
几天后,风清翰听说风清韵醒了,带着李佩容前来谢罪,却是被云墨拦住了,“世子交代了,世子妃不想见你们。”
此时风清韵是醒着的,她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做任何反应。
其实那天进宫之时,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有点怀疑,好端端的,李佩容怎么会跟皇后扯上关系,若是说真的是为了威胁她,那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李佩容虽然怀孕了,可是她是将军府的人,皇后怎么也不会傻到明着动将军府的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直到进了宫,她才明白,怕是中计了。
只是她没想到,李佩容会告诉皇后她怀孕一事。
外面风清翰还跟云墨费口舌,听着叽叽喳喳甚是讨厌。
“云墨,赶不走就轰出去。”风清韵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带着无尽的冷漠。
云墨听见,道一声“得罪”,便拔剑相向。
风清翰见状,也只能无奈带着李佩容离开。
可是李佩容却是一下子跪在了门口,大声说道:“风姐姐,是我对不起你,如今要打要杀,佩蓉绝无怨言。”
风清韵皱了皱眉,眼底透出一丝厌恶,李佩容,为何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云墨见人还不肯走,也不管李佩容是否怀孕,便要向她刺去,风清翰见状,也不能跟风清韵的人动手,只得护住李佩容。
云墨一剑刺中了风清翰的肩胛,血腥味逐渐蔓延在雪院里。
风清韵猛地睁开眼睛,她起身,凤兰扶着她出来。
入眼便是风清翰血红的肩胛和李佩容苍白的脸色。
“世子妃。”云墨单膝跪下,虽然是风清韵的命令,可是他伤的人终究是风清韵哥哥。
“你做的很好。”风清韵语气淡漠,她看着李佩容,总感觉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李佩容。
“云墨,叫大夫。”
凤兰扶着风清韵坐下,转身回屋给她拿披风和暖炉。
风清韵眸光清浅,看着那一伤一跪的两人,眼里逐渐起了冰寒。
“小姐,陶公子说您要多注意身体,我们回去吧。”凤兰给风清韵披上披风,可依旧担心她的身体。
风清韵摇了摇头,就这样坐着。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云离歌也回来了。
“韵儿,怎的不进屋?”云离歌直接越过那两人,就像没看到一般,直接来到风清韵身旁。
“哥哥,你今日,带着李佩容,可是请罪?”风清韵脸色苍白,看不出什么表情。
风清翰不顾身上的伤口,朗声说道:“是,佩蓉她知错了,她的家人被挟持,她也是无奈之下才……”
“所以,哥哥觉得,我会原谅她?”风清韵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韵儿,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伤心,可是失去的不能再回来,佩蓉她也是……一时无知,才……”风清翰说着,看到风清韵眼里的冷漠,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风清韵勾起嘴角,站起身来,云离歌见状赶紧扶住她。
“无知?哥哥,若不是她已经怀孕,现在你面前的,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风清韵语气嘲讽,眼里的冷漠让风清翰觉得陌生。
“韵儿,你……”风清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离歌,我累了,你处理吧。”风清韵眉目间透出疲惫,转身让凤兰扶着进屋了。
云离歌眼里略过心疼,转身那一刹那化为冷漠,“云墨,将人请出去,以后没有本世子的命令,将军府任何人不得进入齐王府。”
“是。”
最终,风清翰和李佩容只得回去。
云离歌进屋,看着窗边站着的风清韵,走过去搂住她,“别在这儿站着,冷。”
风清韵如今更加瘦弱,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更让云离歌心疼。
“夫君,说说那日发生的事吧。”风清韵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已经没事了一般。
自从她醒来,一直都是不言不语,直到今天,风清翰他们来了才说了些话。
云离歌将她抱起,放在软榻上,坐在软榻边握着她的手,将那日的情况娓娓道来,最后他补充道:“若韵儿真不想见到他们,等过段时间,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别庄小住一段时间。”
风清韵摇了摇头,依偎在云离歌怀里,“夫君可觉得奇怪,李佩容已经被父亲禁足,今日为何会来这里?”
“许是她求兄长……等等,夫人的意思,李佩容有问题?”云离歌意识到什么,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道。”风清韵闭上眼睛,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如她所说,若不是李佩容已经怀孕,如今她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云离歌却是上了心,决定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累了就睡会儿,我陪着你。”云离歌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夫君,云子恒什么时候动手?”这些天,风清韵也想明白了,也如同云离歌所说,孩子没了,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给孩子报仇!
“快了。”云离歌知道风清韵心里的想法他何尝不想快点除掉皇后等人,只不过需要费些力气。
待风清韵睡着之后,云离歌才出去,一出去,便接到暗卫来报,脂院里那个,突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云离歌皱着眉,红柳已经确定了是皇上的人,他也派人加强了脂院的守卫,可人是怎么逃走的?
“回世子,我们把守着各个出口,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离开。”暗卫单膝跪地。
没有发现任何人离开,难不成红柳凭空消失了不成?
“何时发现人不在的?”云离歌眯了眯眼睛,红柳突然消失,难道皇上并没有昏迷?
想着云离歌却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云子恒母妃亲自下毒,太医也诊断了,皇上不可能是装的。
“今日午时。”
“下去吧,好好看看脂院里有什么蛛丝马迹,看看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齐王府他虽然了解,可是难免这其中不会被别人动手脚。
红柳突然消失,不是皇上,那就是跟太子有关。
而另一边,云子恒派人封锁了镇北将军和丞相见面的消息,透露给太子,皇后放弃他,意图扶持另一个人。
太子一直在养伤,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沉不住气,一下子又砸了不少东西。
想起那日太子妃跟他抱怨的事情,风清韵坐在皇后身旁,态度亲昵。
他心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那便是皇后想扶持云离歌上位,他成了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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